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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看著時淺的容色,淡淡的說:“時小姐,你敬我酒,我豈能不回敬你?”說著,也端起白酒的小酒杯,身旁的女秘書立刻往時淺的杯中也斟滿了酒。 這激辣的液體在眼前回蕩,時淺只覺得一陣暈眩,但海老板目光幽深地盯著她的臉,慢慢地飲下了這杯酒,她看了一眼已經半撐在圓桌上的老煙,咬了咬牙,這才又灌了下去。 “時小姐不會喝白酒,小蘇,你去拿個干凈杯子,我們喝紅酒。” 時淺急忙攔住身邊的年輕女子,“不用了,海老板,我今天本來就身體不太舒服……實在不能多喝了,抱歉,下次有機會再喝吧。” 第四十三章 這位海老板年近五十,據說兒子都二十來歲了,正在海外留學。 每當對時淺說話的時候,他的態度總是禮貌溫和,但也端著架子,這樣稍有風度的男人絕非什么小人物,喜歡的女人也不會只想占占便宜、要些甜頭這么簡單。 這一晚的“鴻門宴”來的蹊蹺,時淺大膽猜測,是否對方已經看中了自己,想要一段露水姻緣,或者干脆養在外面當金絲雀。 時淺垂著眼眸,暗暗觀察對方的反應。 而海老板還是沒松口,一時之間,酒席的氣氛都冷下來,所有人都像發現了什么,談話聲漸弱。 這種感覺就像是你明知道這里有一個天羅地網,而那些人都只是冷漠的圍觀者,他們等著你跳,巴不得你跳,卻沒有一點想要幫助你的意思。 時淺身上一陣冷一陣熱,方才喝下的兩杯白酒讓心口燙的像是有火焰燃燒起來,可同時一張俏臉卻是煞白,唇瓣干燥,連雙腳都有些發軟。 舉步維艱之際,門外有一位服務員敲了敲門,等聽見里面有人說“請進”之后,總算是領著姍姍來遲的謝青杉進來了。 他緩步入內,掃了一眼面色難看的老煙,又看了看海老板,以及身旁臉色憔悴的時淺,眉宇間明顯地表露出一絲不滿,立刻出聲打破了沉默:“不好意思,諸位,我來晚了。” 說著,走到時淺身邊,看向坐在主位的海老板,抬高了語氣,說:“我們老煙看來已經被干趴下了,海老板真是好本事。” 海老板的眼神隨即一沉,露出一個似有若無的微笑來:“自古還是和美人喝酒高興,不是嗎?” 謝青杉懶得搭腔,只聲音平緩地說:“今晚承蒙海老板請客吃飯,我看上來的都是好菜,時淺,你坐回去多吃點。” 他看著自家的學妹,一手虛扶著她的肩膀,帶著她繞了半張圓桌,等時淺坐回了座位,這才微側下頭,壓低了嗓子,用恰巧能讓周圍人都聽得見的音量,對她說:“你手機調靜音了嗎?” 她愣了愣,望了一眼自己餐布下方的手機,腦子都已經沉重的轉不過彎兒了。 謝青杉見她不太舒服的樣子,終究還是晚來一步,輕嘆了一聲氣,無奈地說:“你男朋友的電話都打到我這里來了。” 時淺沒料到會等來對方的這樣一句話,整個人的思緒都已經卡殼了。 ……隋謹知給她打電話了,而且還找不到她,就直接打給謝青杉來著??? 她眼觀鼻鼻觀心地想了一下,手忙腳亂去拿手機。 “男朋友”這三個字的分量可輕可重,還算不得什么重磅炸彈,海老板的下屬也聽見謝青杉的話了,糾著眉頭假笑:“我們這么漂亮的時小姐,不知是哪個男的福氣這么好?” 謝青杉斜眼看了看那人,唇角往上一動:“你隨海老板長期在瀝海市發展,但時淺男朋友的家族企業你應該聽過的,就是‘博遠集團’。” 此話一出,海老板的臉色終于有了變化。 時淺翻開通話記錄,一共有三通未接來電都是來自隋謹知,她看到的時候只覺得眼皮都在跳,抬眸見不少人都盯著她,就說了一句不好意思,起身出去打電話了。 富麗堂皇的包廂內,謝青杉坐在圓桌前,神態平靜地喝了一口海參湯,臉色還隱約透出一絲不快。 他的本意是想借由這次飯局開拓在瀝海市的人際關系,不料,海老板這邊卻是另有所圖——晚餐前在兩人的通話中,對方向自己透露出一些看中時淺的意思,還問了幾句她的個人情況。 當時謝青杉就覺得不太妙了,只不過在電話里不方便細說,眼下大家面對面,他只要抬出隋謹知的名頭,也不用再多說什么,假如海老板思路明晰,自然該明白,時淺不是他能染指的女孩子,人家可是有“博遠”大公子撐腰的,他壓根就沒有任何一絲勝算。 時淺走出有些悶熱的包房,沒想到走廊上氣溫適宜,稍涼的風往她臉上一吹,溫涼透心,總算帶回了些許清明的思緒,讓人感覺好受了一些。 她緩了緩神,猜測自己大概是發燒了之類的,閉著眼睛靠在墻上,等到眩暈感過了一會兒,這才翻出通訊錄,給隋謹知撥了電話。 清了清嗓子才說:“喂?你找我嗎?” “……怎么聲音不太對?”話筒那邊傳來了男人清澈柔暖的嗓音,此刻還染上一絲關切:“聽上去有氣無力的,你喝酒了?” 要不要這么敏感啊,只通過一句話也能感覺出來嗎。 “嗯,不是說晚上有飯局嗎?就是這次博物館項目的老板,然后,剛才和同事們一起敬酒……” 時淺盡量放慢語速,吐字清晰緩和地說著,好讓對方不要替自己擔心。 隋謹知還是不知為何沉默了一刻,才給了她回應:“我下午就回到公司了,現在車子往你這里過來,你和他們打聲招呼,就說我來接你了。” 本來就已經覺得身子有點不適,既然謝青杉也已到場,她也算可以撤了。 轉念一想,時淺又有點擔心被自家的男朋友看出什么病怏怏的端倪來……畢竟對方可是仔細入微的隋謹知大神啊,她頓時有點方了! 抬頭從酒樓的闌珊處看出去,外面黑燈瞎火的,有夜色作為掩護,應該……沒什么問題吧? 她捏著手機,再次回到房間,與謝青杉低聲說了幾句,得到上司首肯后,又關心了一下老煙的狀況,看他臉色也緩過來了,才算安心,這就在原位坐了二十幾分鐘,陪著他們說說笑笑。 不時有人問起她和男朋友怎么認識,時淺淡淡地笑說:“也沒什么特別的,就是經朋友介紹認識。” 海老板與方才相比,顯然臉色陰沉不少,但很克制地沒有表現出什么太明顯的不悅,算是給足了謝青杉面子。 沒多久,時淺收到隋謹知的微信,說他在門口等著了,這才對做東的海老板不急不緩地說:“海總,我今天真的不太舒服,男朋友這就過來接我了……破壞大家的好興致了,真的很抱歉……哦,蘇小姐,你們繼續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