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來有些疲憊，不過調(diào)子卻是松了口氣的感覺。

“怎么不早跟我說，新聞都能看了！”項西笑了起來，很大聲地說，“真的抓到了嗎？”

“有紀律嘛，之前不方便說的，主犯都抓到了，”張警官笑得也很爽朗，“還有個事，項西，明天你過來一趟，還有一些問題需要你協(xié)助一下。”

“行！沒問題！”項西用力點點頭。

掛了電話之后，他看到自己手指都因為用力而有些發(fā)白了。

“抓到了！”他轉過頭看著程博衍，“平叔抓到了！二盤也抓到了！”

“嗯！”程博衍點頭。

“都抓到了！”項西把手機往后一扔，抓著他胳膊用力晃了晃，眼里閃著淚光，“都抓到了！以后沒有人……沒有人再扯著我了，再也沒有了！”

“沒有人能扯著你，”程博衍摸摸他的頭，“誰也不能，從來就沒有。”

☆、第81章

項西不算個愛哭的人，但最近程博衍見他哭的頻率越來越高，大概澆水澆多了。

程博衍看了看一直扒著窗戶往外看腦袋都探到外邊兒去了的項西，肯定又哭了，但又不想被他看見。

“想吃點兒什么嗎？”程博衍問，“我?guī)闳コ裕俊?/br>
“想吃蛋糕，冰淇淋蛋糕，”項西一邊揉眼睛一邊轉回頭，“哎現(xiàn)在風這么大呢，剛還看對面那車上有個狗也探個腦袋，你說它得難不難受啊……”

“問你不就行了么，項小狗也吹了有五分鐘了，耳朵都吹沒了吧?！背滩┭苷f。

“開你的車，廢話這么多，”項西吸吸鼻子，“天兒轉涼了啊這是?！?/br>
“嗯，差不多該進補了，”程博衍說，“周末你跟我去趟我家吧，估計我媽要買不少東西給奶奶拿過去。”

“好，”項西點頭，“陪她買菜？”

“是啊，”程博衍笑笑，“我上回還說要跟她聊聊你的事兒，一直也沒去，現(xiàn)在平叔和二盤被抓了，就比較好說了，要不還倆在逃犯，不踏實?！?/br>
“你控制著點兒說，”項西拉拉安全帶，“別什么都說，你就說平叔是個混混頭子就行了，別的不要說了，偶爾也得學著騙騙人啊，要不要我教你?！?/br>
程博衍看了他一眼，笑了半天：“我知道，我就是想這倆人被抓了，我就踏實了，編瞎話我也編得踏實?！?/br>
“嗯，反正你想好，要不會編的項老師教你，這是項老師的拿手菜。”項西樂呵呵地說。

程博衍沒說話，以往項西說起這些時，會帶著刻意的無所謂，想要掩飾自己對過去的那些在意，但現(xiàn)在卻突然沒了那種感覺。

也許是因為平叔和二盤被抓，再也不會有人威脅到他，不會再有什么讓他覺得不安全，他現(xiàn)在說出這些話時，只有坦然。

看到他這樣的變化，程博衍突然都覺得鼻子有點兒發(fā)酸，這么長時間以來，項西終于可以真正坦然地面對心里那些糾纏著的黑暗。

有一種往盆兒里埋了顆小白菜種子每天澆水施肥曬太陽的總算發(fā)芽了的感慨。

“想吃蛋糕是么？”程博衍說，“那就去吃，醫(yī)院回來的那條路上有個特別大的總店?！?/br>
“是冰淇淋蛋糕。”項西強調(diào)了一下。

“行。”程博衍笑著點點頭。

冰淇淋蛋糕這個時間差不多都沒了，去的那家總店沒有，程博衍看看時間也不算晚，于是開著車帶著項西一路找，看到有蛋糕店就停下來問。

最后在離家都快八十里地了的一條不知道什么街上找到了，蛋糕店的名字還挺有緣，叫程叔叔西餅屋……

“你叔的店，”程博衍問了店員確定還有冰淇淋蛋糕之后才在路邊停好了車，“看能不能給你爸爸打個折。”

“我還想喝罐酸奶?！表椢骱軞g快地跳下車。

“想喝驢奶我都陪你去找?！背滩┭苷f。

“……我不想喝驢奶?！表椢骺戳怂谎?。

項西走進蛋糕店，里面只有一個店員，他轉了一圈：“蛋糕呢？”

“這邊，”店員指了指旁邊帶冷氣兒的柜臺，“有好幾種?！?/br>
“你們老板是不是姓程啊，”項西趴柜臺上看著里面的蛋糕，價格不便宜，他一般舍不得花二三十塊錢就買巴掌不到的一塊小蛋糕，“他兄弟來了。”

“嗯？”店員愣了愣，“我們店長姓王。”

“那不對啊，你們店名叫程叔叔，店長是隔壁老王？”項西回過頭看著程博衍，“人姓王呢?！?/br>
“程叔叔是連鎖店，”店員笑了起來，“我們在市里里有十幾家店呢，不過老總也不姓程?！?/br>
“別貧了，趕緊挑，”程博衍說，“有酸奶也嗎也一塊兒拿了?！?/br>
“就這個帶小粉花的，”項西指了指，“酸奶有紅棗味兒的嗎？”

“有。”店員給拿了一罐紅棗酸奶。

回到車里，項西很舒服地把腿搭到車前面，一口酸奶一口蛋糕地吃著。

啃了兩口之后，他把蛋糕遞到程博衍嘴邊：“你把這個小粉花舔了吧，我沒動，給你留的?！?/br>
“干嘛挑個小粉花的。”程博衍把那朵花給舔了。

“挺好看的，”項西說，“你不喜歡粉色?。俊?/br>
“沒特別感覺。”程博衍笑笑。

“那你喜歡什么顏色？”項西馬上追問，可算是逮著了一個問顏色的好機會。

“沒什么特別喜歡的吧……綠色？覺得挺舒服的，我去你師父茶室的時候就覺得茶山看著挺舒服?！背滩┭苷f。

“那你怎么沒綠衣服綠褲子綠鞋?。俊表椢鬟叧赃呎f。

“你說這些啊，”程博衍想了想，“白的黑的藍的吧，就這些常規(guī)顏色，我媽給我買過一件粉紅色襯衫，現(xiàn)在還掛柜子里沒穿過呢。”

“藍色是深藍嗎？”項西問，那天的表倒是黑的藍的都有，但是光藍色就有兩種。

“嗯，我穿個粉藍色什么樣啊，你敢看么?！背滩┭苄α?。

“你穿個火雞色我也敢看?！表椢餍χf，那就深藍色的吧，挺穩(wěn)重的，又不是太沉，應該適合程博衍這種表里不一的人。

回到家項西覺得很困，但還是撐著看完了重播的晚間新聞，新聞里沒有太詳細地說，只說是兩個在逃嫌疑人都已經(jīng)被警方抓獲，地點就在市郊，也沒提線索是怎么來的，也許就是大健招了吧。

之前程博衍幫著他查過，就平叔和二盤這個制毒販毒的事兒，估計抓著了就是個死，項西想想就覺得有點兒感慨，平叔和二盤也不知道是出不去還是不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