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80
書迷正在閱讀:將軍,小皇帝跑了[系統]、良時燕婉、通緝(H)、庶女皇后、小先生一百歲、你的聲音最暖[網配]、影后要退圈、后姆難為、純情物語三重奏、小蜜唇
公主淡淡道:“從前的故人,你去瞧瞧吧。” 這便是......祖父的衣冠冢? 穆清心懷敬畏,端肅地行至墓前,抬眸望去——“蘇氏菁禾之墓” ??? 蘇菁禾? “蘇嬤嬤只比我大了三歲,自我八歲起便跟著我了,至今已有一個甲子了。”大長公主走上前來,娓娓說道,“雖只是隨身侍婢,但我與她的情誼,卻遠非尋常的主仆之情。可惜五年前,她便想我而去。” 待穆清對著墓碑行完禮后,大長公主又道:“但我今日帶你見的人,并不是她。” 墳塋后立了座小竹樓,穆清猜想那人應當就在小樓里了。 大長公主領著穆清行至門前,還未推門,便有一道中氣十足的嗓音傳來:“阿遠那小子可將小丫頭接走了?阿茴你再不來我可得憋死在這屋子里——” 話音戛然而止,因屋內那精神矍鑠的白發老頭見到了大長公主身后的穆清。 老頭兒一會兒望望大長公主,一會兒又悄悄穆清,面色一時精彩紛呈。 “這是......是阿遠的媳婦兒?”良久,老頭幽幽問道。 大長公主頷首,款款行至老頭身側,回身對穆清道:“丫頭,這便是我今日帶你來見的人。” 那白發老頭聞言,神情雀躍,招呼穆清道:“喲!難得阿茴肯讓我見人了,小丫頭快喊聲祖父我聽聽!” ☆、懷香 祖父!? 穆清驀地抬首,正對上老人一雙探究的眸子。眸色沉沉,帶了一絲內斂的陰鷙。 “祖父安好。”方才站得遠,只覺這白發老頭神采奕奕,此時被他這樣一雙如同深潭般的眸子探究著打量著,穆清頭頂不禁一陣發麻,心下惶惶然,不過轉瞬,又強壓下心中的驚駭,躬身行了晚輩之禮。 宋修遠承襲了大長公主的眉眼,以及老侯爺狠厲的氣質。甚至由于年歲尚小,他尚不懂得如何恰到好處地收放自己的氣場,以至于穆清覺得,比之眼前的老人,宋修遠周身的戾氣更甚。 無甚好怕的!穆清無聲地對自己道,宋修遠亦是這般氣場,無甚可怕的。 “安好,安好哈哈哈。”見穆清這般反應,宋老侯爺朗聲笑道:“丫頭你也莫將眼睛瞪得牛大,起來吧起來吧。” 穆清聞言,趁著面前的二位長輩不注意,可勁兒地眨巴眨巴眼睛,恢復了面上帶笑的神情,只是心底卻疑惑不已。 緣何戰死的宋老侯爺就這樣起死回生了? 老侯爺坐回了竹椅上,大長公主站在他身側,伸手拍了拍老侯爺的右肩,將穆清的神情變化盡收眼底,笑道:“丫頭你有什么想問的,盡管說出來。只是到了林子外頭,便莫再要向他人提起。” “那阿遠......?”宋修遠同她一般,今日之前從未進過林子,年年家祭時一心一意地給祖父父親燒著經文。 大長公主面上略有無奈之意,搖頭道:“驂之尚活于世的消息,除了我們三人與林儼,不可讓第五人知曉。” 時至今日,滿朝百官皆認定宋老侯爺二十四年前戰死于雁門北境之外,身死之時,明安帝亦追封謚號,特許其不入大長公主陵,而是隨葬于先帝的皇陵。 老侯爺安在的消息若被有心人傳到郢城,那便是欺君之罪。穆清明白個中的重要性,遂神情莊重地頷首:“穆清謹記。” 可是這樣令人驚駭的消息,又哪是一時半會兒便能消化的? 老侯爺望了眼身側的大長公主,遂又對穆清道:“莫怪我倆騙了你們許久。只是朝政之事錯綜復雜,我們當年如此行徑亦有不得已的緣由。今日阿茴帶你來見我,自也有她的用意。” 言罷,老侯爺的目光又向大長公主覷去,頗有一副詢問討好之意。 大長公主眼角分明瞟見了老侯爺的目光,卻對這依依眸光視而不見,轉而看到穆清一副好奇的神色,不禁掩嘴笑道:“你公公與婆母皆是良善之輩,只是這樣的性子難以承襲鎮威侯府,是以我二人便出此下策,想著逼一逼他。若不將雛鳥丟下山崖,它永遠都不曉得怎么飛。但是阿遠那孩子與他父親又不同。阿遠的性子像他祖父,剛強堅毅,只是有時候太硬了些,難免傷著自己。丫頭你性子平和,但我瞧著你也是極有主意的人,阿遠那兒還需你多多照拂。” “......若必要之時,告訴他祖父尚在人間亦無妨。”大長公主若有所思,緩緩道。 實則當年她請旨辭去輔國大長公主封號,宋老侯爺詐死戰場,歸隱避世,除卻為了歷練兒子,更與彼時的朝局脫不了干系。只是這些已經過去的舊事,不必再向小輩們提及。在她看來,她的這位孫兒,比兒子宋懋更有膽識更有擔當;至于穆清,估摸是出自宗親的緣故,亦比兒婦鄭婉更端肅從容,大驚大喜不形于色,進退間自帶一股從容風度,令人極是放心。 “對對對,便聽你祖母的話。”老侯爺見大長公主終于不再有所言語了,開口附和道。實則他并不知大長公主會這般突然帶著外人來見他,但思及日前大長公主與他所言,便有些猜到發妻的用意了。 穆清躬身應下了。 這時大長公主走到穆清身前,一手拉過穆清,一手從腰間解下一塊玉佩,放入穆清手中:“這是我的手令,當年陛下收回封號,卻仍將這枚代表輔國大長公主威儀的手令留下了。見此令者,便如見到我本人。我避世已久,手令放在我身上便再無用處。今日我將這手令給你,望你代我好好保管。” 手心里的芙蓉玉佩溫潤剔透,被能工巧匠雕成懷香草的模樣,當中用秦篆刻了一個“茴”字——正是大長公主的閨名。 穆清看著手中的玉佩,不禁喟嘆。有誰能想到裕陽大長公主的手令不是赤金令牌,而是一枚精巧的玉佩飾物呢? 聽大長公主所言,昔年明安帝收回封號之時并未廢去這枚手令。輔國大長公主有聽政問政攝政之權,這既意味著手令一出,百官拜服。 這般重要的物事,大長公主竟這么輕而易舉地給了她?徑直忽略了宋修遠,給了她? “穆清不過一鄰國郡王之女,大長公主的手令......受之有愧!”略加思慮,穆清朝著大長公主跪地行禮。究其出身,她是異國人,而這枚手令卻足以撼動夏國朝政。她一時不明大長公主將手令給她的用意,只是直覺她受不起這份托付。 坐于竹椅上的老侯爺見此一幕,噙笑頷首。這個女娃娃夠聰慧,有意思! “你祖母給你手令,自有她的思量,丫頭你且收著。我們知曉你在憂心什么,蜀國公主也罷,夏國貴女也罷,但此刻你是宋氏冢婦,這枚手令便只能交與你。我宋氏一族雖是靠著戰功才走到今日,但是試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