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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耽美小說 - 弁而釵_白話文版(H)在線閱讀 - 分卷閱讀45

分卷閱讀45

    個孫女,德容俱好。昨日他親自來說親,你可要答應樂這門親事,以報十五年的培養之恩,又多了一個可以依仗的幫手。成親之日,可以定在等你與雙親相會之後。”

狀元道:“只恐不告訴父親就娶親,有礙公論。”

李摘凡道:“你三歲居此,比那不告的不一樣。況且你又是借了高姓,與他人結親自然不同。況且只是定親,又不是馬上就娶,於理應該無礙。”

狀元道:“母親吩咐,孩兒敢不從命?”

次日,定了高小姐的親,告別了高尚書,李摘凡同摘凡進京。聽說吳給事已經死了,李摘凡不勝傷感。

狀元見了大座師,會了眾同年,上奏本提請改姓。此時莫工部已經沒了官職,回家去了。狀元奏本上道:“莫須有,性殘狼貪,心存鼠竊。白鹿歸囊,因之毀易;青蚨過手,獄情緣是重輕。愧劉寵之一錢,乏楊震之四畏。先在江西,赤子遭殃;後補工部,百姓屠毒。挾官威而報私仇,良善之民無告;逞己惡而壞國法,盜賊之臣當誅。父無罪而邊戍,伯無辜而獄死。南安清政,竟為釀禍之端;江右懲貪,實乃崇怨之府。”

歷揭貪酷不法二十四條。

圣上詔本下:匡氏入官產業一概給還,戍者赦回。莫須有私仇害公,貪酷不法,著錦衣衛鎖解來京,法司勘問。李氏冒險存孤,教子成名,足為世法,與蔣氏同受敕封。

卻說匡人龍自從到了大同戍守邊關,多虧了吳給事周全,士兵將他待以上賓,談兵說劍,以他為將才,於是他做了一個守備,夫妻將就著過日子。

談及當時被拿問時的事情,蔣氏道:“若非李氏,我們得兒子必會死在那賊人的手上。但不知如今怎麼樣了?”

匡人龍道:“放心,此人素以大節為重,定會有下落。”

蔣氏道:“如今已經過了十五年了,吾兒也是十八歲了。知道我們在此,也該同他尋來。”匡人龍道:“或者他們逃遠了,一時不知我們得消息,也未可知。”

忽然有送題名錄的人,匡人龍見錄中有狀元高匡鼎,到了房間對他的妻子道:“除了高字,倒是我的孩兒名字。”

蔣氏道:“我兒若有此日,則可報仇雪恨了。不知狀元多大的年紀?”

正問時,忽有人報大同巡撫差官報事。匡人龍急忙穿上公服,出堂相見。那差官口稱:“匡爺恭喜。”

匡人龍道:“學生有何喜事?”

那差官道:“令郎已中狀元。”

匡人龍曰:“方才看了題名錄,乃是姓高。與學生無關。”

差官道:“令郎借籍高姓,如今已經改正了。前日奏本鳴冤,如今已經有赦詔到了大同。撫爺差小官來接匡爺,到那里開詔。請匡爺急忙收拾好行裝,同尊夫人回大同聽詔,下官先去收拾夫馬伺候著。”

匡人龍別了差官,喜滋滋地回了衙,對蔣氏道:“狀元果然是我兒子,你聽見了麼?”蔣氏道:“我都聽見了!”匡人龍道:“收拾行裝,即刻起程。”

來到大同,接受宣赦詔結束後,匡人龍對蔣氏道:“仇人已經拿下了,真是快心之事。”言及李氏的存孤,恪守婦道,與蔣氏一同受誥命。

蔣氏道:“我便是讓她也是甘心的。”

匡人龍道:“難為他了。這是禹決九州湯受業,秦吞六國漢登基,輪不到他。”

蔣氏道:“兒子是他教養發達的,難道我反而和他爭?”

匡人龍道:“你不與他爭,他自然不來爭你的。”

蔣氏道:“這樣的好人,天下也少。”

匡人龍道:“不但天下,古今也稀有。”半吞半吐,不明不白講了幾句。

次日,撫臺送天字號下程,差夫馬送他起身。狀元差人迎到了半路,道:“狀元爺等候對頭到京,不敢擅自離開,特差小的們來迎接太爺太奶奶。”

匡人龍賞了。

又過了數日,方到北京。父子相逢,哭了一場,安慰了一番。不見李摘凡,蔣氏問道:“兒子,你那母親緣何不見?”

狀元道:“李母喜好清靜,居住在白衣庵,我已經派人去請了,好像也該到了。”言未畢,李摘凡已經來了。

匡人龍見他還是女妝,甚是過意不去,道:“為了我這個孩子,耽誤了卿十五載青春,這真是可托可寄而不可奪之人也。古人云:求忠臣於孝子之門,如今開始應驗了。蒙此深恩,我將何以報?”倒身下拜。

李摘凡也下拜,道:“重承主翁的救贖,我惟恐不能報答,如今幸好是天從人愿,你的兒子已經成名,骨rou完聚,也足以說得上是結草銜環之萬一了。可惜吳爺已經作古,不能令他一起暢快,這酒非常讓人痛心了!”言罷,泣淚數行。

蔣氏走近,拜倒在地,謝道:“孤兒承蒙賢meimei的撫養教訓,今日一家得以完聚,皆是meimei的所賜。感謝深恩,天高地厚。”

李摘凡連忙答拜道:“自從我抱著小主逃難,惟恐有負所托,而今日之後,才完了托孤一事。”

狀元設宴慶賀。李摘凡已經不飲葷酒了。匡人龍一定要他喝,李摘凡笑曰:“哪有做了十五年的大智識,又喝葷酒的道理?你們請便吧。”

舉家甚是欣然,惟李摘凡郁郁不樂。

匡人龍雖然是父子相逢,報仇冤雪,看到李摘凡,不覺在歡樂之余,忽而柔腸寸斷。

酒散,蔣氏囑匡人龍陪伴李摘凡睡覺。

李摘凡曰:“我獨眠已久,發誓不重新人世的復巾櫛了。”

蔣氏見她詞強旗氣壯,斬釘截鐵,不好強她,然而心中十分過意不去。

李摘凡別了蔣氏,回到庵中,匡人龍將他送到了,不肯回去。李摘凡曰:“我已經是三十五歲男子,豈肯又從事枕席之事?我含羞忍恥,不過為了將那孩子撫養長大罷了。如今,你能報仇雪恨,骨rou重逢,你的恩情我已經報得差不多了。自今以後,我洗心空門,以修來世,君莫再作他想。”說完,立即告辭,回了住處。

匡人龍只得悵然而返。

李摘凡回到庵中,換了道服,帶了拂塵,挑燈修書一封,默默出了庵中,早已經是五更,他出城離開了。書云:

又仙命薄,賣身救父,遂流落於南院。每至風清月朗,嘆丈夫之無顏;秋帳冬缸,痛須眉之削色。自謂身墮火坑,終身難脫。而仁人見憐,一日解懸。期三年之報,甘巾幗之羞。為歡幾何,而仇家又為主翁作祟矣。此正艱投大受之時,忍作偷生掉臂之輩?抱孤遠竄,十有五載,無謂其他,而須凡十拔矣。郎君天子門生,家圓仇雪,存孤一事,業云無負。貌茲我軀,將何著落?歸則江東可羞,留則無可結局。為男子十七歲,為女子十八年,靜言思之,有何面目復居人世間?爰有終南,群仙遁跡,契身而往,以問前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