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岌岌可危的世界,這是他們的第一次戰役。楊硯幾乎是剛站穩,一抬眼就見一柄小刀飛向自己,他猛地一矮身,同時從口袋里摸出匕首來,行云流水間那雪白刀刃“咣當”一聲與小刀相撞,緊接著四兩撥千斤的一挑,穿著SAO套頭衫的虎牙少年就見小刀飛了回來。虎牙少年歪著頭,天真可愛的露著兩顆虎牙,伸出一只手掌,那小刀眨眼間就在他手前三寸處停了下來,迸發出茲茲的聲響,然后化為明亮的水,淌了下來。覃政顯然還沉浸在人rou奇怪的觸感上,伸出舌頭舔了舔嘴唇,明顯的不在狀態,就在他愣神的當口耳邊驀地響起一陣轟鳴聲,覃政下意識的一揮手,厚厚的火壁,外面的大風把火焰吹得搖搖擺擺,一副不堪一擊的樣子。覃政伸手去拉楊硯,卻聽見廚師長大喊了一聲:“撤退!”虎牙少年那彎彎的嘴角立馬塌了下來,只見他輕輕跺了跺腳,在腳落地的瞬間地磚猛地炸裂開來,幸存的Gardeners扯著嗓子喊“撤退撤退”,他卻不動,神色嚴肅的看了楊硯一會兒,忽然哈哈大笑起來。他笑得那么激動那么夸張,掩著面彎下腰,笑得上氣不接下氣,聲音在扭曲灼熱的空氣中仿佛一只直抵人心的箭。“楊硯,我要殺了你!一定要殺了你!”廚師長在一片焦躁的怒吼:“小可!給我滾回去!”虎牙少年還是捂著臉哈哈大笑,嘴角張到疼痛的地步,楊硯神色復雜的看了他半響,正準備開口說什么的時候,少年卻忽的放下了手。那破音般的大笑被生生掐斷了,他胸口劇烈的起伏著,面上倒是平靜如水。“我一定要殺了你,這是你欠我的。”他說完便瀟灑的揮了揮手,胖哥的骰子把他一口吞進去,只見白光迸裂在眼前,隨即而起的是一陣大風,覃政又揮了揮手,加強了火焰的保護,然而還是有絲絲的風透進來,割得人睜不開眼。待人們能睜開眼時,他們已經走得干干凈凈了。覃政收回了火焰,剛剛那一下弄的他額上出了一層細密的汗,覃政馬馬虎虎的擦了擦,就見楊硯一發不語的走掉了。覃政連忙伸出手去拉住他。楊硯垂下眼看著覃政的手,意義不明的哼笑兩聲,那笑聲冰冰涼刺得覃政一身雞皮疙瘩,手不由自主的一松。楊硯便這么頭也不回的走了,覃政在他身后一副悵然若失的模樣,宋瓷過去拍了拍他的肩。你沒事吧?嚇死我了!”覃政沖宋瓷笑笑。宋瓷忽的捧住了他的臉,在覃政一臉驚嚇的表情中深深的嘆了口氣:“你……你到底想做什么?隱瞞?欺騙?粉飾太平?日復一日年復一年的,這樣活下去對大家都沒有好處,我倒覺得告訴他也沒什么大不了的……”覃政像是厭倦什么的皺起了眉。“你不懂,”他說著打掉了宋瓷的手,那黑色的瞳仁幽暗的仿佛深夜里的兩口枯井,陰森森的不見人氣,“我所堅持的不單單是真相這種無聊的東西,是幸福,他的幸福。”說到“幸福”的時候兩口枯井驀地冒出些水來,像是一閃而過的光彩,然而這團光卻是透心涼的,說不出的冷,宋瓷不禁后退了兩步,她看著這個有一雙漂亮眼睛的家伙——目光森冷又熾熱,仿佛一個面色青紫的惡鬼。宋瓷笑嘻嘻的卷著頭發說:“可是已經毀了一次,還要繼續嗎?”覃政的聲音忽的低了下去,深深深深的看著她說:“不會的,如果出現這種情況,我先去死。”宋瓷似是被噎了一下,笑了笑,說了聲告辭。陸巍明又來和覃政說了幾句,就趕著回去向政府報告,宋瓷善后,只有覃政,基地創造的屬于中介的空間解除,廣場舞大媽在歡快的扭臀,車子在一個勁兒的排尾氣,人類無所事事又行色匆匆,他在廣場上孤零零的立了會兒,最終還是回了家。楊硯在玄關門口換鞋。楊母聽見他在門口的聲響,喊道:“給我拿點薯片和紅棗瓜子來,我在房間,記得再沖杯蜂蜜柚子茶啊!”楊硯換好了鞋,老老實實把零食給端過去,懷里還揣著個保溫瓶,讓太后喝完茶續杯。楊母靠著個墊子看電視,覺得十分滿意,但還是習慣性的損了他幾句,然而楊硯一聲不吭的樣子讓她停了下來。“你怎么了,悶聲不響的?”楊硯默不作聲的立在床邊。“和你朋友吵架了呀?”楊硯搖了搖頭。楊母皺著眉瞧了他一會兒,最終懶得猜青春期的少男心事,讓皮糙rou厚的兒子滾蛋。楊硯把自己團成個球滾了出去,還給母上大人帶了門,然后就像沒力氣似的,靠著門坐了下來。現在估摸著也就九十點鐘,夜里的地板涼颼颼的,楊硯坐了一會兒覺得門磕骨頭,便仰面躺了下來,這下不但背脊,連腦袋都覺得疼。他躺著躺著不禁低聲笑了起來。他可真喜歡我呀。楊硯伸出手指放進嘴里,慢悠悠的攪動起來,嘴巴那么熱,手指那么冰,感覺非常的奇妙,吃人rou的時候一定也是這樣充滿彈性的rou吧。可是我有什么好的呢?楊硯把胳膊枕在頭下,看著白凄凄的天花板,百無聊賴的想:我有什么好的呢?他剛開始真的是又驚又怒,如果不是場景切換的太快,楊硯絕對會扇覃政兩巴掌。然而現在冷靜下來想想,這樣實在是太矯情太無理取鬧,可像什么事都沒發生過也不妥當,那些莫名其妙的情愫仿佛決堤的大壩,涌出無限的潮水,楊硯瞇著眼睛,只覺內心深處有個柔軟的不得了的地方被掐了一下,一顫一顫的。楊硯不是滋味的想了一會兒,慢悠悠的起來,也拿了點零食回房間打游戲,走在路上的時候還在想:真是糟糕透頂了。第二天久違的上了學,楊硯趴在課桌上迷迷糊糊地睡覺,半夢半醒之間班主任扔下兩棒重彈。其一,是班主任的辭職,會在運動會開完之后離開。巧的是隔壁十一班的班主任,王老板也和他一同辭職,大伙都猜測著他們倆要雙宿雙飛浪跡天涯去了。不茍言笑的班主任這次忍不住笑出了聲:“對啊,大家記得來喝我和王老師的喜酒啊。”楊硯親眼看見旁邊喝水的姑娘突然“哇”的一聲,一大口水都噴到了地上,還趴在桌子上咳得死去活來,楊硯看不過遞給她了幾張紙巾。其二是來了一名轉校生。又喜又悲,尤其是對于男同胞來說,因為轉校生是個女孩子,而且沒有讓他們失望,長得非常秀氣,只是面色有些慘淡,聽說是為了調養身體轉過來的。后桌看著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