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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個省示范分,青八占一個你一個,百花一個?!?/br>彭小滿選了個香檳色橢圓鏡框拿出來試戴,加上鼻梁一托,對著柜臺的雪亮折鏡撥了撥劉海,看半天,嘀咕:“靠,我戴眼鏡怎么那么像裁縫?!?/br>女導購正喝水,聽完好險沒嗆肺。李鳶剛掛了電話,彭小滿端著倆鏡腿直直就朝他兩眼戳來,他“哎哎哎”了一聲側頭躲開:“你這招兒叫雙龍戲珠是吧?”“你試試我看看?!?/br>“我不近視哥哥?!碧謸?。“我知道弟弟?!崩铠S一逕躲,彭小滿一逕上前,不依不饒,“就一眼,就一眼,我看看效果,我看看帥不帥?!?/br>李鳶不動了,站那兒給他弄。彭小滿將鏡腿輕輕推進他烏黑的兩鬢,托正擱穩,拂開他幾縷額發,緊緊凝視他一會兒,正兒八經似的蹙眉說:“真不是我的問題,我戴像裁縫,你戴像縣委領導……”“彭小滿。”李鳶怒摘:“侮辱我人格可以,不能侮辱我的氣質?!?/br>不太像李鳶平時冷不丁懟暗箭的風格。彭小滿拿回眼鏡放回柜臺,挑眉樂,“你怎么突然高興了?班主任剛才給你打電話說清華北大來挖你了?”高興么?很明顯?李鳶下意識地觸了觸臉,復盤并收束起了剩余的神色。再接著,他不知道要怎么和彭小滿說,不知道用什么情緒打底。李鳶自己先矛盾了,告訴彭小滿,希望他高興又希望他不高興,希望他在意又希望他不在意。“上面名單批了。”李鳶沒說話,彭小滿才不笑,才輕聲問他,“你推上了?”“你,”李鳶一時語塞,“……你真聰明。”被動承認了,比自己說輕松,李鳶沒出息地嘆了口氣。“真的???”“真真的?!?/br>過后又繃起神經,緊緊盯起了彭小滿的反應。雖然結果未卜,但他暗自決定,哪怕捕捉到彭小滿一點點的惘然和低落,他的自己所有決定都會頃刻地動山搖。初戀的投入之深之無畏,可能是此后的千重萬重,真的都無法望其項背的最大百分比,都被“喜歡”這個絕對情由cao縱,輕易地沉湎迷失。自彭小滿睜大的眼里涌出的喜悅欣然把李鳶弄怔了,這情緒純粹的毫無雜質,甚至連可以解讀剖析的些微余地都沒有。高興,分外高興,天啦嚕的高興。“我靠?!迸硇M擺擺手:“你先等等,太長臉了,我有種你家墳上冒青煙連帶著我家的也冒了的感覺?!?/br>李鳶失笑:“八字第一撇,報考保送,院校那邊還要初審還要筆試面試?!?/br>“你理綜能滿分的你還怕筆試不過么?”“這兩個出題類型不一樣?!?/br>“你這個外形條件面試,我是考官我就直接要了?!?/br>“你少來又不是考空乘。”“你真牛`逼,別不承認真的,學習好的人就是牛`逼,一點都沒毛病?!崩铠S沒說話,看他的目光略去了戲劇,則稍顯夸張的部分,而漸漸稀釋,成了夾著小小艷羨的驕傲與崇拜,低聲:“我男票怎么這么厲害呢?”有人挑了副美瞳,女導購撂下句“你們先看”,出柜臺上二樓收銀。李鳶一步向前,狠狠朝彭小滿嘴巴吻去的時候,對方沒防備,一趔,后腰撞在了玻璃柜上,再想開口,就完全是急不可耐的黏黏吞咽了。快速地集做一團,勉勵、祝福、汲取、確認。誰說沒不安呢,都有,但有就有,讓它在。鷺高辦事兒很不人道,省優秀學生表彰喜報上墻,不光寫了學生先進事跡與相關資料,還把巴掌大的入學證件照貼在了宣傳欄里。上學下學,校門口人來人往,李鳶帥照每天得受萬千次瞻謁,本來還挺低調做人,這下是顏值也暴露了才華也暴露了,喜報掛上去三天,李鳶去食堂打飯就恨不能戴墨鏡易容了。其實喜報剛出,學校貼吧里質疑的人不少,一說自己后知后覺,都沒聽班主任提過有省優推選這么回事兒,說好的公正透明民主票選,全他媽暗箱cao作;二說李鳶這人我算認識啊,成績我不清楚,不過之前在疾風跟我可是熟臉,我靠難不成這人打著游戲還能成省優?吃什么長大的;三說六班那個救人被捅刀子的,沒比過一個打架上校報的?余一波小可愛則問,選上什么好處?底下一層科普:有大學的保送資格,服不服?跟了個叼煙的表情,別有深意。陸清遠周以慶一行看了很憋屈,心說對人一知半解您憑什么來這么多陰謀論?想懟,忍了忍又什么也沒管。但甭管是校里的,還是班里的,名單批下蓋上公章就算板上釘釘,李都鳶沒工夫計較別人是覺得暗箱cao作不公平,還是覺得他有什么不配。說到底只能是做做爭取,誰都是被動,結果怎么樣,全是別人的拍板,壓根兒不是學生自己。李鳶不落一課怕脫了期末復習,擠出零丁的碎片時間去參加了表彰大會,聽了黨課,又跟老班和幾個任課老師一起,定了初審的填報的三所高校,其中全國排名最高的,是利南大學,沖刺,另兩保底。保送生招考多是開春后的三至四月期間內,本人前往在高校所在地參考。各校招生方案年年有變,需報名表、校薦信、自薦信、原始成績單一齊,蓋章寄送參加高校初審。自薦信的書寫衛一筌算有經驗,他侄女前年是“北約”保送,給李鳶的建議是:務必認認真真手寫,字兒丑找人代寫,謙卑恭敬的態度要有,但也可以適當夸張,切記不要牛`逼吹大了兜不住就行。李鳶聽完就覺得,這事兒得找彭小滿來。東奔西走忙碌半月,青弋的臘梅徹底綻放,期末考瀕臨,預計下周有雨雪。彭小滿突然比任何一次考試都要緊張,一面,這是他近期學習成果的最直接反饋,二來,倘若不盡人意,他真的不敢說自己能毫無波瀾地面對他和李鳶如今的差距。李鳶這種不置一詞卻優秀的晃人眼的牛`逼特別帥,他喜歡得想抱著啃。啃完了,喪,想著他以后還能飛多高多遠呢?還能留點影兒給我看見么?想自己他媽豈不是要做噴氣式才能跟得上?這么想著想著,就又忘了看眼黃歷燒次高香,考場安排貼上黑板,彭小滿從六樓上蹦下去的心都有了。他和蘇起分在第七考場,監考組長赫然又是科爾沁鷹眼。彭小滿近乎是一閉眼,腦子里就冒出她那深邃洞貫的歐雙大眼。考試那兩天,冷空氣南下,青弋溫度跌破了冰點。彭小滿扎上了圍巾,戴起了史迪仔的絨帽子,兩片護耳垂下,綴著兩顆滾圓的毛線球。李鳶被萌一臉,但看了很想說我不認識你。李鳶一貫屬于冬天不到凍得喊救命絕不裹成熊的那種,彭小滿看不過眼,心說你光抖有什么用,跟他從寒氣入體講到風濕病,從老寒腿分析到關節更換手術,逼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