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仿佛將所有拘束都散盡,他緩緩攬住她的腰,腦袋埋得更低,不由自主地尋她的唇。 臉頰邊她的舔舐溫熱濕澤,那一點軟嫩的香舌幾近令人發狂,剛才用了畢生的忍耐力才沒讓自己顫出聲,這會子得了她的挑弄,理智全無,只想嘗嘗她唇間的滋味,是否一如他想象中那般香甜。 忽地身后有男聲傳來,喚的她閨名——“阿音。” 蕭澤怔忪數秒,她已經推開他,掛著笑意,朝那人而去。 蕭澤回過頭一看。 是崔清和。 崔清和陰著臉,視線在蕭澤臉上掃了幾遍,最終沉聲道:“蕭大人,外頭到處有人尋你,你倒好,躲在這里清閑度日。” 蕭澤從容不迫,揖手回應:“臣告退。” 簡短三個字,語氣并無半點謙和,嘶嘶透出幾分不滿,目光自德音身上掠過,綿長深遠,意味不明。 崔清和氣憤地指著蕭澤離去的身影,“這人簡直放肆至極!” 昔日盟友,一朝破裂,互為眼中釘。過去他對蕭澤并無多大情緒,如今見了蕭澤,只覺得百般厭惡,怎么看怎么不順眼。 分道揚鑣是其次,比起這個,他更忌諱蕭澤是德音前婚約者的身份。從前拿來做餌的事,現在想起來卻猶如糟糠堵心。 他悄悄窺視,見她神情如常,專心走路,沒有要與他說話的意思。 崔清和想起剛才瞥見的一幕。 不知她與蕭澤在樹下聊什么,兩人挨得那樣近,幾乎耳鬢廝磨。 他心里泛酸,恨不得立馬質問她,話到嘴邊,憶起那日在她屋里發酒瘋的情形,怕她又因自己的不當言語而生氣,只得將話重新咽回去,搜腸刮肚湊了一句溫和的話,漫不經心地問:“剛才你們在說什么悄悄話,我也想聽。” 明明已經刻意帶笑沖淡話里的醋意,說出來卻不如人愿,反而更加陰陽怪氣。 德音淡淡道:“沒說什么。” 四個字,聽得他心里甚是不安。擔心她惱怒,不敢再問,只得自己兜著慌亂自我排解。 至開宴時,德音與崔清和一同入殿,眾人紛紛看過來。 崔清和想了想,大著膽子伸手撈住她的手,兩人穿著同顏色樣式花紋的裙袍,相依相偎踏步而來,儼然一對恩愛夫妻。 德音向蕭帝祝壽,崔清和隨之一同拜賀。 蕭帝笑著點點頭,司禮監念出德音獻上的賀禮,長長一串名單,念了許久才完畢。 崔清和聽小黃門的聲音,巴不得他念慢點,好讓他能與德音以夫妻姿態牽手而立。 忽地睿宗帝從寶座邁下,臉色陰沉,喝住小黃門的唱禮,走到德音跟前,伸手分開她與崔清和輕牽的手,拉著她往殿前寶座而去,指著自己的位子,同蕭帝道:“朕與表姐同坐,正好能讓表姐離母親近些。” 蕭帝自然應允。 眾人看向德音的目光更加熱烈。 與皇帝同坐,即便是皇后都沒有這個資格。可見德音郡主的盛寵程度,不僅是太上皇,就連睿宗帝都對其畢恭畢敬。 睿宗帝今時不同往日,年少的皇帝露出野心來,早也不是從前那個任人宰割的崔家小子。 德音挨著他坐,他手依舊牽著她的,與其說是牽,不如說是掌控。她被他摁在寬袍下,動彈不得,轉眸望他,他并不看她。 她輕聲笑問,以兩個人才能聽到的聲音道:“怎么了?” 少年清朗的聲線里透出一抹幽怨,“沒怎么。” 她湊近,“下頭那么多人看著呢,放開我罷,我要去向姨母敬酒。” 他賭氣道:“剛才你和九哥不也在眾目睽睽之下牽手并行嗎,怎么換了我就不行,我偏不放。” 她:“我和他是夫妻。” 少年心頭被針猛地戳一下,聲音揚高:“那就不要做夫妻。” 這句話不大不小,正好讓靠前面的人聽到。眾人嚼著話里的意思,紛紛轉眸打量崔清和。 崔清和一張臉憋紅,無助迷茫地望向德音。 她和皇帝在說什么? 皇帝為何說讓她不要做夫妻。 不要和誰夫妻? 和他嗎? 崔清和窘迫萬分,只得假裝喝酒掩蓋尷尬。 德音看向睿宗帝,“你又鬧什么。” 少年委屈得眉眼擠做一團,她趁勢抽出手,起身往蕭帝那邊去敬酒。他在寶座上端坐數秒,繼而怏怏起身跟過去。 蕭帝接了德音的酒,笑著指向睿宗帝,“你瞧他,原以為他褪去青澀成熟起來,現在到了你跟前,又變成個孩子,真叫人不省心。” 話里帶了訓斥,卻沒有半分指責之意,反而親昵得很。德音順勢道:“陛下畢竟年紀輕,我是他表姐,他在我跟前玩鬧打趣,我喜歡得緊。” 睿宗帝將酒敬給蕭帝,目光沖著德音,依舊不高興。 蕭帝喝完他的酒,“你那樣盯著表姐作甚,吃人吶?” 睿宗帝嚅嚅道:“兒子不敢。” 蕭帝懶得理他,回頭對德音道:“阿音,今日姨母過生日,想看看你的劍舞。你為姨母舞一曲。” 德音自然不會拒絕,笑道:“我許久未練,萬一要是人前出丑,姨母可得擔責。” 蕭帝被她逗笑,吩咐下面的人:“一會德音郡主獻舞,你們只準說好,誰要是敢說不好,仔細著她拿鞭子抽你們。” 眾人笑出聲。 德音換了衣裙出來,一身羅袖紅裙裊裊婷婷,舞姿颯爽,翩若驚鴻,婉若游龍。 蕭帝合著拍子朗聲念起唐詩:“昔有佳人公孫氏,一舞劍器動四方。” 眾人癡癡看著,隨金秦之聲,齊齊緩唱道:“觀者如山色沮喪,天地為之久低昂。曤如羿射九日落,矯如群帝驂龍翔。” 她這一舞,精彩絕倫,艷麗英氣,舞至最后一勢,她收了劍,揖劍往蕭帝跟前一站,自己接過最后兩句,笑道:“來如雷霆收震怒,罷如江海凝晴光。” 蕭帝連連拍手,“好,好!” 蕭帝高興至極,不讓她坐回去,挪開位,命她與自己同坐。 睿宗帝只能眼巴巴地在旁望著。 德音只顧著與蕭帝說笑,未曾抬眸望他一眼。 睿宗帝悶悶地喝酒,掃視殿下的人,不看還好,一看更加郁結生氣。 無論男女,一個個全盯著表姐看,尤其是崔清和與蕭澤。 恨不得將他們的眼珠子挖出來。 不想讓任何人用那樣的眼神看表姐。 少年攥緊袖袍下的手,許久,他壓下嫉恨的情緒,悶頭一杯烈酒灌進肚里。 開宴兩個鐘頭后,隨著蕭帝的醉倒,眾人慢慢松下緊繃神經,真正開始尋歡作樂起來。德音陪著蕭帝喝了不少,此時頗有乏意,踉蹌著步伐準備隨蕭帝一起往殿后歇息。 剛走出人群視野,旁邊便有人扶上來,一雙手擒住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