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項目,數學他有可能改編數競的決賽原題讓你解,語文也能繞繞你,搞不好他問你湯顯祖臨川四夢是哪四夢。干成績好沒用,得靠課外積累與邏輯思維雙劍合璧。第二,強沒用,臥虎藏龍,還有更強的。拋開地域性這玩意兒不提,這種名校就壓根兒不缺智商一百八朝上的人才的去考,考前一個多月就停了課為全力以赴準備保招,勢必要拼個性命相見的,海了去。真到了那一步,才叫低頭看清腳下,抬頭直面差距。老班怕他壓力大,邊在電話那頭牽著他兩歲大小孫子樓底下看雪,邊說:“不要緊張,多查查相關資料,看點自主招生的題和書,你這時間就不要看題直接看答案了,對這個科目的出題答題體系有個基本了解。意向是物理那方面的,就找衛老師給你指導指導。”說一點兒不緊張那也不現實。李鳶提上鞋幫鎖上門,手揣兜里下樓,“就,盡力唄。”“誰說不是啊。”老班在那頭笑,小聲“哎”了一嗓唬住他哇哇亂叫外加四處瞎躥的小孫孫,“一難都難,考不上你權當是個經歷。講句我不該講的,憑你現在這個水平穩下去,走普招還能差到哪?未必你最該去、最想去的地方就是利大,我講可對?”出了樓棟抬頭,時候算早,淺淺的煙色的天幕,一簾瀅瀅然的雪粒。撒鹽空中差可擬,好個古人誠不欺。幾粒看中李鳶的,加了定位似的御風直往李鳶鼻尖上撲,“您說的都對。”李鳶不留情分地拂掉捻化,低頭笑笑。“行吧那就……沒什么廢話了,有問題再給我電話,我祝你新年快樂馬到成功。”“嗯,謝謝班主任。”中規中矩地道謝說再見,沒好意思說同樂。嗖嗖涼的北風巷里低徊,李鳶去菜場買了鍋貼豆腦,拎著去敲彭小滿租屋的房門,叩了兩響沒人應,便熟門熟路地去摳他家花盆里的備用鑰匙。捅進鎖眼擰開,屋里黯黯的,一樓難免的濕冷,一片無聲。果不其然那頭豬崽子就壓根兒沒醒,枉李鳶昨兒跟他說八點八點,他好好好好好。好個屁。閉氣兒,躡手躡腳剛進他屋,李鳶就給那床富貴菊被面兒晃了下眼。李鳶原前就看見了,嘲他說少俠你品位挺復古,彭小滿回他一臉的大膽放肆,緊接著說,這也是我奶嫁妝叫的確良,你還得管他叫大爺。彭小滿覺正熟的不知今夕何夕呢,被沿上頭單露出一撮蓬亂的黑發,一整個兒蜷身側臥在被窩里。一個據說挺缺失安全感似的姿勢。李鳶在他書桌上擱下早點,朝手心哈了口熱汽,反復揉搓到微微有了熱度,才走過去剝開了點兒被沿,往他額頭上一蓋。下手輕,沒醒,往下挪了一寸貼上他暖暖的鼻梁和眼皮,才感到手心里的微微顫動,是被他眼睫輕輕搔刮的感覺。李鳶突然就覺得情境可愛,沒忍住,弓腰在他睡粉的臉上印了個吻。結果一嘬就醒。彭小滿睜眼瞪出個歐雙,蒙了兩秒,張嘴就是口迷人的煙酒嗓:“臥槽你怎么進來的?!”“我飛窗戶進來的行不行。”李鳶擱床沿上坐下,一臉的關愛智障人人有責,“走門,花盆里有鑰匙。”“……”彭小滿坐起,耷拉著眼皮兒搔搔鼻尖,搔搔后背,又撩開保暖衣搔搔肚皮,舔了個嘴巴問:“現在幾點?”“差不多中午十二點。”