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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通過間接的吸食情緒,但對于一些極度脆弱,瀕臨奔潰的人,“規則”對此的界限是非常寬松的,Gardeners會把他們從城市的各個角度掠來,分食了他。如果說情緒像米飯、面條那樣的主食的話,人的rou/體就是充滿了維生素蛋白質的營養品。Gardeners天天清湯寡水,個個都是餓昏頭的狼,楊硯還記得把一具尸體拿回來之后的樣子——像雞鴨一樣的牲口處理好,腦子歸誰,肝臟歸誰,腸子歸誰,大腿肩胛rou歸誰,都有非常嚴格的規定。大家都非常的珍惜,而且地球人實在是一種非常會吃的生物,紅燒油炸煲湯輪著來。那些人生前再落魄,即便淪落到和野狗搶食,總的也比動物享用的更好,人rou,吹彈可破的人rou,美味的不可思議,簡直舌頭都要化掉了。況且對于他們來說,不單單是味覺上,那些人rou能有效的增強他們αυX粒子的活躍度,是精神和身體上的雙層享受。也有生吃的。非常難啃但是最珍貴的人腦,通常由老大來吃。吃前小心翼翼的把骨頭給一塊塊卸開,然后在腦漿流出之前歪頭急急的一吸……甚至有人因為這個原因還搞過篡位呢。那些被吸吮得干干凈凈的骨頭,有時候會因為疏忽殘留一點rou。在很難啃的地方,有粉嫩的,每個細胞都還泛著活力的rou。……楊硯深深的吸了口氣,把那些記憶在腦海中趕出去。他潦草的擦了擦,隨便套了襯衫牛仔褲就出了門,宋瓷靠在墻上啃著指甲等他。“好慢好慢,”女孩子用有些撒嬌的腔調白了他一眼,伸手攬住他的胳臂,楊硯卻不著痕跡的挪開了。她的臉色立馬沉了下來。楊硯不喜歡被人這么碰來碰去的,顯得太過輕浮。不過……覃政對他摟摟抱抱就沒問題,果然是墮落了嗎?楊硯忍著捂住臉的沖動,在心里cao蛋的嘆了口氣:世風日下,人心不古啊。她的臉色只沉了一瞬。宋瓷眨眼間又笑了起來,當然沒有再對楊硯動手動腳,她細長的手指一指:“我帶你吃夜宵去。”楊硯點點頭。食堂就是那種一看就讓人走不動的食堂。食堂分為鹵菜區、面食區、快餐區、湯區和甜點區。鹵菜通常都是基地閑的蛋疼的家伙,回去自己再加工一下,而懶貨們直接吃食堂的快餐,反正也很好吃嘛。宋瓷蹬蹬蹬一路殺到鹵菜區大喊:“我要鹵牛腱牛腱啊師傅!還有牛腱嗎?”食堂師傅意外的長的挺帥,聞言波瀾不驚的抬眼瞧了她一眼說:“有,今天大家都忙著。”“我知道,突如其來的融合,殺了所有人一個措手不及呢。”宋瓷把自己的頭發撩到耳后,“來八兩鹵牛腱,再來一點泡椒鳳爪。”然后才想起什么似的回頭,望向剛來的楊硯:“你吃什么?”楊硯思索了會兒說:“炸醬面吧,也來點泡椒鳳爪,打包。”食堂空空蕩蕩的只有他們兩個人,似乎其他人都跑去忙著人類的生死存亡,只有他們兩個,坐在一起有一搭沒一搭的說話。“接下來有的忙了。”宋瓷看著楊硯在呼哧呼哧的吃面,忍不住去甜品區要了份芝麻布丁一起吃,勺子點著點著卻遲遲不下手。楊硯撥開面上的黃瓜絲胡蘿卜絲,把下面的豆瓣醬和rou糜翻出來,在面上攪啊攪。“對地球……還真是執著。”“剛才沒有講,他們似乎竊取了不得了的東西。”“黑門到底是什么?”“這個……也說不太清楚啊,”她咬了口布丁,“明天你去資料室吧,會把資料傳給你的。什么人的尊嚴啊,沒效率,人在黑門面前,可是連性命都保不住。”楊硯不知怎么的,卻忽然想起了他的老師,居里夫人直到最后一刻都是挺直了背。她的一生毫不夸張的說都給了學生,直到最后一刻,她都維持住了她作為老師的尊嚴。“尊嚴……不是比生命更重要的東西嗎?”說完的下一秒楊硯就覺得矯情的想要捂臉。果然,宋瓷忍不住大笑起來,直到食堂師傅朝她淡淡一瞥,她才辛苦的收住。“真是小孩子的話,一副被洗腦了的可憐樣子,少看看熱血漫和那些哈七搭八的名著吧。”她的酒窩很深,像要把人吸進去似的,“我們沒有尊嚴。”“你給我記住,我們沒有尊嚴。”“別把人命看的很輕賤的樣子,尊嚴——尊嚴能給你飯吃讓你不餓死嗎?連下飯都嫌沒味道!當然了,就算你只追求精神上的滿足也是無用的,因為我們根本就沒有尊嚴嘛。”她像是突然被刺了一下,近乎失控的攤手,咬緊唇平復著自己的呼吸,楊硯注意到她的指尖也在發抖。食堂師傅優哉游哉的端了杯檸檬水過來:“少說兩句吧。”他把玻璃杯放下,那杯底觸到桌面,發出清脆的聲響,宋瓷一怔抬頭看他,充滿了人生智慧的食堂師傅卻不看他,只是深深瞧了眼楊硯,輕笑著搖了搖頭。“不知道是誰看多了那些哈七搭八的名著呢。”作者有話要說:☆、三十五、泡椒鳳爪覃政見宋瓷和楊硯出去,眼皮也未曾抬動一下,依舊筆直的站著,沉默不語。黃老頭也不說話,慢悠悠的抽完了煙,那只煙幾乎燒到他手上,他才不緊不慢的把煙屁股摁到煙灰缸里,然后裝模作樣毫無誠意的咳嗽兩聲道:“不好意思,不好意思,不習慣這煙味吧。”覃政只是搖了搖頭。他又靜默的立了會兒,眼睛陡然出現了一絲道不明的情緒,那秀氣的薄眼皮一眨,輕輕的說:“他不知道那件事。”黃博士為老不尊的笑了笑說:“你不想讓他知道,他永遠也不會知道。”“不,”覃政頓了頓,似乎在思考什么,“他總有一天會知道的,就像現在這樣,我瞞不住。”黃老頭說:“我其實不明白,你為什么要瞞著他?”覃政垂著頭又想了一會兒,微微的偏過頭去低聲道:“我……不想他難過。”黃老頭意義不明的冷笑幾聲:“是嗎——好吧,不說這個了,你見到胖哥了吧,他說了什么?”“我們是時空莫比烏斯帶的鏈位點,只要打破,時空莫比烏斯帶就會解開……”黃老頭忍不住一撇嘴角:“他說的沒錯。Gardeners因為規則無法殺了你們,就連我們也沒法動手,只有你們自己。不過——他們忘了嗎?一切為了人類啊。”說著他嘆了口氣,“我們還沒有做好準備,現在所有的計劃都被打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