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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就清湯面糊的打發她。 凌笙看著她愁眉苦臉的樣子,覺得好玩兒極了,三個月前,她一身風華站在舞臺中央,開口卻是讓他吃了一驚的佘太君,前幾天她還是OL妝扮,看著精明徹骨。現在她卻穿著病號服扎著丸子頭坐在病房的沙發上,苦著臉看食物的樣子像個涉世未深的小女孩,盡管嘴里的話語還是有著淡淡的距離,可凌笙能感覺到,她的心防在慢慢退散。 “這是我找人做的,你嘗嘗看吧,如果不合胃口,我再去買白粥給你。” 聞意搖搖頭:“不用那么麻煩。”說完端著碗喝了一口,然后她愣住了。 “這個……這個是怎么做的?”她好奇地看凌笙,不知道湯里加了什么,鹽味極淡,但卻鮮得能讓人恨不得把舌頭一起吞下去。 看她眼里閃著好奇的光,凌笙淺淺的笑起來:“我都忘了,你也是喜歡做飯的。這個……我不太清楚,但我可以幫你問問做飯的人,下次告訴你吧。” 聞意還是搖搖頭:“不麻煩了。” 凌笙走到窗前打開窗戶,暮春時節溫暖中仍帶著一絲清涼的空氣涌進房間,他轉過身看著聞意:“聞意,這不過是舉手之勞,朋友之間真的不必這么客氣。” “朋友?”聞意有些錯愕,什么時候我就和你成朋友了? 凌笙一邊擰著保溫罐的蓋子一邊溫聲確認:“是的,聞意”,又笑著反問:“我們不算朋友嗎?” 聞意不說話,繼續喝湯。 凌笙也不惱,還是溫和的聲線,緩慢的語速:“說起來,我還欠你一句謝謝。” 聞意喝完碗里的湯,抬頭:“什么?” 凌笙看她的碗空了,接過去想再給她盛,聞意伸手虛掩住碗口搖頭:“我飽了。” 凌笙搖搖頭,把空碗和筷子收進一旁的竹簍里,似乎自言自語:“吃的還是太少了……” 聞意自動過濾掉這句話,然后干脆坐在沙發上發呆,徹底把凌笙當成了空氣——反正他再過幾分鐘就要走。 凌笙看她坐在那里,一副非暴力不合作的樣子,簡直想揉揉她的頭發,這次她的這場病,倒是讓兩人的距離拉近了不少。 “上次的聚會上,多謝你替我解圍,雖然那對我來說也沒什么,但是萍水相逢你就能仗義相助,那時我就覺得這個朋友是值得交一交的。聞意,我沒有什么別的意思……”他嘆口氣:“你知道,我們其實圈子很窄,這次也是機緣巧合,才有機會多認識些人,其實不光是你,白凌這個朋友我也是想交的。” “好。”聞意開口,并不溫和的態度:“你這么坦誠,我也直說了,我在雅音三年,公子富少也見過一些,坦白說,十個里九個是混蛋,所以我對和名門之后做朋友沒有什么興趣,而且說實話……”聞意自嘲地笑了一下:“我們這種草根出身的,你們也看不上……” “我沒有……” “我看不透你”,聞意打斷他,語氣干脆利落:“你出身好,但身上沒有驕嬌二氣,有教養,為人謙遜,說話做事,也讓人無可指摘,可一個人看著處處好,我就覺得不對。你也是浸潤詩書的,應該知道張岱說過,人無癖,不可與交,以其無真情,人無疵,不可與交,以其無真氣。凌笙,你這樣完美無缺的朋友,我交不起。” 凌笙愕然半晌,突然就大笑起來,聲音朗朗:“聞意,你這個朋友,我還真就交定了。” 聞意正要再說什么,病房門上響起兩聲敲門聲,然后門被推開了,古睿的腦袋探進來:“阿笙,咱們該走了。”然后從白大褂的兜里掏啊掏的掏出一張紙片遞給聞意:“聞意今晚就可以出院了,以后一起出來玩兒啊,這是我電話,還有啊,你的腦袋得多注意著點,至少半年不要用腦過度。” 聞意剛伸手要接,凌笙卻接了過去,然后揉成一團扔進了垃圾桶:“你那衣服上多少細菌。”說完,他走到病房里面的洗手間去洗手。 留下聞意和古睿面面相覷。 凌笙洗完手走出來,從沙發上的運動包里拿出鋼筆,又拿出記事本攤開,仔細寫了兩行字,撕下來遞給聞意:“這是古睿的電話號碼,你收一下。” 聞意哭笑不得地接過,眼中掠過一絲欣賞,凌笙的字剛勁有力中帶著一絲飄逸,是難得的好字。 古睿饒有興味地打量著兩人,然后她甩甩頭發:“我去收拾一下東西,五分鐘以后樓下見。聞意拜拜。” 也不等聞意回答就走了。 聞意把記著古睿電話的紙折起來收進包里,凌笙也穿上了外套:“我走了,如果晚上出院的時候不方便,我來接你。” 聞意心里生出一股無力感:“不用了,我朋友會來接。”方軻昨晚就打了電話,他下午出差回來,已經和白凌約好一起來接她。 凌笙的眼神黯了黯:“好,需要的話打給我。” 聞意輕輕揮手:“慢走。” 凌笙一只腳已經踏出了門口,卻又退回來,他背對著聞意,看不清臉上的神色,只是聲音微微有些澀:“我明天要去日本出差一個周,回來再聯系吧,聞意,你對我的疑惑,以后總有機會一一解開。” ******** 聞意從進入雅音工作就沒有休過年假,公司里的人一直叫她拼命三娘,Leo這次大筆一揮直接給她批了兩個月的帶薪假期,直教公司眾人羨慕的同時也暗暗嫉妒。 而此刻,被大家各種羨慕嫉妒恨的人正抱膝坐在公寓客廳的沙發上發呆,一貫忙習慣的人突然閑下來,其實是有些茫然無措的。 白凌拿著手機從房間里出來:“喲,凌笙跑日本去啦?” 聞意抬頭看著她:“嗯?” 白凌晃晃手里的手機:“問他周末要不要一起打球來著,他說他去日本出差了。” 聞意感覺到自己頭上有烏鴉飛過:“你和他認識才幾天吧……就可以一起打球了嗎?” 白凌把手機往桌上一扔,以大字型癱倒在聞意身邊的沙發上:“哎呀,朋友嘛,有細水長流型的,也有一見如故型的,我覺得凌笙這人還不錯,出身看著不錯,但挺低調的,和常規款的富二代還真挺不一樣,挺好玩兒的。”想了想,又捧著心做西子狀補充了一句:“而且他的聲音真的超像我男神啊……哎,你不知道他去日本了嗎?” “知道,我出院那天他說了。” 白凌翻了個身,側枕著手臂看聞意:“我覺得這個人還蠻好的呢,意兒,你也不要太推拒他了……就做個朋友也好啊,你看,我們不也是從陌生到熟悉嗎?” 聞意也微側頭看她:“你和凌笙不一樣。” 白凌忿忿:“哪里就不一樣了?” 聞意笑笑,斜眼上下打量她:“你單純啊,像礦泉水一樣,一眼就看到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