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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對勁,原來是聲音!她和干爹穿錯了,女穿男,被她遇上了! 她跳起來,這具身體有點弱,腿力不太好。合歡上來攙她,她跌跌撞撞到了鏡子前。銅鏡里照出她的臉,濃眉鳳眼,蒼白消瘦,雖然輪廓俊美,然而滿臉的荒寒之氣,像個病美人。 模子不錯,不知道是攻還是受。她極力自持,依舊感到天旋地轉(zhuǎn)。這下怎么辦?她占了干爹的殼,那干爹去哪兒了?還依稀記得埋在雪堆里時做的夢,明明干爹是那么一個明朗陽光類似靖王的形象啊。閻君說李弘有點彎,難道暗示她,這輩子要談一場純純的純愛? 天啊,不要,她想嫁人,這樣還怎么嫁?轉(zhuǎn)頭問合歡小哥,“我……娶太子妃了嗎?” 合歡有些哀傷,深情地望著她搖頭,“圣人與天后欲為殿下覓一位良配,殿下抵死不從,急火攻心乃至?xí)炟剩呀?jīng)三日有余了。殿下是為了合歡啊,天后原本是要處死合歡的,因為殿下的病情,不忍再打擊殿下,才免了合歡一死。殿下說過的,要和合歡生生世世不離不棄,我們是最相愛的一對,即便是死,也要死在一起。” 夷波聽得一身雞皮疙瘩,可是又很同情合歡小哥,他還不知道李弘的魂魄已經(jīng)不在了,眼前人不是他的愛人,他們今生無緣了。 她嘆口氣,“你守了我很久吧?去休息休息,明日再來說話。” 合歡似乎不想走,見她垂著雙肩又回榻上去了,不得已,只得叉手行禮,退出了光天殿。 內(nèi)侍闔上了床頭的圍屏,夷波覺得慌亂不是辦法,知彼暫且做不到,先做到知己是可以的。從哪里開始呢?先懷疑一下身份的真?zhèn)危f一運氣好,是女扮男裝就不愁了。她坐起來,小心翼翼解開褲腰帶,往下瞄了一眼……那是什么,像個鈴鐺,外表不太好看啊!好奇地?fù)芰藫埽蛔〉刮豢跉猓撬砩系模坏谝恍哉鞔蟛灰粯樱院笏鸵眠@個東西來尿尿了? 她的思維一向發(fā)散性,很快想起龍君化成人形后遮遮掩掩的模樣,真是上天注定,看不到他的,難道不會看自己的嗎?她搖頭晃腦一笑,不就是長得丑點,不好意思見人嗎。其實有什么關(guān)系,她又不會嫌棄他……然而現(xiàn)在他人在哪里?她覺得找壺蓋已經(jīng)不那么重要了,重要的是先找到他,好壞不論,團聚了再說。 人到哪里去了呢,她坐在那里冥思苦想,這個世界對她來說還很陌生,出去找,連方向都沒有,怎么找? 正在愁悶的時候,聽到內(nèi)侍高聲通傳:“二圣至……” 她忙坐起來,是李弘的父母到了。 ? ☆、第 75 章 ? 這個世界里出現(xiàn)的任何人,都有可能被龍君魂穿,所以高宗和武后進來的時候,從表情到走路的姿勢,她都特意仔細(xì)觀察了一遍……最好不是他們其中的一個,因為父子、母子這種設(shè)定,她實在有點接受不了。 還好,至少他們兩個還算正常,通常被穿后,沒有那么快進入角色,夷波通過眼神辨認(rèn),認(rèn)定那是慈愛的目光,心暫時放了一大半。 她掙扎著起身,幸好在書院里看過一系列有關(guān)李唐的記載,口頭應(yīng)付兩句不是難題。她向上拱手,“兒令阿耶阿娘擔(dān)心了,兒死罪。” 相較于武后的霸氣,高宗反而更加平易近人。他扶她起來,坐在床頭端詳她,因為長期患有頭風(fēng)病,影響了視力,看人總是微微瞇著眼。