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85
他們了。婚禮結束過了一周,克里斯汀回家探望兩位父親,宅邸卻空空如也。看門的管家說,“兩位主人出門旅游了。”克里斯汀:“什么時候?”“六天前。”管家說。克里斯汀:“……”她痛心疾首地想:果然和埃里克說的那樣,就不能相信道林的甜言蜜語!“他們去哪了。”“奧地利。”“什么時候回來?”“還要去波蘭。”“然后呢?”克里斯汀問“他們是準備環球旅行嗎?”“預訂的地方只有土耳其、俄羅斯、印度還有美國。然后就會回來了。”管家認真地回答,又補充說,“應該也不會太久。”克里斯汀:“……”克里斯汀有種不妙的預感。而她的預感似乎最后也靈驗了,兩年后,兩位紳士在最后一站的美國被絆住腳,最后竟然定居下來。第61章Act.61那是1870年的秋天,9月1日,拿破侖三世戰敗被俘的消息通過電報傳到了大洋彼岸的紐約,于是埃里克退掉了返程的船票。等到巴黎公社運動爆發,他們徹底推遲了行程,索性在紐約居住下來,且本地也有熟人,縫紉機公司的艾薩克·勝家先生,幫了不少忙。還邀請他們去看了當地有名的黑人劇團表演。“美麗的夢中人,快快醒來,星光和露珠在等著你,白日的塵世一片喧囂,已被那月光催眠入睡…”正如史蒂芬·福斯特的歌謠那般,這片土地沒有巴黎優雅華麗,但也別有一番風情。停留了幾個月,道林覺得紐約也不錯,安靜,別人只知道他是從英國來的小貴族,以為他和埃里克是同居的兄弟。可也有壞處,人生地不熟的,外鄉人總不免被小瞧,更何況還是看上去很有錢又沒有保護的外鄉人,在某些地痞無賴眼中就是任人宰割的肥羊。他們雇了兩個看上去健壯老實的仆人,沒想到這倆家伙就是和強盜團伙勾結的滑頭,半夜把人領進來,企圖搶劫盜竊。不過有驚無險的是,一伙人全被埃里克制住了,剝光了衣服吊在樹上一晚上,第二天起床來再去通知了警察來拘捕。后來有看不慣他們的人用這件事來驗證他們的粗暴無禮,覺得他們不厚道,直接送警察局就好了何必這樣羞辱人呢,私自動刑也是藐視法規。道林真想說,“就埃里克那性格,吊的是腳,不是脖子已經很仁慈善良了!”連續制服了幾伙不軌之徒后,周圍的犯罪人員圈子口口相傳這兩對格雷兄弟的手段毒辣,以血淚教訓奔走相告,儼然成了都市怪談,以他們的房子為中心的這條街上從此十分太平。再等后來,出于埃里克的興趣愛好,開了一家私人診所,每周周末做義診,慢慢攢起好名聲,三天兩頭的收到鄰居蘋果派或者草莓醬。于是某日夜里,入睡時間過后,道林下樓拿本落在客廳的時,聽見廚房里傳來的動靜時,他首先是不敢相信,這伙賊是外來的沒聽說他們呢,還是藝高人膽大不怕他們呢?不管是哪個,道林都不會犧牲自己嬌貴的生命去以身犯險的,退步,放埃里克上!然后逮到了一個孩子,被埃里克拎小雞似的拎起來,扣住手腳,也堵住嘴巴,不讓他尖叫。這孩子瘦的嚇人,穿茶綠色襯衫和卡其色粗布背帶褲,很不合身,露出一截骨瘦嶙峋的小腿,赤著一雙腳,指甲縫里都是泥,一雙棕色眼睛亮的嚇人。埃里克繃著臉說:“附近肯定有他的同伙在放哨。”道林看著這孩子兇惡的神情,像只要撲上來咬人的臘腸犬,有點可憐他,可也不敢靠近,對埃里克:“還是個孩子,不要弄傷他了。你看見他在我們的屋子里干什么嗎?”“在廚房里偷食物。”埃里克說。道林聽到這,忽的笑起來,對埃里克眨了眨眼睛,“哈哈,不覺得很像某個我們認識的孩子嗎?我是說,叫埃爾的那個。”埃里克難得的流露出不好意思的神色,臉上就有點掛不住了,不過神情顯然沒方才那樣可怕了。道林走進廚房看了下,被翻得有點亂,地上還有個破了個洞的舊籃子,顯然是作案工具。他找到一塊布鋪墊,拿了兩塊派,兩罐果醬,一盒曲奇餅,還有三個蘋果放進去。再走出去,對孩子說,“我可以讓你說話,但不要大叫,萬一引來警察就不妙了。”孩子的眼睛里閃爍著質疑,但還是遲疑的點了頭,接過道林遞過去的籃子,緊緊抱在懷里。“拿得動嗎?”道林問。孩子沒有點頭也沒有搖頭,兀然說:“我看到你們扔派了,還是完好的。我想你們可能有吃不完,或者不喜歡,我只是來拿派的。”道林愣了下,說:“呃,是吃不完。”他想了想,“你說前幾天嗎?那個派是壞了啊,別告訴我你撿回去吃了啊,會壞肚子的。”“還能吃的。”孩子堅持說。道林在后面十步外的梧桐樹下找到了偷東西的孩子的同伙,還是個小不點,帶一頂過大的灰色護耳帽,坐在地上打瞌睡。“你在做什么呢?”道林問。他就迷迷糊糊醒過來,乖乖地回答:“我在等我哥哥給我帶晚飯回來。”這小家伙讓道林想起了巴黎孤兒院的那幾個孩子,不過當年的那些孩子現在已經長大,不再那么依戀自己了。對啊,孩子們總有一天會長大的。他的心不禁更軟了幾分,嘆氣似的說,“或許你可以在……”在這里休息——道林想這么說,可看到孩子警惕的眼神,只得拐了個彎兒,“你們有地方睡覺嗎?”孩子點頭。道林說:“如果你們還需要什么幫助的話,盡管來找我們。或許我們就幫你聯系個孤兒院。”稍大點的那個孩子倔強地搖了搖頭:“我好不容易才帶著弟弟從孤兒院逃出來的。”道林目送他們兩個小小的身影漸漸遠去,最后融入夜色中。因為哥哥兩只手都用來捧籃子無法牽著弟弟的手,弟弟只好抓著哥哥的衣角,像只小企鵝蹣跚著跟著走,走幾步,還要扶一下滑下來的帽子。都還這么小呢,無依無靠的,該怎么生活呢?道林不免擔心地想。“別那么兇,埃里克,他有點像你,不是嗎?”道林說。埃里克抿了抿嘴唇:“我可從來沒被抓住過。”道林:“……”這種事有什么好炫耀的啊!大約是過了一個星期,哥哥背著弟弟大半夜敲了他們的門。埃里克一打開門,就聽見孩子的哭著說,“請你們救救我弟弟。我知道你是醫生。”他的弟弟發了高燒,折騰了一晚上,第二天中午終于穩定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