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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起來,但卻是半蹲的姿勢,他一只手臂橫著似乎要攔住楊硯,楊硯卻不顧他的阻攔慢吞吞站起來,挺直了背。一股劈頭蓋臉的勁風劃來,楊硯不閃不避,他的刀刃飛快的畫了個圓,當那股來勢洶洶的惡風撞上時,發出了咯吱咯吱的尖銳響聲,那聲音像一把鉆子狠狠的戳進耳朵里,被火焰灼燒的人仰頭哀嚎慘叫。那風最終還是敗了。它往四周彈射開去,幾乎是瞬間那艷麗的火便不見了蹤影,但那群人的悲劇并沒有結束,被風刮到的剎那間他們的rou就被卷了起來,揚起了一陣血紅的風。當這次出大風過去,幾乎有不少都躺在地上呻/吟,有的徒愣愣裸/露著一段帶血的白骨,粘連著閃光的嫩rou。傷勢輕些的撲上去折斷了他們的骨頭,迫不及待的送進嘴里大口咀嚼起來,那還剩口氣的可憐人拼盡全力打了回去,幾人扭作一團。始作俑者看著他們,冷笑了幾聲。楊硯看了他一眼,忍不住皺了皺眉:“是‘貴族’:‘廚師長’。”廚師長就是能把少女做成一道道美味菜肴的大叔。覃政臉色沉了下來:“真是大手筆。”楊硯嘴角一彎,笑了一笑:“沒辦法,第一場戰役,一定要贏得漂亮啊。”那遠方的大叔面無表情的看了他們半響,才吐出兩字。“叛徒。”楊硯只是微笑。“劉醫生真是看走眼了,會選了你這個家伙!——不過不要緊,你們的A級實驗員也是在我們這邊呢。”大叔的目光逐漸聚集起來,露出了一個不屑的斜勾,然而他那副松弛的面孔擺出陰陽怪氣的表情實在不太適合,楊硯忍不住哈哈大笑起來。大叔惱羞成怒的又一揮手,風刃自指尖飛出,直劈面上,覃政搓了搓手指,忽的一甩,一大片的火花被他甩了出去,貪婪的撲上了風,就像吸水的海綿那樣迅速膨脹,只聽“砰”的一聲,火花炸裂開來。“啊——!”那些在地上斗作一團的Gardeners近乎狼狽的蜷縮起身子,撲在地上滿地打滾,然而火卻越來越旺,幾乎是眨眼間就吞噬了他們,火舌愉悅的跳動著。“廢物!”他橫著眉毛厭惡的看著腳底下的人,伸腳把哆嗦著撲上來的人踹開。楊硯笑著吹了個口哨,微微后退兩步,就在這時候,異變突生!不知道是什么時候出現的,它們無聲無息,陡然向道影子般竄出,楊硯只覺后頸一燙,身后忽的冒出一團安心的火焰。覃政皺著眉輕輕淡淡的掃了他一眼:“小心一點,別得意忘形了。”楊硯毫無誠意的應兩聲,一刀反削身側,只聽那墨團似的怪物吃痛,又嘶聲力竭的啊啊叫了起來。楊硯不耐煩的嘖了一聲,一刀捅進怪物的喉嚨,輕輕一轉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抽出,然后用刀尖在空氣中畫了個圈。那圈標準的似圓規畫出來的,在月光下映照著一層淡淡的藍光,又似乎沒有,它還在穩步的擴大著,一邊擴大一邊下降,那些怪物見著了,突然尖叫起來,一邊尖叫一邊瘋狂的甩著頭,拼命向外逃去,它們的聲音又尖又細,仿佛無數的尖爪刨著地板。那些在地上自相殘殺不亦樂乎的Gardeners動作都停了一瞬,在下一秒,他們爭先恐后手腳并用的向外爬去!那些瞪大的眼睛,那些合不上的嘴巴,那些嘶聲力竭的慘叫,那些踉蹌著奔跑的動作……“快逃啊!”“會……會被殺了的……”“死……會死的,快逃!”“快逃!”廚師長臉色凝重的舉起了右手,然而只是舉起了手,并且很快就無力似的放下了。天上浮著一層淡淡的薄霧。覃政甩出一條火鞭,把他們都卷了進去,楊硯出手迅速的扭斷了一人的脖子,把他往圓圈下面一丟,那圓圈這才不緊不慢的降下。“不要!”有個尚且剩半口氣的,突然回光返照似的彈跳起來,瘋癲的往外撲,然而那外面似有什么看不見的東西,他出不去,他開始瘋狂的撓著這層東西,那力道大得把指甲撬開,手指已經一片血rou模糊。圓圈緩慢的降下。那圓圈里的空氣陡然開始劇烈的震動起來,就像開水燒開時嗚嗚著劇烈扭曲的水汽,同時有什么悉悉索索的聲音從四面八方,從天上地下每一個角落里鉆出來,地磚冒泡似的突然崩裂,土地不斷往上翻,騰起了一股灰煙。他甩起了頭,面目扭曲的嘶喊起來,聲音越來越響越來越響:“不要!不要不要不要——住手!我不要!——”覃政忍不住側頭去看楊硯。此時圓圈落地。什么都沒有。只有兩個來不及散去的字飄在空中:“天譴!”作者有話要說:☆、四十一、清炒螺獅這一刻幾乎是寂靜的。遠處基地的人和Gardeners打得不可開交,但在他們周圍,那瞬間沒有聲音。因為什么也沒有。魑生——由情緒所產生的怪物,Gardeners中毫不值錢的平民,那些被圓圈困住的,他們都消失了。曾劇烈翻滾的土地,地磚卻牢牢的貼在地上,不見一絲裂痕。揚起的灰煙也沒有。什么也沒有。覃政偏頭看著楊硯,楊硯還維持著那個高舉著手的姿勢,他緩緩的放下了,低頭看著自己的手,忍不住微笑了一下。一切如初。只有魑生和Gardeners仿佛蒸發般消失了。廚師長面色凝重的盯了他一會兒,冷笑道:“干得好。”“不過沒關系,我們有的是魑生,而且還有你們的老朋友。”他打了個響指,兩指間竄出一道罡風,覃政一甩火鞭,卻聽那鞭子在空中悶響了三下,并沒有揮出什么火星。覃政忍不住皺起了眉。幾乎是在這下一刻,地上憑空產生了一個方方正正的大骰子。胖哥從里面走了出來。他還是低著頭,把帽子壓得很低。“你們慢慢敘舊吧。”廚師長笑著揮了揮手,楊硯抬起手臂攔住他卷積的大風,看他沖向了廣場的另一邊。胖哥連頭都沒有抬,兩指放到嘴邊,發出了奇怪的口哨聲,那是Gardeners特有的信號,無數的魑生從地下鉆出,他們可笑的搖了搖自己奇大無比的肚子,呆呆的看著兩人。楊硯瞇起了眼。他一揮刀就削掉了一只魑生的半個腦瓜,那魑生吃痛,腳步不穩的倒在地上,楊硯忙一個翻滾躲開了。覃政攤開手勾了勾手指,大拇指疊在手心,其他四指每一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