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33
與卿不分上下,尚未許配人家。當時夫人生她時,夢見神女授以玉鳳,醒來剩下玉鳳時,見桌上有一枚玉鳳。此女定是不凡,於是起名為玉鳳,為覓佳婿,我將此鳳隨身攜帶。怎奈何眼前碌碌,并無佳士,你好好替我收著。”文天章接了,忖道:“這門親事,就成全了給云大哥吧!”一日,知府出堂審事,忽然有人送月餅來了。文韻問丫鬟道:“今日是何日,怎麼有人來送月餅?”丫鬟稟道:“今日乃是中秋佳節,所以送月餅。小奶奶忘了?”文韻聽了,把頭點點道:“今日是中秋了。咳,陸知府,我要走了,四十日的恩情付之流水,你莫怪我去得早,怎奈何我有個得意人兒,請多多包涵。徐家女的rou身也只能承受你四十日的情債。你女兒的這段姻親,我一定替你成就了。”主意已定,把玉鳳帶在身邊。知府早已經退堂,吩咐丫鬟擺酒水閣與小奶奶賞月。此夜月明如晝,萬里無云,笙歌盈耳,相對而飲,宛在廣寒宮內。酒至半酣,知府道:“卿善於題詠,對此美景良晨,不可無詠。吟詩以紀念今日之喜,卿請為我題之。”文韻領命,題七言一絕:風急黃昏兩渺茫,離人轉聽轉悲傷。問天有什關情處,也滴相思淚萬行。(此處缺一段,大意應為:文韻的“替身”小奶奶,中秋夜三更,因樓倒塌,在陸知府家“死去”……)秋闌已近,云天章只得勉強繼續學業。況且席間三場得意,大有希望。終場正是八月中秋,出場後,眾人都去吃酒作樂,只有云天章悶坐旅邸,自嘆道:“三場已完,要中魁中得,千虧萬虧,虧了雅全,不知他是什麼光景?這陸知府花了八百銀子娶妾,見是男人,怎肯罷休?倘若他有不測,怎生是好?”他無心賞月,伏枕而睡。忽然聽到門外敲門甚急,驚醒開門,乃是文韻。喜從天降,他道:“賢弟如何一去許久,豈不擔心死我了!那事怎麼樣了?”文韻道:“他到任後,打算成親,我以直言相告,道:‘那人不是我親兄,是個拐子。我不是女身,是拐子把我男扮女裝的。’他問我當時怎麼不說,我道:‘若說了,老爺必然不要我,小人便死在他手里了,所以我不敢說。如今憑老爺處置,還有個好結果。’言罷,我只是請罪。那知府笑道:‘有這樣的事?這是光棍所為,不干你的事,我不怪你。’便打發我到書房中服侍,以後打發我南回,我便乘空回來了,并不曾吃虧。你的事情怎麼樣了?”云天章於是道:”我監已經納了,場已經進了,肯定中魁中得。只是擔心你那里,卻不知天從人愿,你那里是如此安穩!你真是有情有義,膽色包天,奇謀蓋世,有出死入生的手段。”於是整理好杯盤,兩人賞月。云天章吟了一篇思慕文韻所做的詩,文韻曰:“足見吾兄之情也。今日我回來,不可不慶賀,我詠以回應你的詩,可以嗎?”云天章曰:“妙!”文韻隨口拈來:歸來相見已三更,夜竟鳥棲弄影。庭空花寂靜聲,無人還自驚。殷勤盟誓今宵整,窗外寒鴉為證。床前明月知情,愿死生同衾。云天章曰:“生則同衾,此是老生常談;生死同衾,卻是你首次說出的。”文韻曰:“情之所鍾,死,原本就不能隔絕,若是隔絕了,明顯就不是情了。倩女離魂,說的不就是非死同衾嗎?”云天章曰:“銘志及此,□□可□情字注□。我困於場事,詞□□□□□。不可無詞,吾題五言絕以塞責。”文韻曰:“□□而已,□□多乎。”云天章曰:“對啊!”今昔是何夕,身向此時分。莫惜金瓊液,清光喜對君。別久相逢,會至親愛,你貪我愛,不能盡道。之後,聽說學院發榜了,云天章已經中第二名。文韻擺酒賀道:“新舉人請喝酒。”云天章曰:“互相慶賀罷了。”兩人相對大笑。云天章曰:“不才□□□□□涯□,可謂是潦倒窮途,沒有青云之望。承蒙你舍身助我,我才能登科。你成就我的恩情,豈是一個‘大’字可以描述的?”云天章拜,文韻也拜,曰:“我是避難之子,墮入優場,吾兄卻對我另眼相看,遂為莫逆之交。當時我棄家,成為一個優人,誰不掩口嘲笑我?吾兄卻能始終如一,絕無悔心。感此深恩,即使我粉身碎骨,尚且不能報答萬一,這些都是小事,你何必對我言謝?望吾兄更加精研,百尺竿頭,再進一步,是小弟所期望的。”此後在京城都沒什麼事。秋去冬來,又到了早春。春榜發了,而云天章又居高魁。殿試二甲,選了□□□□□□。文韻道:“陸知府卻是我上司。□□□□□□□□你,我如今冠起巾來,□□□□□□與你□□之會。”云天章道:“正是。”收拾好了行李,派人到南京報信。那知縣還不曾升遷,知道這件事情好不歡喜。那石敢當已經被知縣動了揭參,除了衣巾,又聽聞云天章中了進士,憂郁而死。卻說陸知府自從小夫人死了,失了玉鳳,心事不寧,差仆人駕著車馬去接夫人王氏到任。卻正好兒子會考得中,也到任了。談及此事。其子陸鴻漸道:“此物原從夢中得來,乃是奇物,忽然失去,必有人得之。莫非是妹子的婚姻就在此鳳上?不如出榜求此鳳,有獻鳳者,就許以婚姻,必會得知玉鳳的下落。”知府認為說得是。次日,出一榜文道:“本府失去玉鳳一只,有撿到將它還回來的,愿將小姐許配給他。”此榜一出,街道上人滿為患,接耳交頭,哪個不想?卻是無處覓得那玉鳳。卻說云天章到任後,拜見太守。太守知他未束發時已經是名人,十分尊重他,一同和他喝著公堂酒。太守問道:“賢侄尊庚?”云天章道:“二十三歲了。”太守又問:“家眷幾時才到?”云天章道:“家父已經去世,老母多病,家兄和嫂子在家。甘守清貧,沒有錢財聘娶,中饋尚未有人。”太守道:“如□□□□□了。”云天章道:“成婚還要等回家之後。”拜畢回府,看見文韻,云天章說了此事。文韻道:“太守有一女,今年十七歲,德容才技,無一不擅其妙。兄長應當娶了她,以延鳳環。”云天章道:“我承受你的至情,豈會生出他想?就算是絕了子嗣,也是心甘情愿的。”文韻大笑道:“從古及今,可有兩位男子相伴終身之理?不孝有三,無後為大。為朋友而絕了祀宗的血殖,大不孝也。況且小弟已經色衰了。到了二十歲,就沒有不離開的道理了,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