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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搖還是死了,他或也只得三年可活了。 陳仲瞻原也不想同前世一般,拖累柳沛之,他還苦惱著,可怎知柳家人就上門來了。 還正就是為著他與柳沛之的婚事。 老實說,他心里還是有那么點小失落的,畢竟柳沛之也曾在送來的衣裳內夾了信,上面僅僅寫了一句,就單那一句“悔教夫婿覓封侯”就述盡了她對他的相思。 此番雖得償所愿,但他卻覺得心情復雜,雖說他對柳沛之存的是愧意,但他還是想不通,怎前世等他從福建歸來的人兒,今世就來解親了呢。 可他這一皺著眉思來想去的苦惱模樣,在江嫵看來就不一樣了。 原來不止姑娘家,就連一個堂堂七尺男兒,被退親也會這般悵然若失。 江嫵心口悶悶的,也不知該如何安慰陳仲瞻。 外頭的定國公終還是忍不住發問,聲音里透著嚴肅,“你這是何意?” 柳則厚著臉皮道:“貴府二公子的八字甚好,但老爺子托了高僧合了一合兩人的八字,卻得了不合之意。” 定國公拍桌而起,怒喝一聲,“你!” 柳則自巋然不動,他穩穩地坐在椅子上,“高僧之話,老爺子是信個十足的。” 大秦氏氣極而笑,顯然是受不得山東柳家這般的不顧情面,“寧拆十座廟,不毀一樁婚。好一個高僧,不知所居何處?” 這個定國公夫人,問得話還真是奇怪,莫不是要去拆人高僧的居所不成? 柳則支吾半天,都未說出準音來。 江嫵見陳仲瞻身子一動,就要往外走,外面是甚場景,他怎能出去?若是出去,便是讓眾人皆知,他方才親耳聽了被退親一事,他顏面何存? 她心兒似躲了一只小兔,四處亂跳,鬧得她心慌亂不已,江嫵一把就上前抓了陳仲瞻的衣袖。 陳仲瞻回頭一看,就見江嫵欲言又止,面上皆是不忍。 他朝她點了點頭,張口無聲地道了一句,“無事。” 他們躲在茶房許久,一句都未聽到他出聲,可她卻十分肯定他這兩字,說得溫柔又有力。 江嫵的心一瞬就陷了進去,陳仲瞻隔著她的袖子,拉開了她抓著他衣袖的手,一步步穩而有實地走了出去,撩簾而出。 顯然任誰也未料到,陳仲瞻會從茶房走出,大秦氏話才開口,“我看你們……”便戛然而止。 江嫵就聽到陳仲瞻接過話。 “我看你們無須為難,解親便解親罷……” ☆、生死大劫 她聽著外頭的一片混亂,心里也亂糟糟的。 她再也未聽到陳仲瞻有其他動靜,只聞柳則聲里含笑地告了辭,又聞定國公氣得大罵陳仲瞻不中用,離去的花廳內離去的聲音一個又接著一個。 可她卻久久未聞陳仲瞻與大秦氏的聲音,就在她以為他們也早早離去了之時,便聽聞了步子聲。 無人出聲的花廳內,驀地就響起陳仲瞻突兀的笑聲,他似忽而想到了甚,就小小地拔高了聲,“對了!” 江嫵聽到陳仲瞻接近,旋即她就見他撩起了簾子,足下的錦靴一邁而入。 他臉上掛著淡淡地笑,走到方才所立之處,取過從天饈樓給大秦氏帶回的吃食食盒。 陳仲瞻望著江嫵,勾唇而笑,出聲說道,“走罷,嫵姐兒,出去坐會兒。” 雖然他面上在笑,但江嫵卻覺得他不過是在逞強,強顏歡笑罷了。 陳仲瞻不知江嫵還錯會了他面上的笑意。 他見她點點頭,便先走到門簾旁,單手便撩起垂下的簾子,給江嫵使了個眼色。 江嫵稍稍偏了偏頭,便出了茶房。 眼前桌椅雖與入茶房前別無二致,但桌上留下的茶盞,卻讓她有種風卷殘云的錯覺。 大秦氏回身而望,見到江嫵與陳仲瞻先后而出,才想起還有這么一回事。 她面上顯得有些疲乏,看來山東柳家的解親,打了她一個措手不及。 大秦氏沖江嫵笑了笑,頗不好意思地道:“讓嫵姐兒看笑話了。” 江嫵連連搖頭,覺得此時并不適合待下去,便想開口告辭。 怎知后頭的陳仲瞻卻若無其事地出聲,“娘,這蕓豆卷再不吃,便要壞了。” 蕓豆卷那有這么快壞掉,這不過是陳仲瞻的想轉移大秦氏的注意力地說辭罷了。 況且,若是嫵姐兒在場的話,娘親多少也會給他留點面子。 陳仲瞻從背后繞到江嫵面前,他將食盒放于大秦氏手邊的桌上,自顧自地要動手掀開食盒。 “別折騰了,你娘可沒胃口。”大秦氏瞥了一眼,見陳仲瞻矮了身子,停下了動作,躬在一旁老老實實地站著。 大秦氏忽而抬臂伸手過去就是一揪,“你說你,怎就沒一件事能讓我省心的呢!” 陳仲瞻捂著耳朵疼得哇哇直叫,腳下的步子紊亂地沒個章法。 江嫵在一旁想笑又不敢笑,她可不能想象前世的少年英雄,還有被大秦氏收拾的時候。 “娘,娘,嫵姐兒還在呢!您也不給我留點面子。”陳仲瞻伸了雙手死死地捂住自己的右耳,生怕大秦氏力道再大些,耳朵就要被揪掉。 “嫵姐兒甚都知了,還怕甚。”大秦氏雖口上這般說,但終究還是心疼陳仲瞻的,緩緩地就松開了手。 陳仲瞻委屈道,“您還嫌我不夠丟臉么。”他往江嫵那頭一瞟,就見她飛快地收回看戲的目光。 他不經意地彎了彎嘴角,又沖大秦氏道:“娘,您就別怪我了,人不想嫁我,前來解親,又不是我的錯。再說了,總不能還讓柳姑娘強嫁罷,俗話說得好,強扭的瓜不甜。” 大秦氏嫌了陳仲瞻一眼,“娘哪是怪你,你以為我同那沒腦子的陳自應一般么?” 陳仲瞻聽到大秦氏言語自然地嗤了陳自應一聲,氣一倒抽,連連輕咳,“我見您一言不發,還以為您生氣了。” “自是生氣的,但氣的并不是你,而是那柳老爺子,分明是早有預謀,借口尋個高僧出來,一下就壞了好事。你年歲也到了,我原想著等你回來,就讓婚事提上日程,怎知你前腳回了京,他們后腳就跟上了。” 大秦氏言罷,便無奈地抬了頭。 大秦氏知江嫵是在的,她不避過江嫵說這番話,便是讓江嫵知曉,這番陳仲瞻被上門解親,都是柳家預謀的。 陳仲瞻后知后覺地道,“怪道我昨日方歸,他們今日便上門了。” 大秦氏點點頭,繼而又道,“無事,你也莫憂,娘定再給你尋個門好親,事不過三,此番婚事定能成。” 陳仲瞻不知何時已挺直了腰桿,他頗不以為然地道,“方解親,也不急于一時。”他又扯了話頭,提了食盒晃了晃,“娘,蕓豆卷。” 對于大秦氏來說,看著陳仲瞻成家立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