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98
書迷正在閱讀:末日叛刃、別有意圖、她是個神棍、仙君總是看著我下飯、對石談政、[陸小鳳]萬梅山莊大管家、以光為名、給影帝遞橘子[娛樂圈]、皇后會算命、歧路
回來自然有賞!記得,只說是你擔心我才討要方劑,不可多說什么!”“老爺放心!”茶茗一天之內已經跑了好幾趟,這會仍然精神滿滿,興致勃勃地跑出去了。葉思??聪奶焓嬉呀浄畔买炇瑔危蛦査骸叭绾??”夏天舒說:“看不出端倪,但是按單子上的描述,是病死無疑了?!?/br>“那也得仵作是如實記錄!”葉思睿將單子推到一邊,專心思索夜訪災民的事情來。從在歸善里的歷險中,葉思睿最大的擔憂就是體力問題。夏天舒輕功絕世,但是拖著他這么大一個累贅,也不容易。此去南門雖然沒那么遠了,可是他白天坐轎子都走了那么久,可見也不近?!安恢懿荒芟热ツ膫€酒家買上兩匹馬?”他問。夏天舒想了想,問道:“你可知道我們來并縣時買的馬在哪兒嗎?”葉思睿一聽他的話,恨不得撲上去抱他。“天舒兄,你可真是機智!”他們仨來時都騎馬,護衛對孔泰平一行人有嫌隙,牽著馬直接去了他們下榻的地方,后來走之前就將葉思睿他們的馬交給酒家代為照料,如今正好可用。也不會驚動縣衙中人。葉思睿興奮不已。解決了心中的疑慮,胃口也好了很多,一連吃了許多東西才放筷。茶茗帶著兩碗避疫湯回來,葉思睿捏著鼻子灌了下去,夏天舒倒是十分坦然,面色如常地喝了下去。不過他本來就通藥理,興許不在意這些。茶茗回來后隨便吃了點已經涼了的飯菜。天色慢慢暗了,他們仨一言不發,能聽到官吏們回房休息,縣衙各處的下人跑動。葉思睿又換上那件鴉青色直身。夏天舒謹慎地把劍綁好。還要一會,葉思睿坐到桌邊重新翻起賬簿,一根蠟燭燒完,還是沒什么收獲。他讓茶茗把兩本賬簿小心收起來。又叮囑了幾句。縣衙中已經安靜下來,是時候出門了。夏天舒走在前面,葉思睿輕手輕腳掩上門。從縣衙出去是最焦灼的一段。除了銀色的月光,周圍的屋子都是黑漆漆的,草木皆兵。夏天舒想直接抱著他走房頂,葉思睿建議他再看看。好在守門的門子已經睡著了,他倆躡手躡腳走了出去,步伐立刻輕快起來。之前的護衛下榻的酒家離得并不遠,他倆一路趕過去,還沒聽到打更聲。酒家聽他一說,就將兩匹馬牽出來,備上鞍,又給他們找了一盞燈。葉思睿又給了些錢,兩人朝著南城門騎去。他們都是從璞縣騎馬到并縣的,這點路程算不了什么,一路黑黢黢的,只有夏天舒手里的提燈發著一點光。葉思睿還沒想好對南城守門的兵卒怎么辦。不能暴露身份,但是萬般無奈,也只能讓夏天舒打暈他們了。一路順暢,快到南門時,他們勒緊馬韁減速,夏天舒示意葉思睿下馬先躲到陰影里,他去前面探探路。葉思睿按他吩咐做了,提心吊膽,卻也有點興奮。這樣的夜行讓他回憶起從歸善里逃命的瘋狂刺激。夏天舒去了一會,葉思睿在的位置看不清他做了什么,也沒發出什么聲音。夏天舒就轉過來說:“走吧?!?/br>他們栓好馬,小心地穿過城門。衛兵七仰八叉躺了一地。是睡著了?還是暈了?葉思睿也不知道。城門外和葉思睿白天來的景致差不多,人依舊躺了一地,葉思睿不太明白他們為什么不去流民棚里睡覺。夏天舒走到前面打著燈,讓葉思睿挨個看那些睡著的災民,找出那天與他交談的那個年輕人。“與他們說話不要離太近,最好不要面對面?!毕奶焓嬲f。地上躺著的人好像少了一些,不知道是不是錯覺。葉思睿暗暗祈禱他們只是回屋休息了。“我找到了?!彼蝗煌O履_步說。盡管沾著黑泥,葉思睿還是認出那張臉,他正思考著要不要動手推醒他,那個年輕人睜開了眼。“別害怕,別叫!”葉思睿怕他驚醒別人引起慌亂,連忙低聲說:“我是白天來的,你見過,我是來問你話的?!?/br>年輕人警惕地看著葉思睿。葉思睿意識到他的眼神和白天看到的不一樣了,“你為什么不在屋里睡覺?”年輕人沒有說話。葉思睿并不氣餒?!澳憬惺裁疵??”這一次他回答了:“石懋?!?/br>葉思睿試圖先問一些簡單的問題繼續讓他開口,他看那位老人不在,就問:“你爹呢?”“死了。”石懋漠然地說。第74章長江水患(十一)葉思睿寒暄的話被噎住了。災民去世是再正常不過了,何況石懋的父親可能已經染病。但他這冷漠的態度卻不同凡響。葉思睿只好順著話往下問:“好生安葬了嗎?”石懋的眼神很古怪,像是嘲弄,又像是悲痛。夏天舒的手很穩,燭光在石懋臉上變幻不定。“在棚子里?!彼蝗徽f。葉思睿茅塞頓開,瞬間明白了為什么即使秋風涼爽,入夜后這些人還是不愿在搭好的流民棚里休息?!澳闶钦f,死人都在棚子里,沒有焚燒也沒有下葬?”石懋輕微地點點頭。葉思睿來的路上已經做好了充分的心理準備,所以也鎮靜地往下問:“為什么不焚燒?尸體不會傳染疫病嗎?”石懋還是那個介于嘲諷與悲涼的眼神。葉思睿的心已經涼了半截,“他就是想要你們死?”石懋又點點頭。他們不去討論那個“他”是誰。葉思睿又湊近了一些,清楚地看見他臉上的血痕,“為什么不跑?跑到沒有疫病的地方去?并縣不能進,可以去其他縣城啊?!?/br>“不能跑?!笔暮斫Y上上下下,終于又發出了極度沙啞的聲音,“會被打死。”雖然已經明白他的意思,葉思睿還是要確認:“被誰打死?衙役嗎?”石懋沒有說話,嘲弄地看著他。葉思睿已經得到了答案,又把猜想一一驗證,“平時發放的粥是不是比今日我來時要稀很多?”“沒有米粥?!笔ぷ訂〉奶荩f話很費力,所以只能把一句話拆成幾半,一點一點往外蹦?!爸挥兴!彼致冻鲆粋€古怪的眼神,“菜葉子。一天一頓?!?/br>葉思睿指甲扎入掌心才勉強維持平靜的表情。一天一頓粥,只有水,這就是這些災民的實況,怪不得只有瘦骨嶙峋,滿面菜色,可是城里的百姓還在歌功頌德呢。施藥的事已經不必問了,只有一些人幸運地入土為安,其他染病身亡的尸體還靜靜躺在棚子里,這樣的環境,吃藥還有用嗎?葉思睿又想到,說:“被燒死安葬的那些,是不是就是被打死的?”石懋吃力地說:“還有燒死的。”葉思睿不知道石懋在他來之前已經經歷過什么,也許他曾有過一個大家庭,除了父親,還有母親,祖父母,兄弟姐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