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望著偌大的一座清寧宮,一時有些恍惚。自去歲九月入宮,至今日已過半年。姜懷瑾率軍出征后,柳微瑕亦隨她住進了清寧宮,此后在柳微瑕的照拂下,她的吃穿用度一應與宣王妃相同,全然不必再憂心有心之人的陰謀詭計。 然宋修遠生死未卜,身處華麗又寂寥的清寧宮,她從未有過一日的心安。 “咿~” 懷中的女娃娃扯住她的衣襟,穆清回過神來,抱緊了女娃娃,跟著卷耳快步行出清寧宮。宮墻之外的曠闊天地間,有宋修遠等著她。 因五月里便要北上幽州,故而明安帝并未替宋修遠另擇府邸,只是賜了牌匾,從前的鎮威侯府,此刻成了鎮威王府。 鎮守北地,統領三都護,看似位高權重,然宋修遠放棄了建章營中的兵權,朝中百官惋嘆者有之,亦不乏褒揚宋修遠知進退之聲。 宋修遠偕著穆清回到王府,穆清看著懷里的女娃娃,在她面頰上親了口,嘆道:“阿佼才這么小,就被人盯上了......” 佼,美人也;甫,男子之美稱也。 明安帝為兩個孩子起了這樣一對名字,其用意不言而喻。 姜懷瑾如今正位東宮,以他的權謀心術,將來必能君臨天下。而姜甫是姜氏的長子嫡孫,日后必定會跟隨父親走上這條布滿血腥與陰謀的荊棘之路。可王妃之位如何,太子妃之位如何,哪怕是皇后之位又如何,穆清不愿她的女兒沾染上王室宮廷的詭譎算計。 宋修遠從穆清懷中接過女娃娃,將她高高舉起,朗聲笑道:“那又如何,左右阿佼遠在北境,姜懷瑾府上的那小子卻在京城東宮,日后如何,自有他們倆的造化。而如今陛下既有此意,便不會對鎮威王府下手,阿謠不必憂心。” “哎——你悠著點兒!” 穆清見宋佼被宋修遠高高抱起,一時心驚,脫口喚道。卻沒想到女娃娃膽子大,被父親如此逗弄,竟咧嘴笑成了一朵小嬌花,哈喇子滴滴答答地留了宋修遠一臉,還有些許暈濕了他的衣襟。 宋修遠有些怔愣,連高舉的雙臂都未收回,只呆呆地仰面望著宋佼。 穆清見此情景,卻笑出了聲,轉身小跑著回到了東苑,留下院中大眼瞪小眼的父女二人。未幾,穆清吩咐青衿絞了干凈的帕子。她提溜著素帕開了門,卻見宋修遠抱著宋佼站在門前,俯首不知在女娃娃耳畔嘀咕著什么。 穆清看著發笑,替宋修遠凈了面,抱過女娃娃,將帕子塞到宋修遠手中,好奇道:“阿遠方才對阿佼說了什么?” 宋修遠執著帕子,負手跟著穆清走入室內。看到穆清抱著女娃娃在杌子上坐定,他坦然道:“阿爹要帶阿佼和阿娘去更廣闊的地方,往后的日子便只有我們三個,再不會有旁的幺蛾子了。阿佼生得漂亮,將來不怕尋不到比姜甫更出眾的兒郎。” 女娃娃又咿咿呀呀地笑成了一朵花兒。 穆清望著宋修遠,眸色清麗,心中一片溫潤。她長于靈山秀水的華鎣,素來不喜朝堂權謀與京中女眷的逢迎往來,此間種種,宋修遠悉數知曉。 宋修遠說得不錯,對于這兩個孩子,明安帝既有如此考量,定不會對鎮威王府下手。 他本不必請命親往北地赴任。 宋修遠放下帕子,蹲在穆清身前,仰頭望著妻女:“幽州遠在北境,雖無郢城的爾虞我詐,卻也失了郢城的桃紅柳綠,是為苦寒之地。但我知曉阿謠不會怪我棄了京中職位兵權,是不是?” 穆清聞言,頷首。她一手圈著懷里的女娃娃,一手覆上宋修遠的胸口,俯身在宋修遠眼角處落下一吻,又在他耳畔輕道:“汝身安處是吾家。” “阿遠,你與阿佼在何處,何處便是吾家。” (正文完) ☆、番外一 春去秋來,元德三年的冬日來得格外早些。北地幽州比之京都郢城更為嚴寒,入了十月,呼嘯的秋風里便多了些蕭索刺骨的味道。 趁著這一日天朗氣清,惠風和煦,穆清與宋修遠便帶著宋佼與宋曜出府購置回京所需的一應物事。 自九年前受封鎮威王,領了統領北地三都護之職后,每隔三載的冬日,宋修遠便需回京述職,穆清與幾個小娃娃亦會隨著他南下。 然穆清南下的次數卻遠不止隨著宋修遠回京的這三次。 因身邊帶了宋佼,柳微瑕又著實喜愛這位清遠縣主,每年皆會傳信讓穆清帶著女兒回京小聚。加之宋修遠職責所在,無法輕易離開幽州,南下歸云拜訪裕陽大長公主一事便全權落到了穆清身上。見不到孫兒,裕陽大長公主卻也不惱,反是叫著帶上幾個小娃娃,好讓她這個山間小老太與老侯爺一齊逗弄玄孫,共享天倫。只是孿生子宋暄與宋暉方才四歲,前幾年穆清恐他們受不得連日奔波,從未帶著他們遠行。 馬車轆轆而行,宋佼坐在母親身邊,趁著穆清不備,悄悄伸手掀起一側的車簾,向外望去。 端坐在穆清另一側的宋曜見了,抬首望了眼母親,又看了看長姐,淡淡道:“阿姊此舉不合儀禮。” “就數你最守規矩了!”宋佼聞言,放下車簾,朝著宋曜哼唧道。 穆清見了,往宋曜腦袋上輕輕敲了敲,無奈笑道:“何處聽來的話,竟學著大人饒舌。”宋曜才七歲,本應是最為天真流露的年歲,卻不知為何生了一副古板性子,行事沉穩,完全不像他那活潑好動的長姐。 宋曜揉了揉自己的腦袋,漆黑的眸子忽閃忽閃地望著穆清,神情竟有些委屈。 明明是長姐有錯在先,母親為何反而責怪他? 宋佼朝著宋曜燦然一笑。 “那些虛禮不過是做給外人看的。眼下只我們四人,你們想如何便如何,只要不越了底線便好。”穆清抱著宋曜坐到自己腿上,輕聲道。 “后日隨父親回了京,阿佼切不可再如今日這般行徑了。”看著宋佼,穆清忍不住又叮囑道。 宋佼嘟囔著嘴兒,晃著雙腿道:“阿娘,我不想去京城。到了郢城,又要見著姜甫那粘人的跟屁蟲了。去歲他便比我高了。我明明長他一個月,他卻總喜仗著身高喚我meimei,甚是煩人。” 穆清聞言,以袖掩嘴,失笑。 “柳皇后卻極喜歡我們的阿佼。此番回京阿娘便告訴皇后殿下,殿下定會為阿佼做主。” 宋佼聞言,仍是氣鼓鼓的模樣。 “咦,阿曜不是最見不得不守規矩之人了嗎?此番南下替阿姊教訓教訓姜甫可好?” 宋曜望著宋曜一雙流光溢彩的桃花眼,思慮了半晌,方才憋出一句話來:“可......可他是太子殿下啊。” ...... 說著,宋修遠已驅著馬車停在了巷口。 幽州盛產烈酒,就如北地的凌冽寒風,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