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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用膳吧。” 宋修遠自知失態,曉得穆清咬他亦是小性子使然,便整理好方才被穆清拉扯開得衣襟,從容調笑道:“失禮,夫人莫怪。” *************** 正月廿九日,明安帝下誥書將瑜公主許婚給涼國王子申屠驍。因涼國民風曠達,不若夏國這般重禮,是以待五月初十笄禮過后,瑜公主無需繼續備嫁,隔日便出使塞外,和親涼國。 可憐瑜公主身為夏國王庭的嫡公主,出嫁時卻連成個模樣的吉禮都不曾備下。 穆清聽聞消息,聯想自己和親時夏蜀兩國往來的三書六禮,從聘書、禮書至迎書,從納彩問名至最后的請期親迎,無不齊全,若算上宋修遠戴孝的三年,前后足足花了近四年的時間,心底不禁唏噓喟嘆。 只是穆清喟嘆不過一日,當即便有更令她忐忑的事情擺在面前。 二月十二是裕陽大長公主的生辰日,正月三十日辰時,宋修遠便如從前所言,帶著她前去歸云山拜訪歸隱數年的祖母。 ☆、求舞 五歲那年的小陽春,趙姬的祖父因涉入朝廷大案,闔族落罪,祖父父親秋后問斬,余下的男子流放蠻夷之地,女子則淪為官妓娼婢。彼時年幼,母親長姐拼勁全力將她與府里灑掃仆婦的幼女作換,保她性命與清白。然而終究逃不開命里劫數,躲開了為奴為娼的下場,照看她的仆婦去時候,她還是避不開牙婆的眼睛。所幸她生就一副好身段,陰差陽錯入了教坊司的眼,最終得以留在內教坊。 幼時錦衣玉食的生活早已在她的記憶中淡去,但被母親長姐救下后輾轉的艱辛卻隨著年月在她的腦袋里刻下愈來愈深刻的印記,歷久彌新。因了這一重經歷,趙姬與內教坊的其他女孩兒不同。不到十歲,她的母親長姐接連命赴黃泉,看著別家的小姑娘依偎在娘親懷里,哥哥寵jiejie愛的模樣,她很是歆羨。然而她生性恬靜,即便孑然一身,形影相吊,卻極少崩潰慟哭,亦不記恨下令抄了她家的朝廷,只偶爾在心底一角暗自唾罵祖父的糊涂。 她只祈愿一個安定的生活,哪怕是在內教坊內,以姿色舞藝侍人,她亦心滿意足。 但在內教坊,若要安身立命,不受欺凌,除卻貴人相助,便只能拿出遠超于眾人的才華與技藝。趙姬不屑于趨炎附勢之行,便只能拼盡全力磨煉自己的舞藝。 日子久了,她竟發覺舞之一字,看似枯燥,實則包含廣闊境界,令她心馳神往。 若說青徽子的是天下琴師趨之若鶩爭相學之的至寶,那么舒窈長公主為此曲譜的舞便是舞者間。只可惜無論琴曲還是舞譜,如今鮮少有人得以窺見真跡。至于內教坊內排演的,不過是數十年前薛后與前鎮威侯夫人依照舒窈長公主的舞姿扒下的譜,曲調動作雖已與原曲相差無幾,但終缺了個中韻味。 便是這缺少的一截,讓她難以真正練成。 此番答應太常寺少卿為鎮威侯夫人作幌子,替其打點獻舞事宜,不僅因為褚遂官居正三品,是她開罪不得的大人物,更因為褚遂告訴她,穆清手中有的舞譜,真真正正出自舒窈長公主之手的舞譜。 趙姬想親眼見一見那份舞譜。 但她亦極是疑惑,從前不曾聽聞世間除卻舒窈長公主有第二人練成,此一回,鎮威侯夫人當真能夠在短短三日內練成嗎? 見到穆清的那一刻,她心底的疑慮盡消。 習舞之人,對身段氣韻的敏感遠超常人。穆清只是靜靜坐在那里,周身便沉淀了一股子難以言明的氣韻,動靜行止之間,仿若全身各處都在吐息提沉,連著那厚重的寬袍廣袖亦似帶了生機。 趙姬從穆清傾國的臉上找不出一絲絲媚態,卻在她的身韻之中窺見了傳聞中的風流媚骨。 這樣的身段氣韻,如何練不成? 然而就在幾日后,她發覺,練成,所需的不僅僅是身韻技巧,更需對琴曲的感知和發自心底的堅韌。 那日在相輝樓上,穆清舞姿綽約,眉目傳神,趙姬目不轉睛地看著穆清跳完了四節,忽而便覺得自己這輩子估摸著再也練不成此舞了。 太難了。 劍舞本就講求身韻中的凌厲之風,她尚有把握能掌控手中的雙劍。但換了下闋的飄逸婆娑的長綢之后,穆清周身的氣勢分毫不減,于長綢的柔弱中顯出一分清越超脫之氣,靈氣迫人。 若非舞者自身心性如此,又如何能達此境界? 畢生所求被穆清短短的四節舞蹈終止,趙姬郁郁了兩日。但思來想去之后,她忽然又想通了。的精髓,不同的舞者為何一定要有相同的表達呢?穆清是郡王之女,是和親公主,是侯府夫人,長于鐘鳴鼎食之家,周身浸潤出的氣質自是她這種卑微舞姬無法比擬的,她也無法練就穆清的淡然靈動。但是她有獨屬于她自己的恬淡靜好。 那么,她是否有可能練成她趙姬自己的呢? 趙姬向教坊使告了假,帶了樂試時特意為穆清制成的舞衣,匆匆跑到百寧坊鎮威侯府前,向門房遞上了帖子。 正好趕在穆清與宋修遠出行的前一刻。 宋修遠站于天井中,抬首望了眼天色,朝穆清問道:“趙姬?” “內教坊的舞癡,前次獻舞之時助我良多。”穆清笑著回道。 宋修遠見穆清面上并無拒絕之意,心中了然,開口道:“我去瞧瞧給祖母備下的壽禮是否齊全。夫人倒時直接來尋我便可。” 趙姬被小廝領進了府門,在垂花門外與宋修遠迎面相遇。宋修遠的名聲,她亦有所耳聞,心底里的懼意大過敬意,即刻便俯身行禮:“婢子見過侯爺,侯爺日安。” 宋修遠并無回應。 宋修遠垂眸,清冷的眸光自趙姬身上掃過,徐徐道:“內教坊的趙姬?” 趙姬屈膝,“正是婢子。” “我知曉你是褚遂安插在內教坊的暗樁,之所以并未著人尋你,不過是因為夫人萬事皆安,前次樂試亦未被你們攪出幺蛾子。”宋修遠負手而立,朝趙姬淡淡道,“起吧。” “多謝侯爺。”語帶忐忑,趙姬徐徐直起身子。 “告訴褚遂,若日后再將齷齪主意打到夫人身上,莫怪我府與少卿大人撕破臉皮子。” “婢子今日前來與褚大人無關,只想求舞,懇請夫人指點一二。”宋修遠語中隱含怒意,趙姬心中一凜,脫口回道。 細細觀摩著趙姬的神色,宋修遠喟嘆道:“夫人是蜀國宗親,謀害宗親是死罪。若真到了那時,褚遂自顧不暇,還會保全你這一介舞姬?”“ 趙姬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