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105
時白一臉了然,又顯見是松了一口氣,“你可總算問到了。妧妧,你回來坐罷……” 妧姐兒臉色鐵青,“不都讓你在外人面前莫這樣喊么!” 井時白理直氣壯,“繼屏算什么外人,他終是問嫣白的婚事了,過些日子說不定就成了。” 妧姐兒坐下,井時白才對一臉困惑的李繼屏開聲解釋道:“嫣白為了你拒了許多家好兒郎呢。嫣白意你,娘也并無反對,你與我也算是從小頑到大的,娘對你的人品是信得過,只道你若無意,娘也不好上門說親,怎也是個好好的姑娘家,總不得委屈了嫣白。” 李繼屏一臉喜色,興奮起身,他攀上井時白的雙肩,直搖不停,“井兄說得可是當真?” “這還能有假不成?”井時白被晃得頭腦發(fā)暈,連忙止住了李繼屏。 李繼屏激動得口齒直打顫,話都結巴了,“我,我待會就回家同長輩說,讓讓她找媒人前去……” 井時白又道:“你可得在學業(yè)上多用功了,爭取早日掙個功名回來,也不枉嫣白的一番堅持。” 李繼屏連連點頭,“我定早日拿個舉人回來,不能讓嫣白嫁個甚都無的白身小子。” 敲門聲響起,小二喊了一句:“上菜。” 他們便止了話題。 各菜都端了上桌,井時白給妧姐兒盛了一碗冬瓜排骨湯,怎知一放到妧姐兒跟前,就見妧姐兒側身離席,取了帕子掩鼻扶門而立。 這可把井時白嚇得臉色發(fā)白,他連忙到妧姐兒身旁,口速極快:“妧妧你這是怎了?” 妧姐兒指了指窗,井時白便扶了她緩緩走過去,窗外清風拂來,她這才感覺好多了,胸口的那股難受漸漸得平。 “怎了?身子不舒服么?你可別嚇我。”井時白的話一句一句地往外蹦。 妧姐兒搖了搖頭,“不知怎地,忽而就犯惡心了。” “那我們不吃了罷,反正你這些天也沒甚胃口,我們先回去找大夫來把脈,想吃甚,我再遣人來買就是。”井時白眉頭緊鎖,緊張得很。 妧姐兒點點頭,拿著面紗掛在臉上,同李繼屏告辭,便率先出了廂房。 井時白便解釋了一兩句,李繼屏看他臉色發(fā)緊,也知其著急,便也不多說,就放了井時白離去。 他一出門便見妧姐兒露出的杏眼彎彎,眸中含笑,與方才的難受痛苦模樣截然不同。 妧姐兒見他出來,便湊上他耳畔說,“時白,紅絳說,我極有可能是有喜了。” 井時白當場愣住,難以置信地道:“當真?” 妧姐兒點點頭,復而又搖搖頭,她拉著井時白的衣袖,“總之我們先回府找大夫來把脈,我也不敢確定……” “好,好,我們先回去。”井時白想拉著妧姐兒下樓,又見紅絳在一旁攙扶,便定了心,先走下去為妧姐兒探路。 不負他小心翼翼一場,連來了幾個大夫,都是聲聲恭喜。 江府這邊得了信,闔府上下都歡喜得很,尤其是江老太太,笑得眼睛都瞇成一條線了,趕緊催身邊服侍的嬤嬤從庫里挑幾樣寶貝,要給妧姐兒送去,她要當外祖母了。 江嫵也甚是歡喜,妧姐兒次次歸,都愈發(fā)笑得溫柔,這最令她欣慰。 這消息一傳,有人歡喜過后又是一陣憂。 “妧姐兒成婚半年多便有了喜訊,婠姐兒那頭可半點消息都無呢,哎……”文氏惆悵得很。 “嘆什么氣,就算無出又如何,趙千凜那小子敢怠慢了婠姐兒,我就打斷他的狗腿!”江昕其實也憂著,但又不能現出來。 …… 婠姐兒小口地食著冰糖燕窩羹,旁邊藍祝、藍祈立在一旁立規(guī)矩。不,她們倆已不是她身邊服侍的大丫鬟了,應該說是祝姨娘、祈姨娘才是。 她抬了冷若冰霜的眸子,“我說了不須你們立規(guī)矩,何須再此惺惺作態(tài)。” 可藍祝、藍祈還是站著不走。 前三年她與趙千凜還是恩恩愛愛的小夫妻,她也愿陪他在這小宅院里熬,從庶吉士到吏部主事。 可三年一到,她肚子仍未有動靜,婆婆便旁敲側擊,讓她從陪房里挑一個丫鬟。 還未等她開口答應,藍祝便聽了趙老太太的意,趁她不知,爬上了趙千凜書房的床。 即便如此,也無用,這又幾年過去了,趙千凜膝下還是無兒無女。不僅如此,他還染上了女色,接二連三地將她身邊有姿色的丫鬟要了去。 自那之后,她便算是看透趙千凜了。 她將嫁妝銀子牢牢攥在掌心,半點也不漏出去,誰也別想從她手里拿走她爹娘給她留的銀子。 婠姐兒沒將趙千凜所為告知爹娘,她覺著事已至此,即便說了,也無用,還不若甚都不說,省得他們擔心。 她回江府回得少,一是怕回多了會讓爹娘猜疑,二是怕趙家的人手腳不干凈,畢竟她身邊的貼身侍女都成了姨娘,要合謀來算計她的嫁妝,也并非不可能。 長久地待在院子里也不是事兒,幸好當年還學了一段時間的栽花,幫著她打發(fā)了不少閑暇日子。 至于藍祝、藍祈,她便同爹娘說手腳不干凈,打發(fā)賣了。 這手腳不干凈是真的,她倒是想發(fā)賣了,至少還得半兩銀子,幾個銅板,倒不用似現在,立在她跟前堵得慌。 執(zhí)月是她新采買回來的小姑娘,雖粗枝大條,但腿腳勤快的很。 “夫人,江府讓人帶來消息了。”執(zhí)月爽快利落地將信遞到婠姐兒跟前。 婠姐兒經得藍祝、藍祈的溫柔細致的背叛,就再也不敢信做事面面俱到的人,反而是直來直去,有話直說的執(zhí)月得其心。 還剩半盅冰糖燕窩羹,她便招了執(zhí)月過來,“你把我這小碗撤了去罷,還剩的半盅冰糖燕窩羹便賞你吃了。” 忠有羹食,叛有僵站。 藍祝和藍祈要立規(guī)矩,要站著,那便站罷,還真當她會再開口勸她們離開不成。 她擦了擦手,便取了信到書案前端看。 妧姐兒查出是如盤走珠的滑脈了! 她記著爹爹搜羅過不少孩子頑的物件來,她都入了庫的,現時去尋出來,好給妧姐兒送去! 說找就找,她繞過屏風,從衣間取出幾串鑰匙來,開了裝著清單賬本的小匣子,一眼就找到本子。 鎖好了小匣子就奪門而出,吩咐了守在門前的二等丫鬟,“屋里的東西我一件沒賞,要是少了一件,我便唯你是問。” 屋里的兩位姨娘臉色難堪的很,婠姐兒的一句話,分明就是拿她們倆當家賊來防。 婠姐兒才不管她們作何神情,捧著清單本子大搖大擺地去了裝著自己嫁妝的庫房。 次日,她便攜了執(zhí)月,帶了好些玩意回江府,同文氏、衛(wèi)氏等人,一并去了城西盤鈴胡同。 文氏見婠姐兒帶來的一件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