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越累,喜歡就是喜歡,不喜歡就是不喜歡,你還能折騰出個既喜歡又不喜歡出來嗎?」有人見新人遲遲不來敬酒就來催,墨嘯臨走前仍不忘說教他幾句。籬清緩緩地坐下,臉上依舊無風無浪,只是神色愈加飄渺。忽而有人進來通報:「二太子來了?!?/br>聲音不大,傳入耳中卻如炸雷一般,渙散的神思醒了過來,抬眼就對上一雙墨中透藍的眼。他正對著這邊溫文地笑,手中徐徐搖著一把竹扇,扇面上白底黑字題了幾行字。「不是說不來么?怎么又來了?」墨嘯走過來問。瀾淵卻不答,一雙眼緊緊看著那邊一道白影。法印的疼咬一咬牙就能挺過去,可相思入骨的苦又有誰可解?搖著扇子坐下與眾人寒暄,就有人湊過來夸贊他手中的竹扇:「二太子果然與我等這些下界俗物不同,瞧瞧這一筆好字,是出自哪位名家之手?」對面獨坐一隅的人動作一僵,瀾淵不答話,墨藍的眼殷殷地望著那邊。座中有人如擎威等熟知內情的俱都沉下臉來沖那些不知情的打眼色,卻也有人半點察言觀色也不懂,見瀾淵緘默不語更是好奇地起哄:「二太子休要自珍自藏,咱們是粗俗慣了。您是從哪兒得的這么一把好扇子,咱看看是不是也弄一把來搖搖,那個詞兒叫什么來著?對,風雅一回!」籬清燦金的眸看往這里,在紙扇上頓了一頓又轉向了他處。瀾淵看著他抬眼又移開,目光追過去卻如何也追不上。搖扇的手停了,緩緩將扇子合上,扇面上的詩句就被一點一點遮去:「這是兩百年前有一個人送的?!?/br>「哦……看這句子,相思不相思的,一定又是一個戀上二太子您的在借著扇子跟您傳情吶!」不知是誰這么粗蠢又直接的肚腸,高聲嚷了出來,引得一陣哄笑。好事者們紛紛猜測送扇子的是誰,從前雪族的那個,還是……可惜了,一片真心也不過換得幾日恩愛。笑聲中,誰手中的酒壺不慎摔到了地上,清脆的響聲惹來旁人側目。「抱歉?!拱滓碌暮醺┥砣ナ啊?/br>卻有人心急地搶先一步奔了過去攔:「別撿,小心扎到手?!?/br>指尖相觸,閃電般趕緊分開,動作凝固,是拾也不是不拾也不是。雙雙尷尬地相對而立,一個緊盯不放,一個閃躲避讓,彼此的視線錯開得狼狽。「不敢勞二太子大駕。」籬清率先打破了僵局,淡淡地謝過瀾淵的好意,也擺明了疏遠。瀾淵半張著嘴站在一邊,滿腹話語無從說出口。受刑的關節處開始泛疼,心口寒熱交加,仿佛又有人持著細長銀針一針一陣密密地刺來。「都死了是不是?還不快幫著收拾?!剐吕梢姞钜贿吚鵀憸Y歸座,一邊召來小廝為二人解圍。怔怔地被拖回了原坐,卻連旁人對著自己說什么都聽不到了。歌舞又起,目光穿過睨裳翩遷只盯著那襲白衣瞧。銀發金眸,俊朗面容上無悲無喜,無人敢上前攀談更無人敢過去敬酒,仿佛跳脫三界之外的漠然看客,明明近在咫尺,卻冷傲得如天邊的月光般遙不可及。夜深沉,新人的良辰美景絕不能耽擱,眾人也紛紛識相地起身告辭。「找個人送你吧。晚上天涼,你這半身的法印受了寒氣又得作痛,已經沒了一半修為你就別逞強。」身后傳來擎威的聲音,一字一句傳進耳里聽得分明。「沒事,有銀兩跟著就行了。這地界上誰還敢來惹我?」「真是的,不是我說你,好好的清閑日子你不要過,去逆什么天?到底是為了什么?難不成還真是為了你的籬清?」就再邁不動離去的步伐,籬清回轉過身,那兩人正并肩走來。擎威沒有瞧見籬清,對著瀾淵自顧自地往下嘮叨。瀾淵的眼中卻是一閃,忙拉住了擎威的衣袖示意他不要多話:「狐王身邊的人手夠嗎?要不我再找個人送送。晚上天黑,一盞燈籠怕不足夠。」「不必?!咕芙^得不容半點轉圖的余地,籬清深深地看了瀾淵一眼便調頭離去。「天冷,晚上出來時記得讓你家主子多添件衣裳?!股砗蟮乃D而諄諄地叮嚀元寶。聽在耳里,心里打翻了五味瓶。「王,這事兒小的真的就知道這么多了。那時您正養傷,長老們吩咐別來打攪,小的們就沒敢說。二太子逆天咱也是聽說來的,只知道原本是要打散了精魄從此灰飛煙滅的,虧了西天如來佛祖說情才保住了性命。胸口上刺字,又被封住一半修為也是別人這么說的,具體怎么著,小的也沒見過呀?!乖獙氄驹谔孟驴嘀樆貓?,「這都一百多年了,誰還記得這事兒?小的都問遍了,大伙兒也就知道有這么個事兒?!?/br>籬清坐在堂上一手支在頰邊沉思:「知道……他……是為了什么嗎?」「喲,這就更沒人知道了。據說狼王和虎王還都去問過,叫二太子一句話給堵回來了。外頭傳的都是那些閑著沒事兒干的瞎猜的?!?/br>「就沒人知道了?」「沒人。要不王您去問問。二太子對您可對別人不一樣,興許您去問他就……」原本半明半晦的眼猛然抬起,仿佛一陣寒風刮過,元寶意識到自己說漏了嘴,趕緊屈膝跪下再不敢往下說:「小的多嘴?!?/br>「真的就這么重?」垂下了眼喃喃自語,額前的發披瀉下來,更看不清表情。「下去吧。」起身徑自從元寶身前走過。待得他走遠,元寶才敢慢慢抬起頭,背上早濕了一層。而那個方向,正是通往酒窖的。幾十年過往無痕,當初特特送來的十多壇酒還余下不少。細心地一壇一壇數過,又反過來再數一遍,少了一壇。有誰能在狐王府中出入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