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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漂亮。二哥哥你說他壞不壞?你瞧我的頭……額涅看見肯定要罵。” 皇帝左右打量,“咱們糖耳朵長得漂亮著呢,是你十三哥瞎說。不過這辮子編得孬了點,重新打一遍就好看了。” 公主巴巴兒看著太上皇,“阿瑪您幫我梳?” 太上皇愕然,“朕哪會那個!你那些丫頭嬤嬤呢?” “我不要她們梳。”公主很惆悵的一嘆,“我覺得十三哥這人雖然靠不住,但是有句話說對了。他說女人到底是美是丑,男人看得最準。但凡男人說漂亮,那就一定是漂亮的。男人要么不動手,要動起手來,好些東西強似女人。單說梳頭,太監的手藝就比宮女好。我上回看見阿瑪給額涅梳頭來著,怎么一輪著我就說不成了?” 這么點大的孩子,開口男人女人的,又是弘巽教壞了meimei。太上皇被閨女問住了,“朕也就拿篦子比劃兩下做做樣子,哪兒會綰頭發呀!” 皇帝無奈的放下她,“我來給你梳吧!” “二哥哥會打辮子?”公主驚訝萬分,“光這點就比阿瑪強!趕緊的,回頭我還要上西邊買賣街逛去呢!” 底下人有眼色,早就頂來了黃云龍包袱。到跟前請下來,打開一看,整套的犀牛角梳頭工具,從大到小,從疏到密,一應俱全。 太上皇站在邊上看一對兒女,雖然小的不過垂髫,大的已經為人君為人父,但是這么和睦的在一處,叫人看著心里暖和。略駐足一陣,想起壽萱春永里的那干軍機重臣,便道,“朕設了席面,回頭款待那些股肱們。他們這兩年輔佐你,朕瞧著敬忠職守得很。顯罰以威之,明賞以化之,這是唐太宗里的原話。該當的賞賚不要短,恩威并施方是用人之道。” 皇帝正專心致志給妹子打八腳辮,手上忙得撒不開,嘴里應著,“是,阿瑪的教誨兒子不敢忘。” 太上皇點點頭,看了公主一眼,“這丫頭黏人得很,朕不耐煩和她兜搭,先過壽萱春永,你打發了她就來,咱們父子君臣也一處吃頓飯。”語畢旋身過龍鳳地罩,背著手往前殿去了。 皇帝落手很輕,梳頭的時候一點不痛。公主想回頭,又怕亂了辮子,脆聲道,“二哥哥的手真軟。” 皇帝微扯扯唇角,慢慢替她打上頭繩,“下回別讓十三哥解頭發知道嗎?咱們祁人姑奶奶/頭發最金貴,不能讓人隨便碰。” 公主嗯了聲,“記住了。”攬著鏡子左右的照,笑道,“二哥哥梳得真好,不像弘巽,他就是存著心的作踐我。搶我的零嘴兒、搶我的彈弓、搶我的倭刀,今兒又把我打扮得這么丑!那些小過結不計,給我取了這么難聽的名兒,這仇可深,我恨死他了。二哥哥替我出氣,好好的教訓他一頓。” 皇帝聲氣淡淡的,像是自言自語似的,“你還小,等長大點就知道手足情深了。自己家里兄弟,沒有大過錯,怎么能隨意的懲處呢!瞧沒瞧見阿瑪和三叔?幾十年的老兄弟,越到年紀大越是珍貴。你十三哥皮是皮了點兒,可他心里最疼你。將來你指了婚,選了額駙,娘家哥哥就是最粗的腰桿子。他能護著你,替你揍人。” 公主對睿親王很不屑,“我有皇帝哥子,誰敢欺負我!” “也是。”皇帝笑了笑,在她鬢邊戴上朵蝴蝶花點翠,“手藝不好,您多包涵。” 公主人雖小,卻很知道好歹。皇帝哥子是統御四海的九五至尊,瞧著兄妹的情兒給她梳頭,不論梳得稱不稱意都不能挑剔。何況本事還不賴,一根到底的大辮子,反倒把她打扮得像男孩兒那樣干凈利落。公主很高興,端端正正蹲個福,“糖耳朵謝主隆恩。” 皇帝嗯了聲,牽著她的手出了后殿的門檻。外頭侍立的太監伺候往春暉堂去,才下丹陛,迎面遇上了禮佛回來的皇太后。 太后今年三十出頭,其實才大皇帝三四歲光景。不比早年在皇太太跟前敬煙時候,臉架子還是一樣的光鮮,但是人有了閱歷,骨子里透出一種隨和雍容的氣度來。她很懂得打扮,身上從不穿大紅大綠。一件品月色緙絲海棠袍,再戴上頂鑲翠珠雙喜鈿子,這就已經足夠了。 皇帝依禮兒對她參拜,“兒子給皇額涅請安。” 太后是清淡的脾氣,待人不緊不慢,既不顯得親近,也不讓人感到疏遠。微微笑著,頰上梨渦若隱若現,點了點頭道,“皇上來了?” 皇帝直起身,眼前另一張臉一霎而過。那丫頭病了,可惜了的。否則和皇太后照個面,倒也是件新奇有趣的事情。 ☆、第23章 素以別的長處沒有,就是身底子好。病來得快去得也快,寒氣侵襲,喝兩碗藥憋出一身汗來就妥了七八分。這會兒正坐在炕上喝紅糖粥,腦門上搭塊棉紗布,看樣子有點滑稽。 妞子坐在條凳上笑,“品春在彤史手底下干太屈才了,應該派她往東西六宮做保姆,瞧瞧她把你伺候的,多像產期里坐月子的大奶奶!” 素以白她一眼,“你就瞎說吧,等我下了地,回頭有你好果子吃。” 妞子不理她,“你先頭說胡話,說了什么你還記得嗎?”她把凳子拖得吱扭響,斜著眼睛脧她,“你提起一個人,猜猜是誰?” 素以心里一跳,“誰啊?別不是翠兒吧,念著死人可不是好事兒。” 妞子嘿嘿的笑,“哪兒能呢!好歹提起爺們兒,才夠格讓我一說呀。再想想,往好了想。” 素以心里直撲騰,暗道別不是萬歲爺吧!真要說起他,那不是中邪了?又得防著妞子使壞套她話,干脆裝傻充愣,“我有點印象,是長二總管吧?他說要貶我的職,罰我從小宮女干起,我和他求饒來著。” “你裝,再裝!”妞子一根手指頭點啊點的,湊近了逼供,“說,你和小公爺什么關系?是不是伺候喪事對上眼了?出了宮打算做公爺福晉,做皇后主子的弟媳婦去了?” 素以嚇得不輕,“你說什么呢!我和小公爺八竿子打不著的,什么亂七八糟一大套!” “還不說實話!”妞子覷她,“不說我可要動手掐你了!好啊,咱們一處住了五六年,這么好的事兒居然瞞著我和品春兒!” 素以半張著嘴,搜腸刮肚的要撇清關系。天地良心,她和小公爺統共沒說上幾句話,怎么弄得像有了牽搭似的。 妞子在邊上托著下巴看她,這丫頭剛出過汗,那rou皮兒像打過了蠟,又光潔又通透。好相貌,往高了攀也是應當,雖然沒聽清她說什么,但是小公爺三個字卻是明明白白的。她翹著二郎腿前搖后擺,“有你的,如果是真事兒那可妙透了,我要恭喜你,你好日子不遠啦!家里說的什么筆帖式,趁早回絕了人家。芝麻綠豆大的小官,忒不成器。咱們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