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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差點膝蓋一軟撲通一聲跪了下來。 現在的陳小曼在陳家說一不二,一點也不含糊,比起當初柏承允的威望有過之而不及。 “春草在我們來之前就趁人不注意從那邊的狗洞鉆了出去,等我們再去找得時候,她已經不見了,小姐饒命!”回話的小丫頭直接就跪了下來,就差上前抱住陳小曼的大腿了。 見狀,陳小曼坐了下來,看了她許久,最后無奈也只好一揮手,“罰你三個月的月俸,下去吧!” “謝謝小姐,謝謝小姐!” 小丫頭眼角還帶著淚立馬磕頭感激道。 與此同時,一身黑色西裝的瞿郁領著個顫巍巍的老大夫走了進來。 這老大夫就是一開始就給程或臨看病的老大夫,盡管現在年事已高已經不看病了,但程或臨這種情況,實在不適合頻繁的換大夫,所以每月陳家都會給這老大夫一點銀錢,讓他喝酒聽戲,日子過得也算逍遙,但要求他只要程或臨一出什么事情就必須要立馬趕來。 程或臨就等于他安逸的生活,老大夫自然兢兢業業,但這一回他看著程或臨底下那血糊糊的一團,上前診了診脈,隨后深深地嘆了口氣,頗有些無奈地走了出來,“夫人,還是給你父親開始準備后事吧!” 聞言,陳小曼立馬跌坐到了椅子上,眼神怔然,眼淚甚至都不知道在什么時候就落了下來,重重地砸在了她的手背之上。 一年前,她那癡癡呆呆的奶奶就沒有挨過那年的冬天,走了,走的時候,神智竟然還清醒了一瞬,說苦了她了。 現在她的父親,竟然也要離她而去了,以后她陳小曼就徹徹底底只有一個人了,只剩下她一個人了。 她機械地走到了程或臨的床邊,看著對方那憔悴的臉色,突然就伏在他的床邊痛哭了起來。 瞿郁一臉疼惜地走到她的身旁,將對方瘦弱的肩膀攬進自己的懷中,緊緊抱著她。 他們兩人早已在當初柏承允和陳小曼離婚沒多久之后,就成親了,現在已經跌跌撞撞地過了五年之久,只是他們兩人的膝下除了柏文飛一個孩子,一直沒有擁有他們兩人的孩子,不過瞿郁也沒有多在意就是了,比起孩子,在他的心中,更重要的是陳小曼,他知道對方一直在喝避子的湯藥,為了對方的身體著想,他甚至偷偷找了個老家的老中醫幫她改良了那避子的湯藥,生怕傷害了她的身體。 孩子的事情,他想著,等陳小曼想通了,兩人自然就會有了。 之后的程或臨一直高燒不退,藥石無靈,陳小曼一直守在他的床邊。 也因此聽了對方很多的胡話,說是胡話,倒更像是對他過去的一種概括。 聽完了程或臨的所有事情的陳小曼,走出房門的時候都是踉蹌的,她從來不知道她的父母私底下竟然會是這樣,這樣的…… 太過刻薄的話她說不出口,但卻明了那個唱戲的程錦棠竟然是,竟然是自己同父異母的親哥哥。 是的,程或臨在看見程錦棠的第一眼就認出了他,但他卻沒有相認的意思,當時的程或臨什么都好,過得舒坦就不說了,還有一個又一個紅顏知己,自然沒有多一個兒子的打算,在他看來,他想要兒子,他還年輕,那些女人哪個不能給他生,一個戲子,呵呵,上的了什么臺面? 可誰知轉眼之間,他就已經快死了,更別談兒子了…… 之后程或臨就死了,依舊是個冬日,死之前還睜大眼睛沖著門邊喊了聲,“爹,娘,蓮姐,你們來接我了啊!”喊完就腳一蹬走了。 陳小曼足足緩了一個月都沒有緩過來他父親說的那些東西,更別說他的死了,一直食欲不振,人眼看著就消瘦了下去。 可是這一日,瞿郁竟然給她帶來了她念叨了好幾年的她在國外吃慣了的果醬蛋糕。 她立刻就被誘惑得食欲大開,一口氣將那巴掌大小的蛋糕吃下去三塊都覺得不太滿足。 “怎么?我們在國外的那個蛋糕牌子到四九城來開店了嗎?在哪?下去再給我買一點。” “好。”瞿郁笑著點了點頭。 之后的陳小曼便能日日在家中吃到那口味獨特的蛋糕,直到有一日她在外頭談完生意心血來潮,叫家里的司機帶著她在四九城兜到了天黑都沒有找到那間蛋糕店,電光火石之間,陳小曼立馬就明白了。 回到家中,果然又看見了那擺在桌上的熱騰騰剛出爐的蛋糕,一見她回來,瞿郁立馬就招呼道,“來來,剛出爐的,我排了好久的隊呢,快趁熱吃!” 一見他那個模樣,陳小曼的眼淚立馬就落了下來,一下就沖進了瞿郁的懷中,“阿郁,我們兩個生個孩子吧……” 兩人的感情雖然開始的有些不太光彩,但好歹有一人愿意一直付出,愿意等著那個頭也不回的人回過頭來看他。 瞿郁摸著陳小曼的頭發,笑了。 距離四九城很近的一個小村莊里頭,一個瘋瘋癲癲的女人,正蹲在村口的大樹下看著不遠處的一個小孩開心地舔著糖葫蘆,可誰知那小孩一看見對方那渴望的眼神,竟然直接就嚇得哭出聲來,那孩子的父母立馬從屋內跑了出來,一看到那瘋女人,立馬罵罵咧咧地撿起地方的石頭就朝她砸了過去,直接就把她砸得尖叫著跑了。 “喲,這就是五年前跑到我們村子里的瘋婆子吧?記得剛來的時候,穿的光鮮亮麗的,耳朵上帶著的耳環都是翡翠的,怎么現在弄成這樣了?” “她是個傻的啊,那些個首飾來這里沒多久就被人全都誆了去,后來……嘖嘖……” “后來怎么了,小草她娘你別說話說一半留一半啊!” “后來啊,聽聞她做了我們村里的那個呢,那些老光棍們,只要給她一塊餅子,就能那個她,唉唉,這人瘋了傻了,真是說不出來啊!” “怎么這樣啊?” “可不是……” 而此時的四九城,一個衣衫襤褸的瘸腳乞丐正蹲在那西餐廳的門邊,一邊抖著碗,一邊行行好,行行好地重復念著。 被那西餐廳的門童趕了好幾回,還是蹲在哪里,不得不說,臉皮厚有時也有好處的,至少他發現他的收入比其他的那些乞丐們可多了去了,交完給老大的錢,他至少還能買好幾個大饅頭吃個飽。 正這么興奮地想著,西餐廳的大門突然被人從里頭推開了,應該是有人吃完了飯,出來了。 瘸腳乞丐精神一振,隨后聽見那女人的聲音,只感覺整個人都像是被人兜頭澆了一身涼水。 “呀,竟然下雪了呢,我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