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見底,池內幾尾錦鯉清晰可見。 穆清瞧那錦鯉在池子里游來游去,想起幼時在華鎣山上也有這么一汪澄澈的池子,比此處大了數倍。每每入夏,那池子鋪天蓋地都是參差的荷葉,并著夜上點點荷花。她便總是央著阿兄撐著舟子帶她采蓮子。有時候日頭曬,她便干脆折了荷葉撐在頭上,那從荷葉上散出的幽幽清香,現下回想起來,竟還似縈繞于鼻尖。 未幾,穆清便發覺那些錦鯉竟都朝著一個方向游去。穆清朝著那方向望去,卻見一個俏麗女子倚坐于河邊的護欄上,不知手里搓著什么,一把一把向池子內撒去。那女子許是感受到了穆清的視線,便也回望過來。 穆清偷溜出法會,本就不想讓他人撞見,便悉數揀了些旮旯小徑走,是以從舍利殿后一路行來,除了幾個灑掃小沙彌便未見著什么人,此番兀地撞見了一個俏麗小娘子,頓時有些發懵。 那小娘子不知為何也生生將穆清望著,兩人就這么呆呆地互望了半刻,那女子“噗嗤”一聲笑了:“這位娘子生得好看,竟叫我看傻了。”穆清瞧那女子走近,應聲回道:“小娘子謬贊?!?/br> 穆清瞧那那俏麗小娘子不過十五六歲的光景,生得明眸皓齒,唇紅齒白,右眼角下雖滴了顆痣,整張臉卻并無悲戚之色,反之倒盡顯俏皮,令人無端覺得親近,當下也就不覺得自個兒溜出法會被人撞見了是件多么窘迫的事情,思量間不禁又生了幾分交談之情:“小娘子方才撒的是何物?我瞧著那些錦鯉竟都朝著你游去了。” “不過些許零嘴蜜餞,碾碎了投到水里,不想那些個錦鯉竟也愛吃這個?!?/br> “聽著倒是有趣,不知小娘子可還有蜜餞沒有?我也想逗逗那些錦鯉?!蹦虑鍙那霸谌A鎣爬過樹,游過湖,采過蓮,卻唯獨沒有逗弄過錦鯉,當下便生了興趣。 那俏麗小娘子聞言遞過一包油紙,穆清從中挖了一小塊云勝糕,放于指尖細細磨著。小娘子隨身攜帶的零嘴均十分講究,衣飾雖不張揚,卻也樣樣精細,穆清心里猜想這小娘子估摸著也是個官家女兒。 今日上山本就存了散心的小心思,不愿有過多的仆從跟著,是以出門前穆清特意讓海棠尋了個額飾遮了額頭那顆花鈿似的朱砂。此番被那小娘子撞見,小娘子并未識破她到底是何人,穆清便也順其自然,掩了身份。 “我娘從前瞧見我做這些總會怪我浪費吃食,有時身邊跟著的丫頭婆子瞧見了也免不了勸幾句,真真惱人。沒想今日遇見大娘子也是性情中人,曉得個中趣味。”那俏麗小娘子見穆清喂魚喂得開心,想起從前母親的一番苦口婆心,便愈發覺得穆清親近。 穆清一笑:“偶爾投著有趣罷了,若是日日做這種事,我可是也要心疼這些糕點的?!闭f罷投盡了手中的吃食,輕輕抖了抖手,“這便夠了,方才你已喂了不少,回頭這些錦鯉要撐著了?!?/br> 小娘子愛笑,聞言又是“噗嗤”笑出了聲。 穆清覺著此處偏遠,想到出來的時辰有些久了,便要同小娘子告辭回去。 “那法會甚是無趣,我是萬不得已才跟著我娘來中元祭祀,如今好不容易逃了出來喂魚,萬不想再回去了,大娘子不妨就再陪我一會兒。” 只這一句,穆清便知曉這小娘子是個有趣的,心下縱然也十分想留著同她說說話,但想到此時青衿那丫頭估摸該有些急了,又怕說多了露了身份,便只能無奈搖頭道:“我家人管得緊,方才出來已是瞞了她們,此番再不回去就該被發覺了。你只身一人,也早些回去吧?!?/br> 那小娘子聽聞穆清所言,目光之中頗有些心疼:“大娘子早些回去吧,莫要讓家人發現了。我爹是柳柏安,日后大娘子得空了可要來找我玩?!?/br> 穆清笑著點了點頭,轉身便走,待行了數十步,仿佛聽見身后傳來一陣脆生生的人語:“哎呀,我竟忘了問那大娘子是哪家府上的jiejie,真是可惜......” 柳柏安,可不是那夜給宋修遠遞酒壯行的柳太尉?如此,這位小娘子竟是個鄰居! *************** 許是穆清那日在普華寺下的祈愿真的靈驗了,穆清從普華寺回侯府后七八日,便有快馬從前線送來了八百里加急軍情,道云麾將軍宋修遠領了八千精兵日夜不停,先于主軍數日趕到雁門,速度之快叫涼氏亂軍措不及防,到達當夜便聯同攝北王的守軍一道奪回了忻州。 隨著軍情一起傳回京城的,還有一封最后落入穆清手中的手書。 “萬事皆安,勿念?!?/br> 一氣呵成的魏碑行楷,本是端正溫雅的字體,短短六個字,卻被宋修遠描摹地得蒼勁挺拔,神飛氣揚。 狀似若無其事地望著眼前這封獨獨寫給她的手書,穆清的臉皮子頗不不爭氣,紅了。 ☆、花令 雁門得利的消息很快便傳遍了整個京城,隔幾日便總有這家的夫人、那家的女兒遞了帖子來鎮威侯府同穆清道喜。 人情往來,穆清覺得莫名厭煩,卻又無法。 待這一波人來人往過去了之后,絲絲涼意早已彌漫在空氣之中,原先凝滯般的暑意早已不復存在,時光仿若就這般毫無知覺地溜入了八月。 隔幾日便是八月十五中秋夜,往?;屎蟮钕戮鶗谇鍖帉m宮設宴,邀各家女眷賞月談天,只今年因了雁門戰事,便作罷了。穆清本就不大喜歡往宮里跑,覺得有事沒事給自己套那么多規矩,時不時還得違心擺出個笑臉的地方甚是心煩,因而聽聞消息便略松了口氣,想著自個兒悶在這座將軍府快兩個月了,身子骨都快憋出一身毛病來了,不妨趁著中秋帶著青衣青衿出去瞧瞧郢地的八月十五。 只沒兩天,東宮又放出話來,道皇后殿下那兒雖是免了中秋宴,但太子妃惦記著各家夫人,八月十五將于偃月別莊設宴邀京中三品以上官員女眷赴宴。穆清正坐在園子里吃茶,聽海棠將東宮的消息一字一句地遞了上來,剛松下去沒幾天的一口氣又被吊了起來,一口茶水便被嗆到了喉嚨里。穆清只覺得肺腑都要被自個兒咳出來了,又想到前幾日思忖的花樣盡數被這太子妃的一句話攪得連個渣滓都不剩,心中有些惱,便沒好氣地推開了海棠遞過來的帕子,自己順了一會兒子氣,又吩咐青衿將前幾日剛收起來的花釵翟衣取來。 青衿人小,領了活便利落地取衣物去了,一旁的海棠卻是極會看臉色的,上前解釋道:“夫人從前在蜀國,怕是不知夏國往年中秋宴若是沖著了國事,向來由東宮娘娘主持,托的都是祈福的名義,取的也是一個棄繁從簡之意。偃月別莊雖頂了個行宮的名頭,只到底不是宮里,是以也不必像入宮那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