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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性命之虞。” 澄添聽了便不樂意了,往日總擔憂她行事張狂,小命不保的陳叔矚,現時怎似變了一個人似得。 她雙膝并在身前,低了頭,一邊勝雪香腮便抵在膝頭,扮得似真的一樣,可憐巴巴地道:“這回六皇子怕是管不及了。六皇子入宮商討那抗倭事宜,不知何時才休。安插在六皇子身邊的護衛定會與熹貴妃稟告,這事一捅到熹貴妃跟前,我怕是還未入府,轉頭便要入宮受罰。” 澄添一雙秀氣的眉微皺呈倒八字,眼睫密長似扇,自下掃上,清澈瑩眸里肆無忌憚地映著陳叔矚的臉。 陳叔矚躲開了澄添的目光,他明知道澄添口里沒一句真的,可看著她裝出來的一副可憐相,他還是按不住心底蠢蠢欲動的憐惜。 他搞不懂自己方才為何按下不提,現時又更是讓那巧舌如簧,伶牙俐齒的小姑娘給扯遠了去,還害他莫名有些心軟。 陳叔矚被澄添看得不自在,隨口就應了一句,“事已至此,也無人救得了你了。” 澄添卻得意一笑,似是計成一般,見陳叔矚的視線不經意地掃過,她便忙斂下嘴邊的笑意。 澄添裝作突發奇想,好似陡然心生一計般,輕喊了出聲,“我有一計。” “哦?”陳叔矚看著是對其言有興趣,實則是漫不經心,他倒不明白為何要陪定湉公主頑下去了。 她直了腦袋瓜子,抱著小腿,將下頜抵在膝頭,語氣認真地道:“陳叔矚,不若,你與定湉公主結親罷?圍魏救趙,曲線救國,你當了駙馬,再好好幫我說情?” 甚! 澄添語出驚人,嚇得陳叔矚連這事急計緩,計不能成的天大錯漏都未曾發覺,他往后縮到退無可退,驚呆地看著澄添。 他伸出手揪了揪自己耳朵,懷疑自己聽錯了,復而問道:“你說甚?” 澄添笑得不行,她也跟著往陳叔矚的地兒挪去,又說一遍,“你與定湉公主結親罷?” 陳叔矚看著澄添的臉龐,臉倏忽一下就燒了起來,他羞得梗著脖子大吼,“胡鬧!” 見他耳根通紅,眼神閃躲,澄添就笑得愈發燦爛。 頑心大起,她湊到陳叔矚跟前,拽著他的雙臂,戲謔道:“陳叔矚,你臉上是抹了胭脂不成?怎這般紅呀?” 陳叔矚眼神東躲西藏,偏是不落在澄添身上。 這姑娘家,怎還拿婚事來與他說笑。怎他比她還要發羞,她倒是半點都不覺著面紅的。 澄添嬉笑逗鬧聲不斷,口里一句一句“公主”、“駙馬”的,聽得陳叔矚實在忍不下去了。 他反手定住澄添的雙肩,羞憤而發聲:“定湉,你鬧夠了沒有!” 澄添當下便被唬得呆住,她臉倏地發紅,心慌意亂地拿了低若蚊蠅的聲問:“陳叔矚,你說甚?” 只見陳叔矚胸口上下起伏,冷冷地道了一聲。 “定湉公主,你莫再鬧我了。” ☆、助攻江嫵 怎奈掃葉秋風一起,原先天氣朗朗,須臾就暗了下來。 趁著白云蔽日,江羅兩家人一到齊,旋即便下山。婠姐兒不想引起旁人的注意,便就沒有特意與江嫵一并走。 妤姐兒牽著江嫵的手,目光依然流連在山石落葉上,等上了馬車,她才忽覺江嫵路上一句話也未說。 簾子一落,車廂內昏暗的很,她往江嫵處看去,只見五meimei低垂著頭,隱約透出些低落的壓抑氣氛。 妤姐兒摸了摸江嫵的手,她不知發生了何事,忽而便開始謹慎了起來。 “五meimei,可是困了?” 江嫵沒有出聲,她搖頭的動作一頓,便點了頭。 婠姐兒早早便注意著,她出聲幫攔住關心江嫵的妤姐兒,“今日起得早些,又被帶著繞了一圈山路,五meimei怕是累了。讓她歇歇罷……” 妤姐兒見此,也只得按下心里的疑惑,點點頭。 馬車顛簸前行,赴聞書院臨近無酒樓,遂江羅兩家便離郊入城,江大夫人尋了家氣派的酒樓便落了座。 江嫵借說頭暈得厲害,先留在馬車內緩緩,隨后便上樓。 秦氏原覺著不妥,但婠姐兒幫著說了幾句嘴,秦氏也勉強同意了。 這可把妤姐兒嚇著了,她緊張得雙眉皺起,連說要留下看顧江嫵,但卻被江嫵三言兩語給勸了上樓。 等馬車被牽到酒樓后頭停下,江嫵才忙翻身起來,打起精神讓紫菽幫著研墨。 她腦里一通混亂,當下便決計書信一封給關越卿,告知其陳仲瞻乃重生之事及其不聽勸非去福建不可,盼望她能勸動大秦氏攔一攔。 信里的內容東一句西一句,上下矛盾,她明知福建需要陳仲瞻,但卻不希望陳仲瞻去冒險,通篇說得沒個清醒之言。 更不說其字潦草不堪看,落筆成形的字也零星暈開幾個。 紫菽奉命將信趕送至定國公府,因著沒有緘札,紫菽便等見著了莎葉,才放心地將信交了出去,稟囑咐了此乃急信。 一桌琳瑯佳肴,江嫵卻反常地極少動箸,眾人也只當她腦袋犯暈,無胃口進食,惟有看了信的關越卿才知其是為何。 關越卿方用過午膳,莎葉便急急忙忙地撩簾而入,從袖中取出江嫵的信。 “夫人,江五姑娘派紫菽送來的急信。” 今日重陽,此時嫵姐兒多半還未回府,此番來信,本就反常,不恰時宜。 “你可見著紫菽人了?”關越卿擦過了手,便伸手去接過信。 她邊走邊展著信,就聞莎葉道:“正是紫菽姑娘親手交與奴婢的。” 首句一入目,她渾身的睡意就被嚇得消散了去。 陳仲瞻也是重生的。再往下看,就見江嫵的字跡是前所未有的難看,她由頭至尾看了三回,才明白江嫵信上所說。 因著這封憂心忡忡的來信,她對江嫵的猜想又是肯定了八分。 既然陳仲瞻是重生,那明擺著他明知福建于他有生死之險,即使如此,那他必有防備,也就是說,壓根就不會有江嫵所想之危險。 再說了,江嫵原先也只是千方百計想提醒他,但現時既知他也曉危險將臨,就無須這般怕才是。 可她卻急忙送信來,就憑這信,關越卿就能想象到江嫵的著急和無措。 這嫵姐兒,定是心悅二叔了。 最近風起,關越卿身子弱受不得風,莎葉從箱籠里取了一件雪絮絳紗披風,已備關越卿出門請安之用。 關越卿將信折起來收好,將先前大秦氏托她,幫著相看的各府姑娘的名單尋了出來。 正巧就讓她翻到一個年歲恰好的,關越卿眼皮也不抬,立即吩咐道:“莎葉,取披風來,我要去正院一趟。” 莎葉有些吃驚,此時正院怕也用過午膳,再過不久便將歇下了。 但關越卿又豈會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