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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耽美小說 - 野紅莓在線閱讀 - 分卷閱讀152

分卷閱讀152

    月了,吃完飯你幫我拎回家。”李鳶拉高校服拉鏈,貓箱從左手換到右手,“你今天怎么就沒加班?還打扮的這么,老來俏。”

“嘿。”林以雄一樂,照他背上就是一巴掌。

都不想上來就把氣氛搞僵。

是個挺雅的私房餐廳,大堂卡座,是李鳶印象里,自己和林以雄從來不會往這來的地兒。李鳶跟著林以雄進(jìn)門左拐,沒等走到位上就從前面冒出個他腰高的小姑娘,兩只俏皮的羊角辮,手上抓著個半根糖葫蘆迎面撞在了李鳶的肚子上。小姑娘下意識就把李鳶的腰緊緊一圈。

李鳶嚇了一跳,剛想弓下腰扶正她開口說沒事吧,就看林以雄轉(zhuǎn)過身,伸手將她手溫柔一牽:“蓉蓉不亂跑。”

小姑娘站穩(wěn)回頭,牽上林以雄:“林爸爸!”

李鳶被餐廳頂燈的白光晃了下眼,沒有預(yù)兆地哆嗦了一下,心里也倏然塌陷下一塊。

李鳶事后想,管今晚這頓飯叫鴻門宴大概有點兒過分,但至少是瞻前顧后,饒有目的,超出了字面的意思。仇靜這人,好像真的挺喜歡粉色的,李鳶春夏見她,她穿粉系的襯衣;李鳶今晚見她,她穿藕粉色短呢子褂。溫和的顏色把本人也襯的白`皙有氣色,臉龐到兩肩,線條柔和腴潤,毫無冷硬之處。

溫良賢淑,善解人意,不是來自男性本尊的蔑視和嘲諷,而是李鳶真的一見這個阿姨,就能想起這些個詞兒。她和李小杏的熱烈與骨子里的爭強(qiáng)好勝,實在有太明顯的差別。

服務(wù)生給落座的李鳶倒上杯白開水,仇靜朝坐在身邊扭動不休的女兒比了個禁聲,把展開的菜譜輕輕推給李鳶,眼角笑出一把看著就慈睦的魚尾:“來,小鳶先點吧,我叫你小鳶……可以嗎?”

林以雄坐李鳶身邊,煙含在嘴里干叼不點。他搓著下巴,神容略略局促地側(cè)頭望著李鳶,盯他的反應(yīng)。

李鳶看了眼桌面,接了菜單,點點頭:“可以,仇阿姨。”

仇靜突然笑開,笑得眼睛勾成了兩彎月牙,接著和林以雄一個飛快地對視,如釋負(fù)重似的鼓了下胸膛。

菜名都挺洋氣拗口,價格也甚是可觀,李鳶撣眼點了兩份素的,就把菜單遞給了林以雄。也不知道是在誰面前要強(qiáng)撐頭臉,林以雄張嘴要的四五道,都是價格上了三位數(shù)的。李鳶在旁邊聽著不做聲,反倒是對面的仇靜,低之又低地嘖了一聲,屈起雪白的食指叩叩林以雄面前的位置,阻撓似的道:“可以了,老林,多了不就浪費。”

“哎。”林以雄擺擺手示意沒關(guān)系:“我有數(shù)。”

到了這種親昵程度的提醒,能讓人把他們聯(lián)想成為一個密不可分的排他的整體,叫李鳶覺得無比不舒服。

“小鳶啊。”服務(wù)生收走了餐譜,等著起菜的間隙,仇靜做了個簡單的自我介紹,言辭謹(jǐn)慎,口吻溫厚,姿態(tài)低得近乎錯了輩分:“你以前見過我兩回,但也沒怎么說上話,我叫仇靜,跟老……你爸爸,是一個單位的。”

她手貼上身邊小姑娘的后腦勺,撫了撫:“這是我女兒,何蓉蓉,今年十歲上小學(xué)三年級。”小姑娘眼睛直勾勾盯著貓箱里的努努,似乎是很喜歡。

林以雄一旁補(bǔ)充,一種沾沾自得的奇怪口吻:“蓉蓉她是幼兒園就在學(xué)鋼琴的,現(xiàn)在鋼琴很厲害,舞蹈也在學(xué)。”

仇靜趕緊戳她一下:“快,趕緊叫哥哥好。”

小姑娘伶俐又可愛:“哥哥好!”