長期生活在妻子yin威下的男人,即便是個皇帝,也有種西風(fēng)壓倒了東風(fēng)的惆悵感。他是個好父親,伸手在她臉上摸了摸,“弘兒,你是皇子,不應(yīng)該這樣。” 大概是在說因為合歡的緣故,李弘和武后鬧崩的事吧!夷波是來求和的,沒想過和武后對著干,人家最后都贏得天下了,李弘又是個短命,還有什么可鬧的! 她向武后叩拜,“母親,兒得了一場重病,以前的事都有些記不清了。可是我知道,我惹得母親不高興了,都是孩兒的錯,求母親原諒兒。從今往后兒再不惹母親生氣了,如果有違,就如此杯……”她把婢女托盤里的杯子拿過來,狠狠往地上一砸,可是杯子太不給面子了,咕嚕嚕轉(zhuǎn)了一圈,居然沒碎…… 大家臉上都有點尷尬,武后掖著兩手看了高宗一眼,高宗忙解圍,哈哈笑道:“弘兒有此決心,耶耶心里很高興。你要記住,世上沒有父母不為子女好的,你母親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你。內(nèi)侍通傳,說你醒了,你母親立刻就來看你,可見她有多關(guān)心你。” 兒子病了,做母親的惦記兒子的病情,連這種事都要拿來歌功頌德一番,帝王家還真不如她們海鮮。 不過既然做了人,就得學(xué)會人的那套虛偽,夷波扮出感激涕零的樣子,長揖道:“多謝母親惦念,等兒痊愈了,該去向母親請安的。” 武后這才說無妨,“你站久了傷身,躺下吧!我剛才問了奉御,病情已經(jīng)沒有大礙了,我和你耶耶就放心了。關(guān)于合歡,念在他忠心事主的份上,暫且饒他不死,但你身為儲君,做出這種事來,未免令人齒冷。那些孌童,不過是把戲,怎經(jīng)得住你當(dāng)真?他們福薄,你當(dāng)真,他們的死期就到了。如今留下他,不是平白無故的,看你愿不愿意讓他活命。你的年紀(jì)不小了,必須擇一位太子妃,掌管東宮事物。若你執(zhí)意不從,那么……” 那么合歡就死定了?母子之間要通過要挾才能好好說話,實在有點悲哀啊。夷波沒想到一來這里就要遭遇逼婚,現(xiàn)在又慶幸,還好穿成李弘的是她,如果是龍君,那豈不是便宜人家了? 她看了看武后,那張臉又艷麗又薄情,還是高宗更服眼一點。她轉(zhuǎn)頭向他求助,高宗是慈父,想當(dāng)初是在那位“憶奴欲死”的兒控爹手里長大的,所以深得太宗真?zhèn)鳌鹤拥难埏L(fēng),他立刻接住了,撫膝道:“弘兒大病初愈,還是應(yīng)該多給些時間將養(yǎng),婚當(dāng)然是要成的,只是立即就談,還不是時候。皇后望子成龍,太性急了,略緩一緩再議吧!今日天色太晚了,我們暫且回宮,明日是個大好晴天,命人抬弘兒出去見見春光,去去病氣吧。” 既然他這么打了圓場,武后雖不滿,也無話可說。高宗全程沒敢看皇后的臉,害怕她甩了眼色他不接,折了她天后的面子。所以寧愿裝看不見,對兒子一笑,起身攜皇后離開了。 夷波說了兩句恭送的話,倒回床上喘大氣。接下去怎么辦呢?找不到干爹,找不到壺蓋,還要被逼成親……她是女的,女的怎么能娶女的,娶了她也沒有能力嘿嘿嘿啊!她拍著腦門頭痛欲裂,忽然嗓子里一癢,吭吭咳嗽起來。這個李弘自小患癆病,讓他娶親其實是害他。聽說越是有這個毛病的人,越喜歡那項運動,所以才養(yǎng)著孌童的。 她很累,隨便吃了兩塊畢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