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不能等等再走么？”

    她這話說得令人實(shí)在費(fèi)解，靜好與四春聽了，不禁面面相覷起來：你老人家算老幾，還要我們等你生產(chǎn)之后再回去？你生產(chǎn)和我們可有半文錢的干系？

    月喚道：“你想說什么，直說便了，總是這樣遮遮掩掩的，叫人摸不著頭腦，我等你作什么呢？”望了望她的肚子，取笑道，“給你哥兒的見面禮，早就備好了，放心。”

    銀喜悶悶的坐了半響，嘆氣道：“我知道你心里一直都看不起我，覺得我是沒臉沒皮，沒有骨氣，是連自己骨rou都能拿去送人的馬屁精，對不對？”

    月喚倒笑了：“打從你說要去嘉興城伺候老太太起，我就知道你大約是在裝傻，你也并不是馬屁精，只是迫不得已罷了。”

    銀喜震驚：“你心里頭都明白？”

    月喚也嘆了一口氣：“有什么不明白的，無非就是內(nèi)宅的那點(diǎn)腌臜事罷了。當(dāng)家主母手段厲害，身為姨娘的，若不懂得委曲求全，便在內(nèi)宅無法立足。”

    銀喜聽了這話，哀哀的便哭了出來：“我們這位當(dāng)家主母……”才說了半句話，忽然一個(gè)咯噔，四下里看看，

    作者有話要說：　　又住了口。

    第237章 237

    月喚看她哭得梨花帶雨, 頗覺不忍，替她擦去淚水, 似笑非笑道：“只是, 你這個(gè)馬屁拍得卻有些大了。事已至此, 你也只好往好處想了：嫡子總比庶子要好, 委屈了你一輩子, 卻成全了你哥兒的一生。”

    “你哪里曉得我們……”銀喜抹去一把眼淚鼻涕, 才要開口說話，忽聽外間靜好與四春齊聲喚“五爺”，便曉得是鳳樓回來了。忙忙的住了嘴，說了一聲, “我明兒再來找你說話。”趕緊帶上人走了。

    銀喜才走, 鳳樓便即入內(nèi)。他今天看上去奇怪得很, 望著她的目光深情款款、溫柔似水不說, 言語行動(dòng)更是體貼到十二分去。她要吃栗子，他那邊已經(jīng)替她剝好了皮；她伸手去取茶盞, 他那邊已經(jīng)把茶水送到嘴邊來了。她但凡要做什么，他總是先她一步，替她做好。

    月喚瞧出不對來了，訝然問道：“你這是做什么？可是有什么事情要和我說？直說便了。”

    “哎，meimei。”鳳樓把臉湊過來，笑著問道，“你適才與她說的那些話，都是真心的？”

    月喚抿一口茶水, 緩緩道：“我與她說了許多話，不知道五爺指的是哪句？”

    鳳樓又靠近幾分，將嘴貼到她臉上來：“就是‘嫡子總比庶子要好，委屈了你一輩子，卻成全了你哥兒的一生’那句。”

    “靠這么近做什么？離我遠(yuǎn)些。”月喚放下茶盞，瞟他一眼，笑了起來，“真心又如何？假意又如何？怎地，五爺可是有什么見教？”

    鳳樓直直地望著她的眼睛，大約想從她眼中看出她所說的這句話到底是出于真心還是假意，半響，并沒有看出什么來，只看到她清澈眼眸內(nèi)兩張自己的面孔，遂笑了笑，伸手捏了捏她的臉蛋，“啪”地親了一口她的眼皮：“我不過隨口一問罷了。”

    月喚道：“我也只是隨口一說罷了。”

    “天晚了，睡吧。”

    “嗯，睡了。”

    二人上了床榻，脫下衣裳躺倒，各自翻了個(gè)身，背對著背。鳳樓留著一盞燈，在一點(diǎn)如豆的昏黃燈火下想了半宿心事，聽得外面更夫敲打著銅鑼與竹梆子，來了又去，去了又來。天，已然過了三更。

    鳳樓翻來覆去的總睡不著，遂輕聲喚道：“meimei，meimei。”

    月喚背對著他，本來呼吸長一下短一下的，顯見是和他一樣，到現(xiàn)在都沒能入睡，聽他喚自己名字，非但沒有理睬，反而把呼吸都摒住了，想裝睡。

    鳳樓氣得想笑，手伸進(jìn)她小衣裳里頭上上下下的捏她身上的軟rou，捏著摸著，干脆去扯她衣裳，人也翻身欺了上去，將她壓在身下，去親她嘴巴臉蛋。她這下終于裝不下去了，睜開眼睛，懵懵懂懂地問道：“什么事情，吵醒我做什么？”

    鳳樓生氣，卻也不禁暗笑：小樣，裝得還挺像。嘴上卻說道：“等下你就知道了。”

    她伸手推他：“困得慌。”

    他恬不知恥道：“你睡你的。”

    她發(fā)脾氣：“討厭死了，做得好好的夢也被你給驚醒了！”

    “哦，還做了夢，白日夢么？”他呲牙一笑，手上用力，“嗤啦”一聲，她身上所穿兩件小衣裳已被他大力扯下一件。扯下不說，還給她撕碎了。

    她睡也裝不下去了，劈頭蓋臉的往他身上又是捶又是打，氣惱道：“半夜三更的，你發(fā)哪門子瘋？”越打，他越是興起，又是“嗤”的一聲布料扯碎的聲音，竟把她身上僅剩的一件也給撕扯下來了。

    月喚抓撓了幾下，看他竟無動(dòng)于衷，料想以自己的力氣打在他身上不過是撓癢癢，遂停了手，趁他不備，抬起腳來，看準(zhǔn)他胸膛，一腳猛地踩了過去，“嘭”地一聲悶響，生生把他踩得跌倒在了床尾，竟是用盡了全身的力氣。

    鳳樓一怔之下，怒道：“想謀殺親夫么！”撲過來，將她壓在身下，兩只手腕子攥在一起了，鋪陳于枕上的一片發(fā)絲也拿手肘壓住了，兩條試圖踢他的腿也被他抬腳制住了，這下她別說動(dòng)彈了，便是連喘口氣都費(fèi)力。她也不說話，只是圓睜著雙目和他相互瞪著。

    “鬧小脾氣也須得有個(gè)分寸！”鳳樓喘一口氣，騰出一只手來，捏住她的下巴，陰測測笑道，“鐘月喚，我倒是小看你了，敢對我下這樣的狠手？對我竟然這般惱恨么？為什么？說！為什么！”

    月喚眼圈兒一紅，不顧頭皮刺痛，使勁伸長脖子，沖著帳外喊道：“四春，快來救命——”

    四春就睡在外間，睡夢里聽見月喚喊叫，翻了個(gè)身，嘴里嘟囔了一聲“三姨娘”，轉(zhuǎn)眼又睡去了。月喚還要喊，鳳樓已然氣極，抬手去堵她的嘴，她早已張口等著了，他手掌才一覆上去，即被她順勢重重咬住。被她咬住的剎那間，鳳樓痛得眼冒金星，悶哼一聲，強(qiáng)自忍了，低低喝道：“松開，給我松開！”誰知她卻不松口，越咬越用力，嘗到了他皮rou間的甜腥氣，非但不害怕，反倒瞇起眼睛對他得意地笑了一笑。

    鳳樓松開攥住她兩條手腕子的手，伸手捏她的腮幫子，沒捏開，卻又不敢十分用力，怕把她的臉捏腫，留下幌子，叫人看見不好，遂改為去撓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