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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位王,現在怎么能黑白不分反手要你們的錢?”“你受傷了,縱使打錯在你但小弟駕馬橫沖直撞也算小錯。”他說得有多一本正經阮卿玨聽得就有多難受,也聽不出什么真心假意來,就是覺得造作的很,像是被什么限制了思想,失去了一個人張揚的靈魂。阮卿玨聽得難受就想跟著搗亂,剛起了一半的身子又躺了回去。他抬頭看著遮天蔽日的枝葉思索著,“那你請我去做門客如何?”阮卿玨笑問。他把官場當兒戲,討要個身份也如同一個稚童過家家,沒有認真。他仰視著板著臉嚴肅地和他商量的人,突然覺得這世人都很可笑,尊老愛幼,三綱五常,明明不是多大的事卻一個人一定要賠錢一個人一定要討錢,就因為些早已死絕了的人說過些看似很有道理的話,就讓所有的人都失去了靈魂,多可笑。“好。”他應下來,“我叫白霖,你可以隨時去府上找我。”“好說,免費的午餐沒人會客氣。不過我這人現在手頭有點緊,去你府上怎么也得再添件衣裳,所以要賺你點錢。”阮卿玨伸手讓他拉自己起來,泥爪子順手在人家干凈衣裳留了兩個骨節分明的爪印。白霖沉吟片刻道,“那我問兄臺一個問題,一個老人殺了人,他做官的兒子現在該怎么做?”曾有子曰,兒子棄官背父跑腿。先下京城了發生了件類似的事,只是兒子和父親身份都不一般,看來眼下兩人是要去處理這件事。阮卿玨細想片刻,“將兒子連同老人一并處死。”車上聽著的少年急了,沖下來想打人,被白霖攔住。白霖上下打量著他確定他是認真的,說道,“繼續說。”“大陳朝尚儒,儒者之道只教會人們躲避和包庇,而事實上也有言,龍生龍鳳生鳳,老鼠的兒子哪怕一時達官顯貴也終究是老鼠,天性如此又怎么能保證日后不像他父親那樣殺人?太子殿下,仁義之下尚有嚴刑,感性之前勿忘理性吶。”作者有話要說:兒子背著父親跑腿的是孔子的一個主張,蘇格拉底主張告發自己的父親,當然我這里寫得更狠一點…第17章入世(十三)【修】阮卿玨昏昏沉沉地睡得并不安穩,身上的被子不時就會被踢到地上。空桑在邊上守到三更,忍不住困意小心上了塌躺在他身邊。他小心地將被子蓋在阮卿玨身上,那人不老實地亂動,空桑趁機一裹把人過成個蠶寶寶,抱在懷里。空桑看他的目光變了變,好像什么東西在此時清醒,又被壓制回去。兩個人挨得很近,呼吸也可以肆意相交。空桑想起自己從小就被阮卿玨踢去一個人睡,從未像現在這樣離得這么近,神使鬼差地把人抱得很緊。其實凡是長著眼睛審美觀沒死的人都應該覺得阮卿玨長得還不賴,英氣而不復女子柔弱,精致的五官略施胭脂就是佳人。如果他醒著,那張欠得恨不得隨時挨耳光的嘴會讓人覺得他很難相處,人高馬大又不正經,女子見了不想依賴,男子看了又覺得他不夠低賤,自然不會有人喜歡。但如果他睡著了,就什么都變了。背影變得單薄,微微躬起的身子小心蜷縮著,畏懼著。露在外面的手一直都是冰涼的,讓人忍不住把他擁入懷中,小心呵護。冷汗打濕了他本就單薄的衣服,勾勒著他的輪廓,消瘦又無力的一具身體,好像一只垂死的天鵝,無聲等待著死亡。空桑給他包扎傷口的時候發現他的皮膚呈青白色,像具緩慢腐爛的身體,無聲壓抑著另一個已經結束的故事。那個故事他無從知曉,也無力接受,甚至他從本質上畏懼著知曉那其中的真相。空桑看著他輕輕抿著的唇,毫無血色,輕薄的像是這世間最無情無義的人。可事實上這人除了沒良心,也并沒有想象中那么糟。阮卿玨雖不像其他父親那樣育人,卻一樣在自己的生命中留下最濃重的一筆,無論怎么掩飾都無法被掩蓋,他也永遠無法忘記。而他…像是被什么東西牽引著,總想要從中得到不一樣的回應。或許真得如他所說,是因為前世吧。那他一定因為什么原因,沒有陪這個人到最后。手小心觸到阮卿玨的唇,那個人沒有醒,額頭的傷上過藥仔細包扎后還是被血映紅。在白布上如同凋零的梅花,落敗的美。他知道這只死皮賴臉做他父親的老妖怪并不只是把他當兒子對待,可阮卿玨也絕對不會允許其中任意一方做出任何出格的事。有什么無形的東西橫亙在他們中間,讓阮卿玨永遠封閉了自己。他想打破他。,空桑想著,滿滿靠近他的唇。“阮卿玨,白霖這樣對過你嗎?”空桑在自己手指上落下一個吻,輕輕貼在他的唇上。可惜,他沒有那么做。如果可以,他想要的遠不只是這些,他總是壓抑著對這個人與生俱來的所有,卻從不敢真得露出半分,無論他心中是否真得住著一只魔,那都才是他真正想要的。可現在還不是時候,他會擁有這個人,但要等到他足以完全擁有控制這個人的能力那一刻才行。當然他也知道,那個強行留下的人,為他們開了一個局,而他,不會做那只最早死掉的蟬。作者有話要說:空桑對阮卿玨就是求不得…第18章入世(十四)【修】上元過后阮卿玨又成了只府中上躥下跳活蹦亂跳的猴子。他讓下人把過年時特意買得一堆燈籠集中掛在后院的水潭旁,徹夜不眠地亮著,哪怕人在屋中也不需點燭。而他現在便一個人蹲在潭邊。今天白天他出去轉了一圈,為的不是別的,正是他不久前剛闖下的一個禍。那天他強行破了蓐收的封印,現原型的時候一嗓子吼倒了方圓幾百里外一個小山村的房子。小山村也就住了十來戶人家,因為多出山賊所以惡名昭彰。所以他大可以安慰自己說,他失控下毀得也不個什么好地,殺的也不是什么無辜的人。可他的自我安慰不大管用。眾神在造他的時候還真想得細致,一時手滑誤傷都死不了好人,還能美其名曰替天行道。村子里的傷亡人數很大,大多數都是被活活砸死的,還有一部分一下沒死成又沒人營救,被活活疼死。僥幸逃生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