樂，不快樂，都是些抓不住的東西，如同虛空，捕風(fēng)。只有這些，才是真實(shí)的，可以握在手上的。不是嗎？

(10鮮幣)54.

“牛排我要六成熟，紅酒冰凍一下，再來一碟魚子醬。先這樣，謝謝。”青年優(yōu)雅的儀態(tài)和舉止讓人挑不出任何毛病，即使對著面無表情的服務(wù)生他的語氣也讓人感覺如沐春風(fēng)。

“

好的。兩位請稍等，你們點(diǎn)的菜很快就到。”

服務(wù)生恭敬地鞠躬退下，順手帶上包廂門，隔絕了外面的嘈雜和喧囂。聞嘉言松了襯衣最上面的一粒扣子，不解地看向?qū)γ娴哪釥枺拔乙詾椤悴粫矚g這種地方。”

尼爾瞇起新月般的眼睛，“雖然小資情調(diào)得過分了些，不過兩個人吃飯來這里還是挺合適的。再請個小提琴家來演奏就更完美了。”

聞嘉言啞然失笑，“我怎麼聽著這橋段有點(diǎn)狗血。”

尼爾哈哈笑了兩聲，“嘉言，你真有意思。我發(fā)現(xiàn)我越來越喜歡你了。”

這人把喜歡兩個字掛在嘴邊也不是一天兩天了，聞嘉言很清楚自己的身份，他也沒有要去攀豪門富少的雄心壯志，自然不會把尼爾的話當(dāng)真。何況蘇琬棋既然能在尼爾面前推薦他，圈里比他更優(yōu)秀相貌更好的人比比皆是，尼爾還能不清楚。會和他交往，大概也是因為不用顧忌兩人間會有任何曖昧和尷尬的緣故吧。畢竟作為這個特殊群體的一份子，純粹的同性友誼，就和異性戀間的異性友誼一樣難以尋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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聞嘉言沒開公司的車來，他平時上下班都是坐地鐵。兩人用完晚餐，又去新開的一家美術(shù)館逛了兩個鍾頭，等尼爾送他回家時，已經(jīng)是深夜了。小區(qū)的花園里空無一人，月光靜靜地給大地鋪上了一層銀霜。尼爾和他在鵝卵石鋪成的小路走了一會兒，快到他住的那棟樓下時，身邊始終沈默的青年忽然轉(zhuǎn)過身來，鄭重地看著他。

不知怎麼的，聞嘉言被他的眼神看得一陣心慌。

“嘉言，我能不能……親你？”尼爾的眼睛很亮，在朦朧的夜色中，像黑曜石一樣散發(fā)出奪人心神的光芒。

聞嘉言想後退，可身體卻像被什麼定住了般，不能動彈半分。嘴唇半張，拒絕的話卻說不出口，因為找不到拒絕的理由。這個人家世好，長相出眾，待人接物更是讓人賞心悅目。他有什麼理由挑剔？又有什麼理由拒絕？

青年只當(dāng)他是默認(rèn)，驚喜地湊過臉來，小心翼翼地按住他的後腦，吻上他的唇。沒有深入的吻，只是輾轉(zhuǎn)舔舐著他冰冷的唇瓣，似乎想用自己的熱情將這個總是硬邦邦的男人融化一般。聞嘉言近距離地看著尼爾迷醉的臉，青年卷翹的睫毛在他臉頰上翕動，他不明白自己怎麼會如此冷靜，恍若置身局外的旁觀者。

“嘉言，我很喜歡你……做我的男朋友，好嗎？”尼爾離開他的唇，手慢慢撫上他的臉，下巴，嘴唇，鼻子，最後停留在他的眼睛上，“第一次見你的時候，你也是這樣，眼睛里帶著化不開的憂郁，那個時候我就感覺到你是個很特別的人。這麼多天和你相處下來，我發(fā)現(xiàn)自己越來越離不開你，每天都想見到你。你笑一笑，我也會情不自禁地高興。我想照顧你，想盡我所能去愛你，你愿意給我這個機(jī)會嗎？”

