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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天牢,便看見錦鱗在天牢外,明顯是在等自己。青石小道剛剛被微雨浸濕,顯得有些沉悶,輪椅劃在上面的聲音也更加的深沉,一如錦蘇此時的心情:“十三叔,走吧!”錦鱗微微皺了眉頭,錦蘇的表情明顯不像是無事人的樣子:“李忠亮與你說了什么?”“他什么都沒有說!自然我也沒有指望他會說什么!”錦蘇兀自推著輪椅行在前面,聲音頓了一下,變得越發的深沉:“十三叔,我們勝利之后你打算做什么?”錦鱗沒有準備,想了想說道:“云游四海也不錯!”他本非戀家之人,再者那個家中也只有他一人而已,到哪里不是家呢?若非母妃的冤屈未得洗刷,自己也不會在這濁世行立。“是嗎?”錦蘇輕輕呢喃著!想著十三叔可云游四海,樂軒與安皓天一同回安國,祝乾裳也有淺憂可做依靠,到時候自己呢?能夠去哪里?順碩?忘蝶與龍卿雙宿!到最后竟然只剩下零兒可伴左右!真的是絕妙的諷刺啊!不管怎么努力,到最后都會是自己一個人!錦蘇突然覺得好累,他想要休息!可是理智卻告訴他,一旦停下,就是萬劫不復!“錦蘇?”錦鱗發現錦蘇從天牢出來明顯是變了,從那個意氣風發的男子變的如此消極?“十三叔,剛才我看到李忠亮那樣,突然間想到若是一朝落敗,我會不會比他還慘?”錦蘇苦笑一聲,停住了輪椅,青石小道兩旁綠柳成蔭,他伸手輕輕將伸到他面前的柳枝折斷,癱在手心直愣愣地盯著看!錦鱗上前,在他面前蹲在,逼得他與自己的目光對視:“你現在不能想這些,你需要想的是如何將錦夜打垮,如何為解紅零和紅妝報仇,如何為自己討回一個公道。”此時的錦蘇,讓錦鱗感覺到了危險,他擔心若是一旦錦蘇此時抽手,便完了!“我知道!”錦蘇伸手佛開他抓著自己肩膀的手:“可是,就算錦夜此時被我們五馬分尸,又能如何?解紅零與紅妝還能回來?我就能不受那么些折磨?”錦蘇自嘲地笑了笑,搖搖頭說道:“不會,他們再也回不來,而我們只會徒增怨恨罷了!李忠亮死了,但是他的家人,他的孩子,會同樣的憎惡我!”“當初他們設計陷害我,可是現在我用同樣的方式來陷害他們!豈不是與他們一類貨色?十三叔你告訴我,我現在已經分不清到底什么是好什么是壞了!”他說著突然低下了頭,雙手掩面,似是傳來了低低的哭泣聲音。肩膀,微微的顫抖。微雨又開始連綿,在大地間罩上一層朦朧的面紗,那些細微的水霧,靜悄悄地落在紫衣男子身上。錦鱗怔愣著。錦蘇的話他從來沒有考慮過,心里唯一的想法就是找錦夜母親陷害自己當年母妃的證據,好還自己母親一個公道!直到感覺到臉上一陣涼意,他才反應過來,站起身,面色又變得堅定:“你不是想要個理由嗎?逝者已矣,人死不能復生,但是我們活著總是要為他們做點什么!而我們唯一能夠做的,就是讓他們在九泉之下可以瞑目,這就是理由!”錦蘇無話可答!他緩緩抬起頭,臉上還隱隱見了淚痕。重復著錦鱗的話:“唯一能夠做的嗎?”許久之后,他仰起頭,閉上眼睛,感受雨霧打在臉上的絲絲涼意,心中又是一片清明。“好了,雨會下大!我們快些回去吧!”“嗯!”瀟府。大雨傾盆已久,屋檐下的水匯成一條清涼的小溪,朝著修葺好的溝壑中流去。窗戶被木棒支起,祝乾裳便坐在窗邊,臉色依舊蒼白,靜靜地看著被雨水遮擋的大片天空,不知道在想些什么。有人踏著雨水而來,進了房間后迅速將門關上:“公主,成了!”祝乾裳此時才轉身,原本沒有表情的臉在看到月牙一身雨水時有些擔憂:“你怎的紙傘都不拿一把?這樣下去生病了如何是好?”月牙聞言上下打量了自己一下,頭發凌亂地緊緊貼著濕答答的衣服,裙擺還在往下面流水,布鞋一走一個水印。她站在原地不動了,吐吐舌頭:“我一高興就忘記了!”祝乾裳已經起身拿了毛巾給她:“先把頭發擦一擦,有什么事情能夠讓你這丫頭這么開心?”一件較厚的衣裳:“將濕衣服換下來,免得回頭著涼。”月牙一陣推脫:“這是公主的衣裳,奴婢如何承受的了?”祝乾裳一把按住她的手,將衣服塞到她的手中:“趕緊去換掉,現在外面雨這么大,一時半會也回不去房間了。”月牙執拗不下,只得去了屏風處換衣服。祝乾裳長長的舒了一口氣,又復到窗前,看窗外的雨似乎沒有停下的意思,心中有了些沉悶。除去了李忠亮,錦蘇該是要清理自己的府中了!那些錦夜安排在他身邊的人,只怕難逃一劫了。錦蘇在府門前著了大雨,非常郁悶,回到房間也是一臉的冷峻。風竹端茶進來,看著錦夜衣服上的濕氣,連忙將托盤放下,從柜子中拿出紫色衣裳:“王爺趕緊換上吧!”錦蘇臉色明顯不善,伸手接過衣服,無話,展開一瞧,臉色瞬間大變:“我不是說過不準將此件衣服拿出?”風竹聞聲,放眼望了錦蘇手中的衣服,只見上面有些許的血跡,身子一顫,直接跪在地上:“王爺息怒,都是奴才疏忽了!這就將它收好。”“不用了,你退下吧!以后這里不用你了。”錦蘇將衣服又復折疊回去,自己劃著輪椅將衣服給放了回去。“王爺!”風竹驚訝的抬起頭,不知道他的怒氣哪里來的。“我說的什么你沒有聽見嗎?以后不要讓我看到你。”錦蘇背對著他,聲音比外面的雨水還要冷上幾分。風竹心中驚愕不已。錦蘇脾氣算是溫和,絕對不會無緣無故的發脾氣,就算自己誤拿了他的衣服,也不會如此大的火氣啊!他遲疑一下,才說道:“奴才知道了。”身后傳來關門的聲音,錦蘇才愣愣的轉過輪椅,望著被關上的大門,久久無語。突然間感覺到一種涼意席卷全身,他雙手交叉緊緊抱著的雙臂,企圖這樣能夠給自己些許的溫暖。無濟于事。雙唇已經蛋白,依舊緊緊咬著,自己不敢去相信,卻不得不相信。他信風竹,將整個安定王府交給他,如今,卻是這般的結局?綠鄂聞聲推開房間門進來,見錦蘇還穿著身上的濕衣服,擔心道:“風竹也真是的,怎么不知道侍候王爺更衣?”她這樣說著,便去衣柜中拿衣服。錦蘇此時已經恢復了常態,只是臉色稍微顯得有些蒼白,見綠鄂將衣服拿到自己面前,說道:“我已經將風竹趕出府了。你另外挑選一個激靈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