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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仍信我,真是愚昧。”“不,狡黠不傻。”玉桁臉色蒼白,臉頰上還有淚痕。“玉桁?”“嗯,其實,狡黠都知道,狡黠什么都知道,狡黠依你,只是因為他喜歡你,他只是喜歡看你的笑,他喜歡你的笑。”“你怎么知道?既然他什么都知道,為何還要如此?”宋覃無動于衷。“因為祈狡黠他喜歡你,所以,他愿為你做任何事,包括死。”“真是感動,讓我忍無可忍。”宋覃撇撇嘴,一臉厭惡“是他一廂情愿的,與我宋覃何干?”“宋覃你……”“阿玚?”宋覃似乎察覺到了什么“玉桁,你身上為何會有阿玚的氣息?阿玚,阿玚身在何處?”“灰飛煙滅。”祈狡逸一字一頓道“你讓狡黠挫骨揚灰,我便讓宋玚灰飛煙滅,我們平了,宋覃。”祈狡逸眼神尖利,卻在提及祈狡黠的那一瞬充滿了柔情。“狡黠,對不起,阿姊,沒有保護好你……阿姊,真沒用,阿姊,真沒用……”幾日后,妖王被刺客刺殺而死,那刺客正是祈狡逸,理然,她做了妖王,而玉桁,做了妖帝。玉桁自然不愛祈狡逸,他只是為了宋玚一人。他為他,日日夜夜守候在只有妖王才配擁有的還魂燈前,祈禱著,有朝一日宋玚能回來與他長相廝守。而祈狡逸,也每日都看著憔悴的玉桁,卻不阻止他,因為祈狡逸知道,無論如何,玉桁心中也就只有宋玚。時光荏苒,歲月如歌,五百年,很久,卻轉瞬即逝。自從宋覃穩固了自己的水皇位置,一切都安寧后,他卻總是做夢,而且都是同一個夢,他夢見,那人又回來了,只不過,那人的臉卻極為不清晰。五百年了,宋覃好似都要忘記那人的模樣了。就連那人的名字,也依稀不清了。“祈,祈,祈狡什么來的?”宋覃自言自語道“罷了,那種鼠輩,根本不值一提。”而后五百年,宋覃每晚都會遇見那個人,他離自己越來越近,可宋覃卻越來越看不清那人的臉了。不經意的一晚,宋覃發現,他自己能看清那人的臉了,那是一張多么溫柔的一張臉啊,那嘴角,還略微隱藏著幾分笑意。“宋覃。”那人的聲音猶如東風拂過,溫暖至極“我喜歡你啊,我一直都喜歡你。”那人眉眼彎彎,清秀無比。隨后,他緩緩轉過身,離去。“等,等等——”宋覃過了這么多年,聽到這熟悉的語句從熟悉的人口中吐出,竟然有一種全新的感覺,不是甚加惡心,而是,一種奇異的感覺,讓他想去追尋。“祈,祈,祈狡……”宋覃始終想不起那人的名字,如今亦是如此。“不,不要走,不要走,別走!祈,祈狡,祈……”“狡黠!”宋覃驟然驚醒,連中衣也浸濕了,但宋覃管不了這么多了,隨便披一件衣物,奔出去,嘴中還念著那人的名字:“狡黠,狡黠,狡黠……”他仿佛生怕自己再忘了一般。“祈狡逸!”宋覃沖進妖王宮,見到了祈狡逸。“宋覃,是嗎?”祈狡逸緩緩轉過身,面不改色“來此何事?”“……”宋覃抿抿唇,長息道“他,在哪兒?”“誰?”祈狡逸倏然有種不祥之兆。“狡,黠……”宋覃深低下頭,道“他,在哪兒?”“狡黠?宋覃,你還敢提狡黠?”祈狡逸眼瞳瞬間沾染了血色“他可是被你害死的!?”“你,救救他……”宋覃握緊衣角,顫聲道。“狡黠,他早已挫骨揚灰,你說,我該如何救他?”“……”是啊,狡黠,他早已挫骨揚灰,祈狡逸就算再厲害,也無法把他救回來了……是啊,狡黠知道,狡黠什么都知道,只是因為自己,他活活地將大智若愚裝作了愚昧無知。不是祈狡黠傻,是宋覃傻。他宋覃夜郎自大,祈狡黠便陪著他作愚昧無知。比天比地,卻比不過祈狡黠啊。“罷了,宋覃,你走吧,我們,應永世不得相見。”祈狡逸隨意一揮,宋覃便離開了妖王宮。宋覃來到一處常有人經過的水源,名曰:輪回潭,聽聞只要入了這潭,所有的欲望都能實現。大概宋覃也是想那人回來吧。自此,只有有活物經過此地,一俊美藍衣男子都會問:“你知道,狡黠在哪兒嗎?”不回答,死路一條。回答錯,亦是死路一條。悠悠歲月,又過了一百年,宋覃伏在水下,緩緩入睡。可當他再次醒來時,場景卻發生了變化,這并不是水底,而是他多年前居住的一個石潭下。一金衣人半蹲在石潭旁,呼喚著宋覃,宋覃一怔,浮出水面。柳葉杏眼,鳳眸櫻唇,云鬢錦衣,來者正是祈狡逸,但又仿佛有些不同。“來此何事?”“宋覃,是關于宋玚的。”“阿玚?”宋覃不經意地蹙了劍眉,也不經意地回答祈狡逸。“他喜歡上一個人,他叫玉桁。”“男人?”宋覃越回答,就越感覺不對勁兒,這場景,仿佛,似曾相識。“是,還有。”祈狡逸眼中閃著狡黠的光,沉沉道。“宋覃,祈狡黠,他喜歡你。”「EN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