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數一數二的大將。至于宋修遠本身,少年將軍,英姿勃發,鮮衣怒馬,如此一個春風得意馬蹄疾的少年郎,怎會不令人心向往之? 但他又是雁門守將,是夏朝的云麾將軍。郢城宋氏一門縱然忠肝義膽,但沙場之人,習慣了浴血拼殺的日子,終究殺戮太過,戾氣太足。讓阿瑤留在這樣的人身邊,他終歸放心不下。 杜衡起身,輕聲道:“聽話,明日便隨我出城。” “將額間的朱砂卸了吧,你終究不是莫詞郡主。” “卸不了了。”穆清抬頭,杜衡的這句話仿佛一個契機,破開了穆清掩埋在心數年底的口子。隔著盈盈月色,杜衡分明見到穆清眸子中含著的水光。 “阿兄,我卸不掉這粒朱砂。郡王府不知從何處尋來了江湖術士,將這粒朱砂紋在這兒。阿兄,我卸不掉它…卸不掉了……” 杜衡無奈嘆息,行至穆清身前摟過穆清。穆清感受到杜衡的軟化,眸中的淚水一時遏制不住,并著這三年所經歷的委屈,全然涌了出來:“它就…長…在我…腦袋上了……阿…阿兄…我不是…不是…莫詞…我本不…不…不想嫁……可我…我能如何…我不知…不知我該…如何...真的不知啊……” 如今頂著這粒卸不掉的朱砂,她時常不知她究竟是誰,又究竟要做什么。 杜衡的手一下一下輕拍著穆清,腦中卻回想起阿姆下葬的那日,十六歲的他摟著六歲的阿謠,用自己的懷抱安撫著年幼的小妹;他一直憐惜這個被血親遺棄的小妹,阿姆不在了,便只有他這個兄長來照顧她。整整七年,他的小妹隨他一起在華鎣長大。他看著愈發出挑的小妹,覺得天下所有男子都無法配上這個成長于靈山秀水中的姑娘,所以他教她月出,只有將她看作山中月,而不將她拘于四尺庭院的男子,方才是她的良配。 可他卻不曾想到,不過一次下山,他的小妹便再也不見了。他竭盡所能,懇求師傅動用了所有的江湖關系,費了近三年的時間,方才尋到他的小妹。可此時,他的阿謠已成了蜀國的和親公主,穆清身邊就這樣莫名多出了一個男子。這男子是夏朝的云麾將軍,是她的夫君。 他的小妹,怎可如此屈身于他人? 穆清哭累了,蹭著杜衡的衣襟哽咽:“阿兄,我不走,你答應了,對不對?” 杜衡將穆清扶進屋,倒了杯水遞至穆清眼前:“喝了它,好好睡一宿。余下的交給阿兄便是。” 穆清就著杜衡的手,聽話地仰頭呷了口杯中的茶水。 嘖了嘖嘴角,穆清卻覺這茶水的味道有些奇特,似是……酒? “……酒?”穆清抽噎問道。 “你今日也算歷了不少事,這杯藥酒能助你緩緩心緒。莫要多想,阿兄會替你想法子的。” ☆、阿遠 “車內是何人?” “這位軍爺,車內無人,不過放了張琴并些許此處的特產而已。” “......行,走吧。” 穆清被一陣嘈雜與撲在臉上的光影喚醒,雙眼酸澀,感受到身下一陣搖晃,似馬車行走所致。穆清心驚,想要起身探個究竟,卻沒想周身乏力,張了嘴也不過只能略微發出些嘟噥。 這又是如何了?外頭的人語……是阿兄……莫非阿兄已帶著她出城了? 穆清掙扎著在車內坐起身,尚未坐穩便又撲了下去。車外的杜衡聽見了聲響,道:“我們已出城了。” “阿兄…我全身乏力……奇怪得很。” 杜衡知曉以穆清的心性是決計不愿安生隨他回蜀的,是以在她昨夜睡前喝的水里灑了藥酒,“莫怪阿兄心狠,只你這個模樣留在夏國,終究不合適。莫詞此時不見了,若有朝一日她回來了,向你討要侯府夫人的位置,你該如何自處?”說著揮了馬鞭,“與其到時被戳穿了身份定個欺君之罪,倒不如此時跟著阿兄回蜀。” 杜衡所言,亦是穆清這大半年來最為擔心之事。穆清明白杜衡的苦心,只是想到杜衡竟用酒藥她,心底便生出一股莫名的火氣。 穆清正欲開口,卻聽聞一陣馬蹄聲由遠及近。 “杜兄等等!” “阿承?何事?” 方才的聲音是......厲承? “我方才經霖縣城門時,見有不少官軍打馬出城,領頭的似是那位鎮威侯,不知要往何處去。杜兄這馬車行不快,倒不如我帶著阿謠妹子先行一步,以防那些官軍真是來順路來追你。” 杜衡略微思索,應道:“也好,有勞阿承。” 穆清周身無力,縱然心中不愿,亦只能乖乖地被杜衡抱到馬背上,坐于厲承身前,被厲承擁著策馬往西的樹林而去。 若說先前在馬車上只是穆清對杜衡鬧脾氣,此時整個人坐于厲承身前,便是真正拼了命地掙扎。厲承被她扭得十分不痛快,又恐被后頭霖縣的官軍追上,邊打馬邊伏在穆清耳側道:“阿謠娘子,我不過帶著你先行一步,至多三五日便又能見著你阿兄了;你若再不安生,我便真將你擄去賣了。” “你不過害怕被后頭的官軍趕上,與其擔驚受怕,不若在此處將我放下。”穆清見掙扎不過他,遂放棄了身上的動作,想著用言語刺厲承。 “哼,我堵了身家性命才將你這掛名公主帶了出來,就這般放下,豈枉費你阿兄與我的一片苦——抓緊!”厲承話音未落,穆清便覺身側有什么事物疾馳而過,定睛一瞧,竟是支已然釘入樹干的箭。 “嗖——” 又是一支箭,直直釘入馬后腿。 馬兒不停踉蹌,厲承扯著韁繩,從喉嚨里悶哼出兩個字:“該死!” 穆清尚未意識到發生了什么,只覺一陣天旋地轉,整個人便翻落下馬來。 周身酸疼,右手處更甚。隨著右手腕處一陣尖銳刺痛一齊而來的,是一道暗含怒意的沉啞詢問:“不知閣下帶著某妻,欲往何處去?” 不及穆清抬頭看清來人,厲承忙捉起穆清將她制于身前。 穆清只覺脖頸間觸及一片冰涼事物。 “休要過來!”厲承自知武力不低宋修遠,好在穆清尚在他手中,此刻便只得拿穆清性命相要。穆清感覺脖頸處的匕首更緊了些,但思及厲承同阿兄的關系,便也知曉了這不過是厲承的一場戲。 宋修遠執弓坐于馬上,逆著晨光,穆清看不分明他的神色。 厲承見宋修遠果真勒馬不動,便挾持著穆清向后挪動。穆清被厲承捁著,本就站得別扭,如此向后行動,腳下更是踉蹌,很快便成了厲承的累贅。眼見著就要摔倒,趁厲承分心拉扯她之時,穆清拼盡周身氣力曲起尚能移動的左手肘向后頂去。厲承未想到穆清竟有如此下招,一手吃痛抱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