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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耽美小說 - 高二理科生拯救世界在線閱讀 - 分卷閱讀126

分卷閱讀126

    己鼻尖湊了湊。

覃政:“……”

也許他把自己的襪子往水里漂一漂,就能浮上一大片翻肚皮的魚……不過這樣的魚怎么也吃不下去啊。

而且根本沒魚。

覃政把外套撕下寬寬的一條,卷了卷綁在鞋底,帶著拖油瓶繼續趕路。他們翻過了一個山頭,立馬就是一片全新的視野了。雖然還是荒涼,但比之前好些,他看見了山谷的松雞窩,還有嗷嗷待哺渾身粉嫩的小松雞。

他知道自己的視力絕對沒有好到這個地步,也許是幻覺,一天半沒有東西吃,剛開始胃非常的難過,拼命的拼命的蠕動著,卻空空如也,使勁按著自己的肚子,好像能摸到脊柱——這當然也是幻覺。他感覺喉嚨里有什么像要涌出來,可是不對,明明是渴求著咽下去什么。等他這么想的時候再去按肚子,居然打了幾個嗝。

再后來胃就像是睡著了似的,沒有感覺了,一點也不疼。

可當看到遠處的松雞窩時,胃又仿佛蘇醒過來,他蹲下身摸了摸自己的肚子,那里隱隱作痛,但還不是特別疼。

他繼續前進,令人欣喜的是他看見了一些新鮮的腳印,初步判斷是狼,但不是狼群。

這是個好事,覃政閉了閉眼睛想,他覺得自己精力充沛、頭腦清醒,他可以捕一兩只狼來吃。

但他并沒有碰到一匹狼,快天暗之前卻碰到了一堆零亂的骨頭。被啃得干干凈凈,只有一點兒刁鉆的角度還有粉紅的血rou幸存。瞧瞧那骨頭,再聯想下午見著的腳印,應該是一只中小型的鹿。也許只是個孩子。

它也許是活潑、可愛、美麗的,它的角非常獨特,它的眼睛也非常水靈,它被吃掉的場景也一定非常血腥,令愛心人士落淚傷心……但這同他有什么關系呢。

那匹病狼見了撒丫子歡快地蹦過去,覃政發現這也許是它最快的速度,卻和他一般的趕路速度一樣快。

它不及多想就狼吞虎咽地吃起來,但是幾乎沒rou可吃,它只能急切地伸出舌頭不停地舔著那些泛紅的鹿rou末末,嘴里饞得不行的淌出口水。

覃政站在它身后,一時吃不準要不要過去啃食那堆骨頭。

他并不是嬌氣,去吃野獸剩下的東西,也不是矯情,要和野獸搶東西吃,只是覺得……不可想象。他走過去,就是拒絕楊硯的一切聯想,完完全全把那個在啃骨頭的狼看成一個獨立的個體。既不是楊硯,也不是畜生,他們蹲在一起,立在同一塊平等的土地上。

覃政又靜靜的站了會兒,走了過去。

“他蹲在苔蘚地上,嘴里銜著一根骨頭,吮吸著仍然使骨頭微微泛紅的殘余生命。甜蜜蜜的rou味,跟回憶一樣隱隱約約,不可捉摸,卻引得他要發瘋。他咬緊骨頭,使勁地嚼。有時他咬碎了一點骨頭,有時卻咬碎了自己的牙,于是他就用巖石來砸骨頭,把它搗成了醬,然后吞到肚里。匆忙之中,有時也砸到自己的指頭,使他一時感到驚奇的是,石頭砸了他的指頭他并不覺得很痛。”

作者有話要說:  他蹲在苔蘚地上,嘴里銜著一根骨頭,吮吸著仍然使骨頭微微泛紅的殘余生命。甜蜜蜜的rou味,跟回憶一樣隱隱約約,不可捉摸,卻引得他要發瘋。他咬緊骨頭,使勁地嚼。有時他咬碎了一點骨頭,有時卻咬碎了自己的牙,于是他就用巖石來砸骨頭,把它搗成了醬,然后吞到肚里。匆忙之中,有時也砸到自己的指頭,使他一時感到驚奇的是,石頭砸了他的指頭他并不覺得很痛。

