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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總是見不到人。 宇文達派了古婆子與莫日根在她身邊,他們催得特別緊,好幾次用父親的生死要挾,其婕不敢再耽擱…… 她不大記得臨死行刑時自己到底是什么心情。 或許因為早料到會有這么一天, 整個人早已麻木。 但她愧對父親,也愧對家人,所以重生后不愿再面對這個困局。 那時她曾想,反正北戎藏在正瀾關的jian細被鏟除,兩國也已和親,不會再有戰事。她只要推掉守灶女的位置,安安分分嫁人就好。 卻怎么也想不到,時間雖然拖延了一年,戰爭還是爆發了,接下來的一切都和前世一樣…… 在莊子上聽到管事說起隆盛因為父親戰死的消息傳來而發生擠兌,其婕已覺得此事不尋常。 前世平城也曾失陷,父親也曾戰死,隆盛大面上卻一直平平靜靜,并沒有什么大風波。 直到其姝說起與裴子昂商議的那些事,其婕才恍然大悟。 原來有些事不是她沒有能力做到,是她沒有可以用的人。 “可是……可是,我還是希望爹爹能活著?!逼滏T著嘴,要哭不哭,神情倔強,“我可以寫信給裴子昂,讓他想辦法。他身邊有玄衣衛,打探消息他們最在行?!?/br> 她那樣的理直氣壯,仿佛裴子昂是賣身到定北侯府,不得不聽她話的小廝,而不是那個冠絕京華的六郡王。 其婕腦中一閃而過先前聽meimei敘述時感覺到的異樣,“你們……在軍營時沒發生什么事嗎?” “當然沒有!”其姝臉頰驀地漲紅,“就是因為我在關前村救了他一命,那時候知道家里以后或許不太平,所以才和他說好有需要時再報恩!” 她矢口否認,說得斬釘截鐵。 其婕哪有看不明白的,越是如此越代表有事。 現在不是追問這些的時候,何況如果只是為了報恩,她反而覺得裴子昂未必靠得住,若是他有興趣競爭她妹夫一職,那才有可能為她們家真心賣力。 想是這般想,其婕嘴上卻說:“全靠他也不行呀,咱們自己總得再想點辦法?!?/br> 其姝早就有了心思,只是一直沒人可以商量,她自己又不知道該如何入手,這時正好說給jiejie聽。 “那個歲歲,她以前因為雇主太摳門而毀約,將那人出賣給敵人換去更多的銀子。三姐,既然她只求財,咱們可不可以試著收買她?” 上輩子其婕好好的在京城里,并不需要什么人護送,自然也沒有見過歲歲。 她聞言有些猶豫,“收買了她做什么呢?” 其姝不由有些黯然,“我原想著如果先收買了來,等裴子昂戰勝北戎軍隊的時候,就可以讓歲歲和阿似一起動手制住古婆子等人?!?/br> 她一路上看得分外明白,古婆子是宇文達真正派來監視她的。莫日根似乎身有武功,且對古婆子言聽計從,所以應是在必要時動武的首選。歲歲則是因為年紀輕功夫好,既可以沿途近身保護她,也能貼身避免她出幺蛾子。至于齊恒,那還用說嗎,有齊遠華在宇文達手上,對京城一切熟悉無比的他當然更比那三人能派上用場。 三個人里面只有歲歲是真正的不穩定因素,如果能將她收為己用,將來動手的時候便是以二對二,成功的機會也大了。 “可是,萬一爹爹的處境與前世一樣……” 那這一招就不管用了。 即便制服了那三個人,仍不可能脫離宇文達掌控。 其婕咬牙下了狠心,“不到圖窮匕見不能見真章,還是得試一試。人先收買過來,再圖后效。你……” 她話說到一半,忽然驚愕地望向其姝背后的菱花窗——有個高瘦的人影從窗前一閃而過。 -------------------------------------------------------------------------------- 第65章 一家團聚 “是誰在那兒?”其婕猛地跳起來, 幾乎是撲到了門前, 她的手還沒來得及碰上門扉, 門扇已被從外向內推開。 阿似落湯雞似的站在那兒與她面面相覷。 其姝也被嚇了一跳,可看到來人是阿似,一顆心便放回了肚子里。 其婕卻并不認得她,十分焦慮地催問:“你是誰?你怎么會在這兒?” 雖然著急又后怕, 但她也并沒有傻到非得追問人家聽見了什么沒有。 阿似也不認得其婕,甚至連應答她一聲都懶得費事,直接問其姝道:“五姑娘, 能不能讓我先烤烤火?這么一路從湖里鳧水過來, 沒把我凍死都是上輩子積福了?!?/br> “當然可以,你快過來?!逼滏{悶得不行, 但事有輕重緩急,還是先張羅著讓她坐到熏爐面前烤火。 當然也沒忘記給其婕與阿似兩人互相引見。 其婕對阿似初印象不佳,但聽說她是裴子昂安排來保護其姝的那個人, 再大的氣也忍了下來, 還分外友善的拿來自己的斗篷給她披。 “因為聽到關于父親的噩耗,所以出門時換了素衣, 你可別嫌棄不吉利?!?/br> “沒事?!卑⑺频挂埠肋~,滿不在乎地擺手, “反正我是一人吃飽,全家不餓,孝服這種事對我來說沒有什么不吉利,我又不能自己給自己戴孝。” 眼見她慢條斯理的烤過了火, 身上的衣服都干透了,其姝才追問道:“阿似,你干嘛要從湖里游過來?” 阿似撇撇嘴:“你們以為我傻嗎?天寒地凍的還要從湖里游過來。那都是被古婆子逼的。你們把她一個人拋在岸邊,可真真惹惱了她。她一回去就叫了莫日根來,要與宇文達聯系。” 阿似回憶道:“他們寫了信,要用飛鴿傳書。我既然聽見了就沒有不把信截下來的道理。她雖不大防著我,但拿著信到底不安全,所以立刻給你們送過來。” 古婆子向來只防著不讓阿似與其姝兩人單獨相處——事實上除了她自己,她誰都不放心與其姝單獨相處,生怕會有陰謀詭計一般。但對阿似本人倒是不多加防備。 所以先前火急火燎地回房去時也并不多關注阿似究竟在做什么,讓她悠哉悠哉的坐在房頂上聽個正著。 “那么重要的事你怎么不早說呢?”其婕埋怨了一句,對阿似的印象更加不好。 其姝關注的重點卻不一樣,“你帶著信還能鳧水?那信上面的字跡豈不是都要泡花了?” “哪能呢。你以為我傻嗎?”阿似照例不搭理其婕,笑著從袖袋里取出一顆蠟丸,“她把信封在蠟丸里,正好免去我不少麻煩。” 其姝接過來湊在蠟燭的火苗上將蠟丸溶開,抽出里面的信。 說是信,其實只是兩指寬的一張長紙條,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