聞嘉言震驚得說不出話來。原來他始終都低估了自己在尼爾心里的位置。他曾無數(shù)次忽略尼爾看著他時別有深意的眼神，他不敢承認(rèn)自己一直都在下意識逃避他。直到這一刻，他終於被尼爾的深情逼得無處可逃。

“我……我……”

“你又吞吞吐吐地不說話，我就當(dāng)你是答應(yīng)啦”尼爾笑逐顏開地在他眼睛上親了一下，又從貼身的口袋里掏出一個小盒子，在聞嘉言面前打開，“我前兩天去訂做的戒指，上面有你的名字，喜歡嗎？”

黑色緞面上靜靜嵌著一枚簡單大方的銀色男士鉆戒，戒指內(nèi)環(huán)刻著的WJY三個字母清晰可見，只是字母刻得有些歪扭，倒不像出自珠寶店專業(yè)的設(shè)計家之手。

“額，里面那個是我刻的……刻得不太好，以後我再送你一枚更好的……”尼爾把戒指拿出來，見聞嘉言還有些恍神，卻沒有抗拒的樣子，便滿意地拉過他的手往中指上套，可套到一半?yún)s發(fā)現(xiàn)戒指小了，卡在男人中間的指節(jié)上。尼爾嘖了一聲，暗罵自己的愚蠢，換了無名指去套，結(jié)果還是一樣，卡在指節(jié)的位置。

由始自終，聞嘉言都無言地看著他的動作。見尼爾挫敗地要拉過他的小指試最後一次，他慢慢抽回了手，笑道，“算了，反正我也不喜歡戴這種東西。而且被人看到又要問東問西，挺麻煩的。”

尼爾滿臉的緊張和無措，捏著戒指，放回盒子里也不是，丟了也不也，“對不起，嘉言，是我的疏忽，都是我的錯。你再等我兩天，我讓他們改改，很快就好。”

聞嘉言不以為然地笑笑，“你不用這麼緊張，只是個戒指而已。很晚了，我該上樓了，你也早點(diǎn)回家休息吧。”

尼爾可憐巴巴地看著他，“嘉言，那……我明天還可以來接你嗎？”

“你說呢？”聞嘉言轉(zhuǎn)頭一笑，笑容里竟然有幾分寵溺的意味。

尼爾大喜過望地低呼了一聲，恨不得把這個男人按在懷里狠狠親一頓，可他也明白現(xiàn)在的自己不能cao之過急，於是只好揮揮手，含情脈脈道，“那……明天見。”

“明天見”聞嘉言揮揮手，毫不猶豫地轉(zhuǎn)身走進(jìn)了樓道。

尼爾又是失落又是滿足地按著胸口往回走，沒走兩步，他聽到寂靜的樹叢後中傳來一陣細(xì)碎的響動，好像是人的腳步聲……尼爾眼神變得銳利，余光朝那邊掃過去，一團(tuán)黑影風(fēng)一樣輕巧地躍出來，大搖大擺地晃著尾巴走過他眼前。

原來是只貓而已。尼爾為自己的多心啞然失笑。

(8鮮幣)55.

“……我很看好天澤的前景，希望下次還能有機(jī)會和你們合作……”

“……哪里哪里，都是蘇總給了天澤這個來之不易的機(jī)會……”

和天澤的合作案基本結(jié)束，市場前期反應(yīng)十分良好。這天晚上由天澤牽頭，兩邊負(fù)責(zé)這個案子的人一起在悅景辦了場慶功宴。聞嘉言作為宴會策劃人之一，少不了兩邊跑地敬酒和說套話，總之就是互相吹捧，反正得了共同利益，你看我順眼，我看你也親切。

最里面的包廂自然是安排給兩邊bos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