——

我特喜歡這段話。

☆、九十、蝦仁雞蛋炒香芹

那匹病狼很羨慕地瞧著覃政,似乎它想破腦袋也想不出來要借助工具。

它學著覃政用石頭砸,可是它的爪子抓不準,落在骨頭上也只是輕輕碰撞一聲,石頭骨碌碌滾到地上,它目光追尋著石頭,等石頭停下才抬頭眼巴巴看著覃政,吐了吐舌頭。

覃政沒有注意到,他近乎瘋狂的吃完那些骨rou殘渣,就這么躺到了地上,看著傍晚紅得讓人睜不開眼的太陽。

病狼走過去,舔了舔他的手。

覃政覺得自己沒有力氣起來,似乎吃飽之后身體一下子放松下來,每一塊肌rou都在吵鬧著要沉睡,他費了點兒勁才爬起來給它搗骨頭吃。

他搗得很粗略,那匹狼卻吃得很認真,一下子把剩余的殘渣都消滅得干干凈凈,只有幾根特大的骨頭,實在是沒法下肚,病狼吃完之后還戀戀不舍地舔著幾根大骨頭。

覃政也戀戀不舍地望著骨頭。思索了會兒脫下外套把骨頭包了包帶在身上。他做完這些坐在地上喘了幾口氣,吃飽之后太累了,累得眼皮上下打架。大約休息了兩分鐘,他就帶著病狼加緊趕路,他摸了摸它的頭,不知道是同誰說:“我們得去更下面一點的地方,這里不行。”

覃政說完就走,病狼立在地上挺直著背——這樣子反倒顯得十分有精神氣,它沉默地立著,似乎在思考什么。覃政走了小段發現身后沒腳步聲,回頭,恰巧就看見這幅情景,那頭脫毛的病狼挺立在潮濕的山地上,微微仰著頭似乎要吶喊胸腔卻沒有發出一點兒聲音,稀疏的毛在夕陽的照耀下顯得金光閃閃,它注視著遙遠的天邊,那雙美麗的琥珀眼睛被太陽燒得guntang,里面映著似火驕陽,云斂晴空。

覃政的喉嚨滾了滾,想說什么,最終沒有開口,只是沖它遠遠地招了招手,它立馬把目光收回,飛快地跑了過去。

巨大的火球一點點沉進水里,溶化開來。

那河離他們很近,實際上卻很遠,覃政沒找到特別合心意的地方,但在這里也只能勉強,他找了塊干凈的巖石,周圍有兩個水坑,一大一小。

他跪在水坑旁,彎下腰去舀水喝。

病狼傻乎乎的站在他身后,他看見水面上它的眼睛有那么一瞬間是毫無感情冰冰涼的,只有一瞬,它立刻低下頭去迫不及待地喝起水來。

喝完水覃政覺得精神好了不少。

在睡覺前他拿出了衣服蓋在身上,把那幾根小鹿的骨頭放在一旁。那幾根骨頭已經非常干凈,連點兒粉紅的rou末都找不到,幾乎讓人瞧不出來它在三個鐘頭前還是個活物。

他死了以后,楊硯死了以后,它死了以后都會變成一堆骨頭,rou會腐爛靈魂會去投胎,作為活著的見證人只是一堆骨頭。覃政摸著骨頭想,要是把它吃的一根都不剩,那怎么證明它活過呢?

如果不能被證明活過,它努力的活著又是為了什么呢?

不能被證明的有千千萬,但那么多生物都努力的活著。拼命、拼命、拼命地讓雙腳踏地,讓脊梁筆直,可這不是無用功嗎?歷史的潮流會把它們吞去不留一點碎渣,不會再有任何人記得他們,他們辛苦維系的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