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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莊親王學太上皇扔了烏紗帽,把爵位傳給了兒子。小莊親王這會兒管著軍機處,和六爺的鄭親王一樣,都是鐵帽子王。 兄弟倆上前沖皇后打千兒,“給皇后娘娘請安。” 皇后扁著嘴抬手,“別圖這些虛禮了,你們去瞧了三阿哥沒有?我才得了消息沒來及走動,這會兒人怎么樣?傳御醫沒有?” 鄭親王弘箢嘆氣道,“傳了,御醫瞧過,也診了脈,早不成事了。這會兒人運到北邊欽安殿停靈,皇子皇孫又不能讓仵作驗尸,只好先蓋了棺,一切等皇上回來再做定奪。” 這是真判了極刑了,成妃掩著口嗬嗬的大哭起來,舒貴人聽了一口氣上不來,翻眼兒就暈死過去。屋里人又是一通亂,正好貴妃和靜嬪進來,趕緊的安置了舒貴人,掐人中掐虎口喂水,這才悠悠醒轉過來。 “造孽的,這是誰下的毒手?”貴妃拿帕子掖眼淚,“好好的哥兒,說話兒就沒了,這不是要了做娘的命么!二位王爺可得仔細查查,好歹給成妃和舒貴人一個交代。” 莊親王弘贊沉著臉滿屋子看一遍,“哪位是禮貴人?” 素以剛遇著這事兒慌得沒了邊,可一瞧見貴妃和靜嬪進門反而冷靜下來。她們裝模作樣的跟著同哭,到底有多少眼淚是真的?她自責歸自責,逮出幕后的黑手不才是最要緊的嗎?三阿哥可憐,不明不白的替她冤死,否則現在躺在棺材里的該是她。 她往前邁了一步,“回王爺的話,我就是。” 她和皇帝鬧那一出,他們兄弟自然有耳聞。可再怎么賞臉,畢竟死了的是位阿哥,事關皇嗣,非同小可,誰也沒本事保得住她。莊親王道,“我有幾句話問貴人,還請如實相告。才剛慎行司傳三阿哥跟前當差的太監問話,據說三阿哥早上過御花園,半道上遇見了您。您和他說了幾句話,給他一盒點心,有沒有這回事?” 素以頷首道,“有這么回事。” 莊親王略一沉吟,轉頭向皇后作揖,“娘娘恕罪,臣弟斗膽,也有幾句話要問您。” 皇后疲乏的擺手,“你不用問,里頭的經過我都聽說了。” “喲,您的消息可真夠快的。”貴妃接了口冷笑,“敢情什么都知道,也用不著三爺問,分明就是禿子頭上的虱子么! ☆、第101章 皇后乜她一眼,“連你都聞風而動了,我身為中宮,難不成消息還不及你靈通?”也不兜搭她,對兩位王爺道,“三阿哥遭此橫禍,我真是萬萬都沒想到。這孩子孝順,晨昏定省從來不落。冷不丁說他沒了……我……心里疼得刀絞似的。這事兒是得好好查,不查個水落石出,我也不能依。宮里暗鬼太多,是該清理清理宮務了。有人想來個一石二鳥,假托我的名頭給禮貴人送賞賚,真正要對付的不是三阿哥,應該是禮貴人。要說這種事兒還是命,沒曾想半路上碰見了三阿哥,毓敏他倒運撞了煞星,小小年紀就為那些黑心女人送了命。這條毒計算得不錯,要是死的是禮貴人,往上查誰送的點心,一氣兒就能把我拉下馬。可不巧得很,我這兒小廚房里只有一位點心廚子,那廚子恰好昨兒告了假,回蒙古老家采買材料去了。廚房里沒東西出來,請問二位爺,我拿什么賞給禮貴人?又拿什么下藥毒三阿哥?可見里頭有人做推手,孰是孰非,你們爺們兒辦案子,經歷的東西也多。不用我說話,你們心里應該也有譜。” 密貴妃很快看了靜嬪一眼,靜嬪悄悄使眼色叫她反駁,她會了意,哂笑道,“娘娘您快別說這樣的話,這東西十二宮,究竟有多少個小廚房,咱們要數也數得過來。長春宮停了,別的地方未必就不能做。要盒點心么,又不是什么難事。” 她使勁的扇陰風點鬼火,別人也不是傻子。素以前后連起來想想,再瞧不出是誰使壞,她也用不著再在世上活著了。 “貴主兒這話說得沒錯,長春宮廚子不在,別的地方未必不能代做。做成了,摻進藥假借皇后主子的名義送來,太監夾道里攔人,一口一個接賞,其他宮里小主都是親眼看見的。我倒要問問,誰使毒計害人鬧得盡人皆知的?眼下出了這事,當初這么做的用意就昭然若揭了。”素以深吸了一口氣,對兩位王爺欠身,“我這會子能不能洗清,自己也置之度外。我的確是悔,早知道這么個結局,情愿吃了點心的是我自己。現如今我只求王爺們往細了查,查廚子,查送吃食的太監。橫豎這些人不能逃到天上去,就算出宮,內務府要發牌子,宮門上要錄牌子記檔,不愁挖不出他們的下落。” “這會兒是在裝樣么?”成妃尖著嗓子道,“你有能耐拖延時候我知道,等萬歲爺回來你就有了依仗。萬歲爺寵著你,死了個兒子算什么?你這狐貍精迷人心竅,虧你有臉子給自己說話!誰能擔保那毒藥不是你拿了點心之后再放進去的?就是找著廚子太監又有什么用?拖兩個墊背的而已!” 這泱泱宮掖確實太黑了,若說三阿哥死,舒貴人是真痛苦外,別的人都在打自己的算盤。皇帝的愛把她推到風口浪尖上,那些眼熱的人不借機踩上兩腳,簡直枉費了大好時機。所以三阿哥到底是因何而死已經不重要了,她們只希望真兇是她,不是也是。 “成妃娘娘這話我可不敢當,我和三阿哥是半道上偶遇,怎么成了我蓄意要害他?我眼下又沒有兒子要爭皇父的器重,害死他對我有什么好處?”她眼波一轉,掃過密貴妃那張看熱鬧的臉,淡聲道,“你們倒不著急查出是誰毒害了三阿哥,紛紛一口咬定是我,出于什么原因,咱們心知肚明。我相信二位王爺都是明眼人,能還我個公道,也替三阿哥申冤。”又瞧靜嬪一眼,“我倒是想起一樁事來,今兒上半晌那個太監送食盒,您話里話外全然肯定是皇后的賞賚,您才是未卜先知呢!接下來現在這事兒,要說和您沒什么關系,您來得倒真是快。” 靜嬪窒住了,頓了頓才道,“三阿哥出這樣的意外誰也不想看到,你慌神我理解,可你不能逮誰咬誰。我來得快是遛彎兒路上遇見了貴主兒,說皇后賞賜更沒別的意思,你新晉位,主子娘娘照應你,常有東西送出來本沒什么。我湊嘴一搭訕,這也不是罪過吧!” 鄭親王和莊親王聽她們打嘴仗,早就聽得不耐煩了。鄭親王往前一站道,“萬歲爺下江南前給我們哥兒倆下過旨,咱們坐鎮北京,宮里出什么事兒咱們都要問個首尾。眼下三阿哥薨了,我們哥們對不起萬歲爺。旁的不論,妃嬪們什么過節我們也不想管,只有一宗,咱們要查這件事,必定一查到底。不會冤枉了誰,也不會放過一條漏網之魚。說難聽點兒,死個宮眷和死位皇阿哥,那是天大的差別,謀害皇嗣是要滿門抄斬的。皇上子息上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