林以雄伸手捏捏她rou鼓鼓的小臉,李鳶沖她笑:“你也好。”

李鳶其實沒搞太懂林以雄在想什么,他曾經(jīng)那么果斷的拒絕了他主動提出的見面想法,被責(zé)怪成了無能怯懦也沒立即跳腳著答應(yīng),為什么今天就一聲不吭地要開門見山了呢,是什么外部條件,催生他下定決心的勇氣呢。李鳶下意識地把這頓約飯當(dāng)成了一場博弈,但一對三,他沒有防備,勢單力薄,有點兒心虛,害怕。

“吶。”仇靜從手邊的挎包里拿出個四四方方的收納袋,擱在李鳶眼前:“聽你爸說,我上次給你織的那個毛線,袖子短了是吧?”仇靜特不好意思的抿了抿嘴:“怪我尺寸沒量好就瞎弄了,沒想到你個子這么大,我這又給你織了件。”

仇靜小心翼翼地向前湊了湊身子:“咖啡色的,羊絨毛線,冬天穿特別暖和,不知道……你喜不喜歡。”

李鳶站起來雙手接了衣服,很客氣地說了“謝謝阿姨”,但沒打開看,更沒說“喜歡”。

席間氣氛不算好,因為憤怒也好喜悅也好,李鳶都沒什么情緒表現(xiàn)。仇靜拼了命地給李鳶布菜,直到小碗里堆得滿起連根筍絲也擱不下了,仇靜才局促地停手,捏著筷子盯著李鳶不動。

林以雄也擱下了舀湯的瓷小勺,叮當(dāng)一聲脆響;何蓉蓉也心明眼慧,伶俐地遮著嘴巴吐掉了嘴里的魚刺,坐直了不說話。

李鳶討厭自己變成決定方,好像他們的未來是被自己阻斷和深深影響,需要得到自己的寬容和體諒。就弄得像自己是那個不懂得體諒的惡人,被從受害者名單里除了名似的。

李鳶咽掉嘴里的東西,喝了口水,看著看林以雄:“您想說什么就說吧,我還得回去上晚自習(xí)。”

仇靜飛快地給了林以雄一個眼神,何蓉蓉仰頭張嘴想說話,仇靜朝她搖搖頭,示意先別吵。

“多的,我不講你也知道了,你應(yīng)該也知道。”林以雄摸了摸鼻子,慢吞吞道:“就,我打算,今年過年前,跟她把證領(lǐng)了。”

李鳶沒說話,不是在反應(yīng),是單純的不想、不知道該表達(dá)什么意見。說好說不好,都挺怪的。

這種場合按理說,仇靜是沒必要說話的,林以雄有義務(wù)替她把一切解釋清楚,擋在前面,像個男人一樣承擔(dān)起所有,兵來將擋,水來土掩。仇靜之所以開口討好似的補(bǔ)充,可能真的是源自她善良的脾性,不愿叫林以雄和李鳶為難。

也正是她這種入微的體己,叫李鳶難以遏制的不舒服。

“小鳶啊,我和你爸爸只是領(lǐng)證,暫時不會住一起的。”

怪異的情緒在身體里游走沖撞,李鳶皺眉笑:“領(lǐng)證為什么不住在一起?”

“因為。”仇靜笑笑:“你快高三,你爸爸還是要以你為重,要照顧你。”

“你照顧過我很多么?”李鳶挺認(rèn)真地問向林以雄。

林以雄被發(fā)難的有些尷尬,沒說話。

“我不是那個意思。”李鳶即刻道歉,站起身:“你們倆的事情我沒意見,你們自決定就行,我去下廁所。”

彭俊松今兒晚上在家,發(fā)了挺大一通的脾氣。

平素那么寬厚穩(wěn)重一人,劈臉把彭小滿罵了個狗血噴頭,就因為彭小滿不打一聲招呼,就把他和葛秀銀的結(jié)婚照從墻上摘了下來,著急忙慌、沙啞著嗓子問東西去哪兒了,他說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