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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好。”“我知道,”楊硯放下了那只又酸又麻仿佛蟲子啃食的腳,輕輕的活動著,“只是我們兩個一點信任都沒有,我喜歡你,你這樣多傷人心啊?!?/br>覃政頭又低了一點,額前細碎的劉海蓋住了眼睛,所以楊硯沒有看見他紅得仿佛滲出血來的眼睛。覃政只覺自己正踩著飄飄欲仙的云朵,當楊硯說喜歡他的時候高興的飛到天上去,然后猛然驚醒,那一點可憐的歡喜岌岌可危隨時會掉下去。他只能在心中把這幾個字揉碎了掰開,細細品味直到像白開水一樣淡了才小心翼翼把它藏到最深最柔軟的地方,那個地方晝夜不歇嘶聲力竭的喊著:我喜歡你。我喜歡你。但他不敢說出來,只有在心里頭默默回應說:我也喜歡你啊,比你的喜歡還要更加更加的喜歡。讓他怎么好意思腆著臉說出來呢,覃政想,我隱瞞了那么多的事情,那么多,就像只貪心的小松鼠,明明塞不下了還是抱著那么多堅果,在人們大罵是小偷的時候急急忙忙的用尾巴遮住眼睛,傻乎乎的。但他就是委屈,心里一直有個聲音堅持不懈的叫囂著:“告訴他真相!”這個聲音抖落了那么多的種子,在心中的每一個角落,一不小心就會發出許許多多的芽來。可是覃政那么寵楊硯,簡直寵到天上去,什么都依著他,一句重話都不說,每次覃政的內心蠢蠢欲動想要訴說真相的時候,就會有一個更有力的聲音說:“你舍得他受委屈嗎?”當然是舍不得的。然而楊硯也舍不得覃政這么難過,他站起來抱住覃政,頭發蹭了蹭覃政的后頸,很親昵的,覃政被這前所未有的親昵嚇了一大跳。然而有些事必須搞清楚。楊硯在他耳邊嘆了口氣,用與平常大相徑庭的低低的聲音說:“你別說了,我來問你,你只要回答‘是’或者‘不是’就好了,怎么樣?”覃政腦子暈乎乎的,一時說不出話。楊硯在一旁再接再厲的說:“我知道你為我好,肯定不會害我,但是整天這么遮遮掩掩的多難受,你覺得我故意把手機貼著線放,心里不舒服,設身處地想想,我也很難受啊,答應我好不好?”說完又輕輕“嗯”了一聲,那一聲煽情的不行,尾音要翹到天上去,覃政被他連哄帶騙的,一時大意答應了他。然而覃政立馬就后悔了。楊硯溫柔的蹭了下他的耳朵,溫柔繾綣的說:“α-因斯特蘭星球的根本目的不是‘火籽’,而是侵略地球,對不對?”作者有話要說:☆、五十六、煎餅楊硯發現覃政近乎痙攣般的劇烈抖動了一下。覃政看著楊硯光滑的手掌,手心錯亂的紋路,只覺頭暈目眩。而楊硯還在他耳邊不依不饒的說:“回答我?!?/br>覃政抖了抖眼睫毛,深呼吸了一口氣,聽見自己的聲音發著顫。“……是?!?/br>楊硯又在覃政的耳邊用毛茸茸的腦袋拱了拱,覃政覺得耳側癢得想笑,但又沒什么心情笑,只好勉強的牽了個嘴角,皮笑rou不笑的笑了半會兒,最終受不住的推開楊硯。他避開了楊硯的眼睛說:“老實點,別鬧?!?/br>倒是楊硯聽見他繃得緊緊的聲線噗嗤一下笑出來,拍了拍他的臉,目光自長而翹的睫毛下映出,眼睛里盛滿了光亮,凝視著的樣子顯出一脈深情。“讓你生氣了?”他坐下來給覃政倒了杯茶,“我不是存心的,抱歉?!?/br>楊硯主動握住了覃政的手,那只不安分的手還一根一根把手指擠進指縫里,半強迫似的要和他十指相握。覃政像個娃娃似的隨他擺弄,心里軟得不行生不起氣來,只得掩飾性的喝了口茶水,轉移話題。“你怎么知道的?基地沒有把這個資料傳送給你,你和基地接觸的也不多?!?/br>楊硯笑了一笑。“還記得在‘火籽’里的世界嗎?陸巍明說是以作為藍本的,那本我去查了一下,作者在1947年發表。但基地傳送的資料是2004年地球人闖入α-因斯特蘭星球——在這之前沒有任何的聯絡,既然不是地球主動,那么就是α-因斯特蘭星球早早的在窺視地球了?!?/br>說完他又皺著眉補充了一句:“這些陸巍明恐怕早就想到了?!?/br>覃政眨了眨眼睛,又喝了一口茶,然后慢吞吞的說:“誰規定世界上只能有一本櫻花林?”楊硯一怔。“坂口安吾,一位寒酸商人的兒子。那時候世界大戰剛剛結束,經濟頹廢,他那郁郁不得志的父親開始了瘋狂的斂財行為——要知道戰前和戰后的錢都是很好賺的,尖酸,刻薄,吝嗇,他逼迫他的兒子同他干一樣骯臟齷齪的活,在討債中活活把欠債人逼死,生性溫柔善良的坂口安吾承受不了,得了神經衰弱癥,就是他的絕筆之作?!?/br>楊硯眼皮抽了一下:“如果我沒記錯的話……他似乎出身豪門,父親是議員?!?/br>覃政點了點頭:“那是地球上的坂口安吾。我剛剛說的,是α-因斯特蘭星球上的坂口安吾,兩者并不矛盾。”楊硯搓了搓手指,目光直盯著天花板上的一點,覃政看他那副樣子,忍不住把水杯塞給他,楊硯毫不猶豫的喝了一大口冷靜。“兩個坂口安吾?”他放下水杯低聲道,“一模一樣的名字不稀奇,可寫了一模一樣的就太奇怪了——你不覺得么?”覃政只是微笑:“α-因斯特蘭星球也沒多少發達,不過是地球幾十年后的樣子,平民依舊是平民,世界依舊是那個世界,只不過能量源換了而已,在α-因斯特蘭星球上沒有核電站,但是有αυX粒子站?!?/br>“αυX粒子站啊,”楊硯咀嚼了一遍那個沒品的名字,“原來不是在這個地方露餡的,不過能讓你老實說出來也不虧。”覃政聽到這兒有些惱怒的的抿了下唇,卻聽楊硯接著問道:“為什么要侵略地球?”覃政:“我不是只需要回答‘是’或‘不是’嗎?”楊硯:“……”楊硯被噎了一下,撲到覃政身上掛著他的脖子打算打滾撒嬌耍潑的時候,覃政站起身來,楊硯撲了個空。覃政回頭,看著滿臉怨念的楊硯忍不住揉了揉他的頭發:“老實吃飯,再這樣菜都涼了。”……陸巍明在在一中的爆炸現場忙的不可開交。醫護人員和特殊部隊大批大批的涌入,基地的人雖不多但還是派遣了老熟人來,也算給面子。宋瓷姑娘兩手叉腰,仰頭看著坍塌的教學樓,嘆了口氣。“好好的學校……都只是些學生呢?!?/br>陸巍明也嘆了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