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朝之后,沈梨帶著穆清來了村子數次。穆清貌美柔善,很招人喜歡,是以鄉民們此時再見穆清,已不再像初見時那般局促。連那些懵懂少年郎,也終于知曉穆清不是從天上來的花仙jiejie。但是他們從小被長輩耳提面令,不敢靠近大長公主的莊子,便只能趁著穆清出來時湊上前頭大著膽子與她說話,黏糊得緊。 只不過想到宋修遠帶著刀疤的臭臉,這群少年郎的心底又都暗自感慨世道不公。花仙jiejie的夫婿怎么著也要是個謫仙般的人物,怎就讓這帶疤的黑臉護衛染指了? 對著這幾個少年郎,穆清不惱也不厭煩,只是她幾次三番同少年郎解釋道她不過山外一凡塵婦人,這群少年郎仍是執拗地喚她花仙jiejie。時日久了,穆清無奈,只得由著他們胡鬧,惹得一旁看熱鬧的沈梨哈哈大笑,連青衿的面頰亦是紅撲撲的,垂首悄聲笑道:“花仙jiejie,這稱呼與娘子極是相稱呢。” 這日方到村口,便有一個從地里回家的少年郎見到了穆清,遠遠地扛著農具招呼道:“花仙jiejie,來不來我家中用飯呀?” 青衿嗓門大,對著少年郎便喊道:“小郎君回去吧!我家娘子去尋沈jiejie!” 說著,少年郎已走到近前,熱情道:“不急不急,我帶jiejie去吧。” 穆清不置可否。 行了幾步,少年郎忽然問道;“山外頭是什么模樣的?” “恩?” “歸云山里翻過了一個山頭又是另一個山頭。我從小就長在這里,從未出去過。阿爹說便是最近的一個鎮子,也需翻山越嶺走整整一日才可到達,真是這樣嗎?” “是啊,我們來時亦走了足足五六個時辰呢。”青衿回道。 少年郎的眼眸突然發亮,對著青衿問道:“明日我不必下地干活,jiejie帶我出去玩可好?” “這......來時有郎君指著路,如今只剩娘子與我兩人,只怕在山頭繞個三日三夜也出不去呢。”青衿為難道。 少年郎眸子里閃爍的微光又暗了下去。 穆清看著他,一時有些不忍,剛想開口寬慰幾句,那少年郎又問道:“那......外頭的人都像jiejie這般好看嗎?” “噗嗤——”穆清輕笑出聲,拿手輕輕敲打少年郎的腦殼:“外頭的人好不好看,我說了可不算。” “咦?”少年郎疑惑不解。 “你想去瞧瞧歸云山外的天地,但莫要急于一時,我們無法帶你出去,也莫要垂頭喪氣。終有一日,待你想我長得夫君那般大了,定能靠著自己的實力走出歸云山。到那時,我在山下等著你出來,可好?” “......恩。”少年郎抓著腦袋,望著穆清熠熠的眸光,一時有些呆愣。未幾,他又意識到一個問題。 月前那帶疤郎君走時并未著花仙jiejie,他便以為花仙jiejie會同莊子里的那位一樣,日后也一直住在山里。只是方才聽花仙jiejie所言,原來她也是要出山的么? “jiejie要回去?” “嗯?”穆清沒想到少年郎會這么問,一時有些怔愣。望著少年郎充滿生機的眸子,穆清復又笑道:“我本就是山地下的俗世婦人,終是要隨夫君回府的。” 少年郎頗有些不舍,只是穆清卻未再將少年郎的情緒神色放入心底。 如今已是三月中旬,與宋修遠分別不過一個月,她便三句不離他了。 她想他了。 *************** 綠遍山原白滿川,子規聲里雨如煙。入了四月,歸云山就好似到了漫長的雨季。 若說三月里的和煦春風熏得穆清幾欲醉倒在這世外桃源,那么四月的陰雨則澆得她心煩意亂。 這樣的氣候,大長公主亦不怎么往林子里跑了,只日日差遣林儼替她看護林子里的衣冠冢。穆清本欲與林儼隨行,以盡小輩的孝道,但那片林子就好似這片莊子的禁地,即便是宋修遠,大長公主也不會輕易放他進去。 那么林儼究竟何德何能,進得了這個連宋懋宋修遠都不曾進過的林子? 穆清坐在廊下,抬首望著順著屋檐滴答淌下的雨水,反復思索著這擾了她許多時日的困惑。 沈梨做完了廚房的雜務,撐著油傘匆匆躲入廊下,坐在穆清身邊,“昨日我家那小丫頭貪玩磕著了,所幸有娘子月前送來的膏藥,才過了一夜,便好得差不離了。只是這么金貴的膏藥,娘子就這么給我們了,我心底有些墜墜,鄉下人家也沒什么值錢的,我便做了這個香囊給娘子。” 穆清收回思緒,笑道:“左右放在我這處也用不上。”接過沈梨手中的香囊,看香囊小巧精致,散著幽幽地芳香,穆清不禁贊道:“阿姐這個香囊做得真真精巧!怕是青衿那丫頭亦不及阿姐手藝的十分之一。” 沈梨又紅了臉,糯糯道:“娘子莫說好聽話了。今日怎未見青衿娘子?” 正說著,青衿便以袖掩面,邁著細碎的步子跑到院內,氣喘吁吁地停在二人面前:“娘子你猜我今日發現了什么?那株東南角上的君影草包了個花骨朵,想來過幾日便要開了!” 宋修遠回京后,大長公主選了個風和日麗的好日子,與穆清一齊將那些花種子撒了出去,到現今的四月末,已兩月有余。大長公主雖留下了她,但更多的時候,皆只是讓她自己玩兒,是以這兩月內,穆清大抵只做了三件事:去村中尋沈梨蹭飯,侍弄花草......和想宋修遠。 那些花木承了她與青衿這般多時日的照料,若再不開朵花兒朝著她們笑,穆清只覺她脾氣大了非得掘了大長公主的花圃不可。 “我聽說君影草雖長得討喜,卻是個毒物。噯呀莫多說了!青衿娘子周身都濕透了,快凈手換換衣衫吧!”沈梨急道。 穆清看了眼天色,行至沈梨身側,拿起油傘,朝青衿道:“祖母午歇到這個時辰應快醒了,我去瞧瞧。青衿你先打理下,省得受涼。” 打著油傘經過堂屋,穆清下意識地向里望去,卻嚇了一跳。本該歇在主院里的大長公主此時竟穿戴齊整地坐在堂屋里,以手支頤,若有所思。 穆清收了傘,靜靜地走入屋內:“祖母日安。” 大長公主抬首望了穆清一眼,神情古怪。未及穆清思量,大長公主嘆口氣,道:“罷了。丫頭你隨我來,我帶你去瞧個人。” 出門?在這陰雨纏綿的鬼天氣里? 穆清沒料到,大長公主徑直走到莊子后頭,帶她進了那片詭譎的林子。 這片林子外頭瞧著草木蔥蘢,內里卻別有洞天。進入林子復又行了百十步,竟豁然開朗,又是一片桃源仙境。只不過比之外頭,這片仙境卻小上許多,大抵只有莊子的一般大小。 遠遠地便能望見一座墳塋,穆清面帶猶疑地看向大長公主,大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