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母親活得舒心。”“說說他后來的情況。”“出獄后他到處找工作,最后在城郊一座小廠子里安定下來,一直干到現(xiàn)在。在獄中大概跟蕭一鳴關(guān)系很好,所以出來之后這個人對他非常照顧。最近他家里的房子可能要拆遷,我調(diào)查了才知道,那塊地原來早被貴公司買下了。”顧汐玩味地笑,忽然又神情陰翳地問:“這個男人呢,他又是誰?”“他叫沈斌,是蕭一鳴介紹給李香山做對象處的。”11、搬家...香山把房子收拾好,東西很快搬到了工廠的宿舍里。臨走前借來相機,把房子整個里里外外,很多細節(jié)都一一拍下來,這地方他住了三十多年,現(xiàn)在突然離開,有股說不出的酸澀滋味。不久之后,就會有人來正式測量,接著推土機會在瞬間把房子弄得支離破碎。他留下來,也熬不了多久的。趕了個大早,他坐城際公交去療養(yǎng)院看望母親。下車之后要走很久的山路,昨夜下了雨,處處泥濘,到達的時候已近中午,他鞋面上沾滿了泥水。母親的精神狀態(tài)不錯,拉著香山說了許多話。自從家里出了那些事,母親就片刻清醒,片刻混沌。后來香山入獄,真是壓在她身上的最后一根稻草,人一下就崩潰了,從前的許多事也不記得。“媽,咱家的老房子要拆了,我拍了點照片作紀(jì)念。”香山把洗好的相片拿出來,一張張翻給母親看。“等新房蓋好了,就把您接過去。對了,我還養(yǎng)了狗,特別愛跟人玩兒,但是今天不能帶過來。”母親還像他小時候一樣摸他的頭,然后又搖搖頭,意思是不急。自從生病后,她不大能說話,說起來特別費勁。她最后起身回房間,拿出了一副針織羊絨手套,給香山戴了試大小。“媽,這還是夏天,手套用不著。”“提前準(zhǔn)備著,你......去年好多傷。”摸了摸兒子的手,母親在上面比劃著。因為李香山常常在戶外作業(yè),雙手不得閑,從手指到手背,每年冬天都是滿滿的凍瘡。香山從療養(yǎng)院出來的時候,又開始下雨,一路跑到站臺,身上都濕透了,不過萬幸趕上了末班車。回宿舍燒水洗澡,這個地方又小又悶,雖然香山一個人住,但是情況好不到哪里。屋子里除了床,只能放得下一張寫字臺,一把木椅,衣柜里頭終年彌漫著不見光的霉味兒。廚房是一層樓公用,但住在這里的人大多吃食堂,香山倒也落得自在。廁所在一樓,洗澡只能燒好了水在屋里將就,夏天尚可,冬天就不行了。泡澡的時候,天天老圍著他轉(zhuǎn),趴在木盆邊上搖尾巴。香山往它身上灑水,尖尖的漂亮耳朵被淋濕,它甩了甩腦袋,涼快一些了,就靜靜躺在地上用舌頭哈氣。“顧先生,翔宇那邊已經(jīng)松動了,確實資金周轉(zhuǎn)不靈,但是據(jù)說新品一切就緒,現(xiàn)在只是錢的問題。”何平這兩天為了吞并計劃忙得焦頭爛額,以IAC公司的名義與翔宇接觸,事情的進展確實順利明朗多了。“那很好,我們收購之后可以直接投入市場使用。”顧汐一邊看企劃案,一邊發(fā)表意見。“最后把價格談攏,也就是這三五天的事。翔宇的少東家出事了,惹到的人挺有分量,急著拿這筆錢去救命,不然他老子也不會這么匆忙就答應(yīng)我們的大部分條件,著手準(zhǔn)備簽約。”“簽約我們開出的條件足夠豐厚,現(xiàn)在我需要看到他們的誠意。”“您的意思是?”顧汐笑了笑:“告訴CRIS,簽約之前,務(wù)必讓翔宇把原版設(shè)計圖拿過來,否則咱們可以再等。何平,你記住,有時候身價是自己抬的,不是別人給的。”何平點頭:“我知道了顧先生,我馬上讓CRIS跟翔宇協(xié)商。”顧汐擺手:“不是協(xié)商,是要求。”大概晚飯過后,顧汐在別墅休憩。剛洗完澡,擦頭發(fā)的空當(dāng)就看到CRIS的車停在大門外,管家去開門,很快他穿過院子和草地,繞過長廊,往這邊走來。顧汐知道他疑慮很久的事情就快有了答案,沒來由卻一陣焦躁,披上浴衣下樓,CRIS正坐在大廳里等。“動作很快。”顧汐坐下,點燃一根煙,吸了兩口就滅掉,之后沒再開口。“難得見你這樣,不必緊張。翔宇很爽快,看來下定決心跟我們合作,立刻就抽了原版設(shè)計圖給我。”“三張?”“一張不少,你看看。”CRIS跟顧汐認(rèn)識很多年,既是下屬也是朋友。顧汐伸手去接,到手了卻反扣在桌上不看,又點了一根煙,直吸到快燒著手,才驚醒一般,翻開一張,仔細去看。他怎么會不認(rèn)得香山的筆劃,每一個作圖習(xí)慣都記得清清楚楚。所以才看了兩三處,即使不是原件,拿個復(fù)印版的來,也能確定是他了。那個站在暗處的人,果然就是李香山。CRIS已經(jīng)離開,大廳里寂靜無聲,顧汐一個人看了好久的圖。香山在一陣敲門聲中驚醒,他當(dāng)時在午睡,舊式臺扇的風(fēng)葉嗚嗚轉(zhuǎn)著,外頭是停不下的蟬鳴,有人敲門,難免遲鈍些,半天才聽到。開了門,原來是東子,香山一陣驚異:“東子你有急事,怎么找到這兒來了?挺遠的路,天又熱,趕緊屋里坐。”東子滿頭滿臉的汗,擺了擺手道:“不了,李哥我跟你說個事。我們公司,前天給人收購,老總帶著他兒子出國去了,現(xiàn)下公司里人心惶惶,都不知道怎么回事兒。今天人事部經(jīng)理忽然就找到我,說新老板晚上要宴請公司高層,讓我把您也叫上。”李香山把這事放在心里琢磨片刻,婉拒道:“我晚上還有事兒,就不去了吧。”東子急了:“不成啊,我早給您推過了,人家非讓您去,不然我能特地大老遠過來嗎?”香山想了想,又說:“我本身就是個搞技術(shù)的,哪里能跟高層沾上邊,去了也尷尬。東子,你就幫我跟你們領(lǐng)導(dǎo)說說,我真有事兒,這頓免了成不成。”東子直拍大腿:“我的哥哥!領(lǐng)導(dǎo)等著我回話呢,你這不是把我往死路上逼嗎?”香山拗不過他,問了時間地點,答應(yīng)他晚上會準(zhǔn)時到。12、夜宴...下午安頓好天天,把它托給門衛(wèi)大爺照看,香山也沒刻意收拾,夏天本來就熱,他像平時那樣,下身穿一件牛仔長褲,上身是白襯衫,仔細擦了擦身上的汗,就出發(fā)了。在站臺等了好一會兒車,到市區(qū)又轉(zhuǎn)車一次,今天是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