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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能去,你會死的?!?/br> 他眼眶一熱,抿了抿唇,穩了聲溫柔道:“我知道?!?/br> 話音一落,他就果斷地松了手,身影一閃,便出了一丈外。他按下胸腔的熱意,不敢回頭,直向林襲和而去。 江嫵忙伸手去,卻連他的衣角也抓不住,眼眶里的淚就直流個不停。 ☆、少女情懷 陳仲瞻離去的方向早已空無一人,江嫵心里一陣悲涼,她從袖里取出巾帕,只這淚水一個勁兒地往外涌,她怎么擦也擦不盡。 淺淺的步子聲憑空遽然響起,似在稍遠的某處待了許久,這才發出動靜。 江嫵辯出聲從何來,手忙腳亂地從樹后躲去,她輕手輕腳地趴在樹干上,屏息等待。 她想等那人離去,再出來打理自己這幅見不得人的模樣。 可來人卻并未如她所愿,婠姐兒正是沖她而來的。 婠姐兒在稍遠之處倒聽不到兩人在說甚,她只看見江嫵拽了陳仲瞻,所發何事并不明朗,江嫵抹淚,她是實打實地瞧見了的。 心中一個荒謬又分外有可能的想法,就闖進婠姐兒的腦里。 少女情懷總是詩,她怕五meimei年幼不懂事,一遭拒絕,便想岔了去。 遂她便現身出來,可才走幾步,眼見著就在樹下之人,扭身一瞬就不見了嬌影。 “五meimei。” 風不知從何處吹來,她才出聲喊了一句,便聽聞江嫵強忍著咳嗽的輕聲。 婠姐兒忙出聲,“我都瞧見了,你又何苦躲著我?!?/br> 她足下盈盈繡鞋循聲而去,便見哭得鼻尖發紅,雙眼發腫的江嫵,可憐兮兮。 婠姐兒看著心里發酸,二話未說,就把江嫵攬過輕拍安慰。 “他還眼高于頂了么,不過一個小小的營千總,有甚了不起的……” 江嫵一躲到婠姐兒溫柔的懷里便又開始管不住鼻頭發酸,但婠姐兒說得是甚啊?她怎聽不懂啊? 江嫵吸了吸鼻子,話音兒還捎帶了哭過的鼻音,“大jiejie,你說甚呢?” 婠姐兒輕撫著江嫵的背,面上一頓,開始質疑自己的想法,她試探地問道:“你是芳心暗許那陳仲瞻罷?” 江嫵呼息一滯,沒有出聲,婠姐兒見她不出聲,便當江嫵默認了。 看罷,她可未猜錯,婠姐兒對自己所想又肯定了半分,她繼而問道:“是陳二那小子對你說了甚狠話罷,還將你惹得哭成淚人兒似的?!?/br> 婠姐兒倒未明說是陳仲瞻拒絕了江嫵的一番癡心,但以這前言后語,話中意,江嫵若是還聽不出來,那她如傻子又有何一般? 婠姐兒這一說辭,反倒讓江嫵破涕為笑。 她忙搖頭否認,有些哭笑不得,“大jiejie,事情才不是你說得這般呢。” 婠姐兒只當江嫵是羞于承認,便順其話往下說,兩人再說了一會兒話,便去尋了源水處擦了臉。 執月氣喘吁吁地趕來,說是秦氏命眾人集與涼亭,午時將至,要下山用膳。 所幸拿了涼水帕子敷了敷眼,紅腫消了些。 江嫵與婠姐兒此處距涼亭較遠,一路微風拂面,雙眼看著愈發正常了,若不仔細瞧,也看不太出來。 等她們二人趕到之時,眾人一齊聚,但一個個話頭十足,說得正是方才王澄流兄妹二人。 王澄添便是公主的消息不脛而走,婠姐兒與江嫵四目相對,倒是不知這事從何處泄露。 馬蹄噠噠,車輪滾滾。 香車錦緞,偌大的車廂,現時只得澄添與陳叔矚兩人。 兩人落入陷洞,渾身沾泥帶土,邋遢的很,但這倒不是六皇子不愿與兩人同乘一輛馬車的原因。 皇上急召,六皇子須得火速進宮,遂其單獨駕馬,與一行侍衛先行而去。 澄添拋出一句又一句的話茬,可陳叔矚縮坐在一旁,一句話也不與澄添說。 累他落入陷洞,她也不想的,可這陳叔矚倒好,一路生悶氣,理都不理她。 澄添畢竟是公主脾氣,幾回下來,她便受不住了,沒好氣地道:“陳叔矚,你氣夠了沒,我也摔得很臟好不好?我一個……愛干凈之人都沒你脾氣這么大。” 呼……險些就脫口而出“我一個姑娘家”,幸好兜得回來。 陳叔矚瞥了她一眼,冷哼一聲,撇過頭去。 澄添從陳叔矚的對面挪到其身旁,她伸了手去將陳叔矚的頭掰了回來,語氣戲謔地道:“沒想到陳家三公子氣性這般大呀?!?/br> 袖口滑落,露出白玉皓腕,輕溜出一抹凝香,轉而就鉆進陳叔矚的鼻腔。 他皺了皺眉,伸手隔著澄添的衣袖,將其手從自己頭上拿開,聲音似有不滿,“你這是作甚?” “你語氣怎這般差!怎說我也是六皇子身邊的小太監,你怎可這般待我?”澄添還沉浸在扮演小太監,逗陳叔矚的樂趣中,無可自拔。 可她卻不知,方才兩人雙雙掉落陷洞之時,她那落在陳叔矚懷里的嬌軟的身子,已悄無聲息地將她出賣了。 初初察覺時,陳叔矚驚恐不已,澄添竟是個姑娘。 才落了洞底,洞口便傳來了兩聲喚著“公主”之聲,澄添下意識便應了。 等對上他詫異的眼神,澄添卻慘兮兮地同他說,“陳叔矚,我冒認公主一事可不得泄露啊,不然我的小腦袋可不保了?!?/br> 他心下滿是困頓,可等見著了六皇子心急如焚的反應,他便對心中的懷疑肯定了大半。 澄添是在騙他,沒錯。 她十有八/九是那定湉公主。這認知一落實,他便怒不可遏,虧他還以為澄添是身如浮萍,任人宰割的小太監,平日里多與他掏心掏肺,戲耍打鬧。 就連這次出游登高,他還憂她冒認公主之名,會有殺身之罪。 可讓他沒想到的,便是她就是真正的定湉公主,除了當今圣上,誰也不敢動她一根毫毛。 細細想來,這些年,他就如被猴耍一般,被六皇子與定湉公主蒙在鼓里,耍得團團轉。 他正在氣頭上,原想當場揭穿澄添假扮小太監之事,可澄添一而再,再而三地掩飾自己的真正身份,這讓陳叔矚氣極,他呼了口氣,咬了咬牙暗下決定,看她究竟想頑甚把戲。 “我可未見過你這般膽大妄為的小太監,竟敢冒名頂替定湉公主,你怕是嫌命長了罷?”陳叔矚話畢,便盯著澄添面上神色看。 澄添似松了一口氣,裝作委屈地模樣,“六皇子便是見我行事大膽利落,才將我帶在身邊服侍。若不是我立時就認了是公主,那侍衛豈會這般爽快地就將我們從陷洞里救出。你倒好,一句謝都無,還暗自生悶氣。” 陳叔矚太陽xue一跳,他忙伸手按住,可卻藏不住話語間的針鋒相對,“反正有六皇子作靠山,即便今日冒認之事傳到定湉公主耳中,你也不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