彭小滿張嘴,瞄了眼窗戶,立馬伸手要去摸床頭的手機。“行別墨跡快起。”李鳶抄起他床位的羊絨毛線往他頭頂上一蓋,“才八點五十。”“我特么!”彭小滿一聲慨嘆,摘掉毛衣咕咚倒回床里,扯起被子又往臉上一罩:“大寒假的不到十點就叫人起床你喪不喪德?”“哎我靠,我昨天跟你說了八點。”李鳶不留情地掀被子,深得他媽原先叫早的真傳:“誰跟我說寒假打算六點中爬起來聽聽力背單詞的?”“我以為是pm不是am。”彭小滿翻身拿后腦勺沖著他,“那話我覺得可能是狗說的。”“……”彭小滿著實心虛著在,聽背后半天沒動靜,就睜開一只扭頭望,看李鳶環臂站在床邊,無語的夠嗆,耷拉著眼皮兒不響。敵不動我不動,彭小滿扭回去接著閉眼不吭聲。李鳶嘆口氣兒,弓腰掖緊他被子,輕輕拍拍他屁股,低聲說:“那十點來叫你,再賴抽你,房門關么?”就一個不痛不癢的小妥協,都叫彭小滿久違地很心動,臉一下子就在被窩里紅成了狗。他立即翻正,咬牙掀被子一猛子坐起:“起!替朕更衣。”“勸你老了別起這么猛。”似乎在李鳶預料之內,李鳶把他毛衣翻回正面丟給他穿,笑道:“容易腦溢血。”“盼我點好就跟要你命一樣。”彭小滿哆哆嗦嗦地把頭往領子里塞,費老大勁兒,還不忘沖李鳶豎個中指。“哎唷。”李鳶皺眉拽他手:“洞穿錯了。”林以雄挺討仇靜爸媽的喜歡,一面而已,就敲定了所有的林林總總事宜。倆老人沒什么要求的,只兩點,有了就盡快了事,二婚就不必張揚。林以雄滿口應好,像受了恩賜,為此提前了領證的日子,昨兒就去了民政局蓋章。李鳶一從渠山鎮回來,就被叫去了兩人準備的飯局,和上次差不多的狀況。只是上次,林以雄還只是李鳶的爸爸,這一次,他還是仇靜名正言順、受法律保護的丈夫。一段時間消化,李鳶特別平靜地去接受事實,不愿形成明顯的對立。仇靜給他夾菜,他都吃,都說謝謝;仇靜恭喜他保招過了利大初審,送了他只西鐵城的休閑表,李鳶略吃驚,但也收下了;仇靜猶豫很久才表達了自己希望被李鳶接受的想法,李鳶點頭;表示了希望李鳶和林以雄的父子關系不因她而變僵的意思,李鳶雖然沒點頭,但也說了,跟您沒關系,別放在心上。回過頭想,李鳶還是挺慶幸挺感激的,感激林以雄沒飯桌上就逼著自己管仇靜叫媽。再怎么自我疏導,也還做不到那種程度。菜市場家豆腐腦的辣椒醬堪比化武,彭小滿快速地更衣洗漱系上圍巾,匆匆忙忙就著紙碗喝了兩口,嗆得眼珠子沒蹦地上。李鳶倒水順氣兒,擱他背上拍出套天山六陽掌。林以雄三十兒值全班,委婉地問李鳶要不要去仇靜過年,李鳶想都沒帶想,拒絕。小滿奶奶定的是年初二回的火車票,彭小滿勸他再陪他爸幾天,老太太謗:你爸最近吃喝都香呢,少指望我晚回兩天你就寒假在家野,回去瘦一點兒看我怎么收拾你。原本一個人過年這事兒,咋想咋苦逼,現在再看,苦逼依舊,但慘中帶酷,挺可圈可點的人生經歷。倆人過三十兒,該守的習慣得守,春聯福字兒小呲花,瓜子蜜餞年夜飯,像話不像話,都得準備。套上球鞋線帽出門,彭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