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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事。”我自知失態,立刻若無其事,恢復端正的坐姿。 心底覺得臉紅,近來果然壞事太多,連魏郯那流氓我都開始覺得親切了呢…… 祓禊還未開始,我在宮苑中下了車,與先來到的貴人們一一見禮。帝后皆不見人影,我聽到幾名貴婦議論,說徐后就在水邊的暖閣里。 今日來的這些婦人我大多只覺得見過,對得上名氏臉面的,不過寥寥幾人。我各處寒暄了幾句,仍沒有看到天子駕臨,望見水邊柳色碧綠,便與阿元一道慢慢散步。 春日融融,許多早來的人已經游得累了,簪花持扇的婦人們三三兩兩,在樹蔭花叢中或坐或立。 我經過一處涼亭的時候,聽到幾名婦人在議論。 “……聽說了么?紀貴人的皇子,如今由皇后收養。” “哦,是么?皇后這下可有兒子了……” “噓。” 一人發現了我,連忙出聲打斷。眾婦神色僵住,皆尷尬。 我對她們頷首笑笑,像什么也沒聽見似的,繼續往前。雀鳥啾啾,四周一陣安靜,我能感覺到落在身后那些驚疑的目光。拜魏傕所賜,在外人眼里,我是魏氏的兒婦,她們在我面前說話都要小心翼翼,唯恐惹禍上身。 兒婦么。我想到魏傕,心里只覺諷刺。 我不喜歡眾人探究窺視的目光,與阿元挑著僻靜處走。待繞過一處水榭,已經聽不到人聲。 忽然,我望見前方立著一人,模樣很是面熟,認了一下才想起來,那是侍中黃劭,我每次見到天子,他都會在旁。 “夫人。”黃劭已經看到了我,行禮道。 “侍中。”我亦上前還禮,眼睛不由地朝他身后瞥去。果不其然,數丈開外,一人正坐在溪水旁垂釣。雖布衣草笠,但那身影我不會認錯,正是天子。 “夫人,”黃劭的神色為難,“天子近日不適,夫人……” “何人?”他話未說完,天子的聲音平靜地傳來。 黃劭忙回身道:“陛下,是傅夫人。” 天子回頭。目光相遇,片刻,他淡淡一笑,將手中的魚竿放下:“你來了。” “陛下。”我朝他走去,到了身前正要行禮,瞥到他的臉,登時愣住。 數月不見,天子的臉瘦削許多,眼眶下有淡淡的烏青;草笠遮著他的半個頭,卻露著兩鬢,從前烏黑的頭發,竟然已經有絲絲花白。 64章 上巳(下) “朕十分難看么?”天子淡淡地抿唇。 我看著他,張了張口,卻不知說什么好。 天子是個性情溫和的人,遇得事情也從不偏激。可他也有著與生俱來的驕傲,如今成了這般模樣,可見他經受了何等煎熬。 “不難看。”我擠出一點笑容,看看水面,岔話道,“陛下亦喜布衣垂釣之趣?” “垂釣可靜心,簡樸可淡泊。”天子轉過頭去,緩緩道,“心智寧靜,方可滌濯思慮。” 我不語,看著他的側臉,那面容依然年輕,卻透著深深的沉郁和憔悴。 好一會,我低聲道:“陛下當好自保重。” “保重?”天子笑笑,唇邊的苦澀更加深刻,“朕連一個婦人都保不得。” 看到他這個樣子,我的心中亦悲涼起來。想起從前,我無家可歸,天子喪母,兩人都只有在太后宮中才能得到庇護。我們同病相憐,他的痛苦,我多少也能體會。 我轉頭看看身后。黃劭與阿元立在幾丈外,再無他人。 猶豫片刻,我將手輕輕按在天子的肩上,就像太后去世的時候,我們一邊哭著一邊相互安慰那樣。 天子沒有躲開也沒有回頭,片刻,抬頭深吸一口氣。 我能感覺到他胸膛里壓著的陣陣顫抖。 溪水從青石下淙淙流過,帶著幾片上游漂來的粉色花瓣,在水波里打著旋,沉浮不定,又被帶向溪水的另一頭。 沉默了好一會,我忽而聽到些人聲傳來,即刻收回手。轉頭,只見水榭那邊,幾個人影正過來。待他們繞過一處樹叢,我方得看清楚,那是徐后和幾名宮人。 “皇后。”黃劭行禮。 徐后眼睛看著這邊,有少頃停頓。 “拜見皇后。”我已有所準備,上前從容地行禮。 “夫人來了。”徐后聲音平靜,卻未駐步,從我身前走過,向天子行禮道,“陛下,諸事已齊備,賓客俱至,可行祓禊。” 天子坐在石上,動也不動。 徐后和聲道:“如今只等陛下,陛下還須回宮更衣,再往祈福……” “祈福?”天子不緊不慢,將魚竿挑起,從鉤上取下一只小魚,看了看,片刻,投回水中,“朕長子才失了生母,喪事未行,祈福做甚。” “陛下!”徐后的聲音陡然低沉,帶著警示的意味,將眼角余光朝我掃來。 天子轉回頭來看看她,又看看我,清瘦的臉上掛起一絲嘲諷的笑。 “黃劭。”他放下魚竿,一邊起身一邊喚道。 黃劭忙上前來,行禮:“陛下。” “回宮更衣。” 黃劭應下。 徐后面色恢復柔和,道:“妾侍奉陛下……” “不必。”天子淡淡道,說罷,徑自沿著小路踱開。 那身影消失在林蔭花叢之后,未幾,周圍只余流水潺潺,風過鳥鳴。 徐后望著那里,似乎有些僵硬,少頃,她轉頭看我,卻已神色自若。 “我聽聞夫人今日獨自而來。”她開口。 “正是。”我答道。 徐后看著我,片刻,道,“祓禊快開始了,夫人與我且行賞春,如何?” 此處走回原地只有一條路,既然徐后開口,我也不能在她面前失了氣勢,頷首道:“妾幸甚。” 徐后淡淡一笑,轉身前行。 宮人引路,我落下徐后半步,沿著彩石鑲嵌的小道緩緩前行。花木流水的味道清涼濕潤,徐后不出聲,我也不會腆著臉先說話,只將眼睛望著林苑中的景致,一門心思“賞春”。 自從那個芒山的清晨之后,我就再也沒有單獨面對過徐后。魏郯說過他會跟徐后撇清瓜葛,我也就不再過問。在這件事上,我們似乎都在遵循一個道理——我有過裴潛,他有過徐后,從前如何,我們各不干涉。魏郯沒有主動問過我和裴潛的事,我也沒有主動問過他和徐后的事,即便窺得一角,但意識到它不會觸及眼前,自己就會繞路躲開。 我并不怕徐后。她雖貴為皇后,權勢卻連郭夫人都不如。她即便與魏郯有舊情,卻不可能進魏氏的家門,換而言之,她動不了我的地位。 盡管如此,我覺得我心思開明,可每次見到徐后,卻總還是有些怪怪的感覺。我無法和氣笑談,無法像應付別的貴婦那樣收放自如。這也不能怪我,徐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