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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一架,你就知道了。”尼亞又是一愣,一路上的慌張此時更是劇烈,他看著面前男人極為熟悉的防御姿勢,心頭一陣激動。努力強壓住紛亂的情緒,他盯著眼前的男人看了一會兒,終于咬牙大聲道,“好!這世上打得過我的只有大哥一個,你接好了!”話音剛落,男人鋼鐵一般的身軀倏然沖了過來,陸蒙沒躲,反而迎上去生生接住他的鐵拳,在另一只胳膊揮過來時矮頭一避,而后擰著男人的胳膊閃身到他身后,尼亞也不是泛泛之輩,隨著他的動作跟著轉(zhuǎn)身,然后迅速借力抽回自己的手臂,長腿一掃朝陸蒙胸口踢了過去。陸蒙伸臂一抓,兩手死死抓住尼亞的腿,而后欺身一靠,一條腿迅速絆向了尼亞的另一條腿,男人重重跌倒在地,而后陸蒙壓上去,剛要揮拳,尼亞一個挺身躲過,就地一滾,然后蹦起身朝陸蒙后背砸過去。陸蒙聽到耳后風(fēng)聲獵獵,眨眼間迅速判斷好,向右一避,趁尼亞因慣性力身子朝下的空檔,抬起手肘朝他后背狠砸下去,男人應(yīng)聲跌倒,可又迅速起身,而陸蒙卻因為剛才那一下用力過猛,扯動了胸口的傷,腳步踉蹌了一下。這一瞬間破綻陡生,尼亞抓住了機會,對著陸蒙的腰狠狠一踹,正巧踢在了他的槍傷上,陸蒙感到腦子一陣泛白,耳邊嗡地一響,眼前有了那么片刻的昏迷,等他清醒的時候,就見自己已經(jīng)跌倒在地,尼亞跨坐在他身上,手臂箍住了他的雙手,冷冷笑了一聲。“就這程度,想要冒充我大哥?”尼亞正好又坐在他肚子上的刀傷上,他疼得不自覺皺眉,冷汗順著額頭不停冒出,尼亞話音忽然止住,眉頭深深皺起來,不容分說地用力扯開了他的衣領(lǐng)。身上的紐扣蹦出去幾顆,前襟大開,縱橫交錯的傷口和繃帶立時暴露在陽光下。“你……”尼亞震驚地看他,“你受了傷?”他又低頭看著陸蒙數(shù)不清的傷口,喉嚨發(fā)澀,“這么重……”他下意識抬起身子坐倒在地,看著陸蒙身上的傷口發(fā)愣,陸蒙等那股暈眩過去,趁他發(fā)愣的空檔勉強起身撲住他,男人竟沒反抗,任陸蒙坐在自己身上,維持著拳頭舉起來要錘下去的姿勢,陸蒙皺皺眉,沉聲道,“起來,繼續(xù)打。”尼亞眼里驚疑不定,直到聽到這句話時身子猛然一震,那雙適才冷傲的神情驀然消散,陸蒙看到男人眼里閃過萬千情緒,最后竟紅了眼睛,有什么濕潤的東西浸濕了眼眶。陸蒙剛要說什么,尼亞忽然起身狠狠抱住他,聲音都嘶啞了,“大哥!”陸蒙沉默,過了一會兒舉起的手臂慢慢放下,然后也抬手抱住了男人微微顫抖的肩膀。“嗯。”尼亞激動得語無倫次,而一直站在吉普車旁觀戰(zhàn)的眾人在聽到那聲大哥時都震驚了一下,然后紛紛匆忙跑過來,驚疑地死死盯著陸蒙。陸蒙松開手,尼亞也趕忙松手,翻身抽出自己的身子,伸出手臂把著陸蒙站起來。陸蒙挨個兒環(huán)視一圈周圍的人,忽然笑著,對著每一個人說道。“索羅,你的頭發(fā)還是這么少,有跟沒有差不多。”“韓基塔,你的小男友還是那么愛吃醋,下巴又被撓了?”“骨朵古麗,四年過去你還是一張女人臉,我說過你留胡子也沒用,你壓根滄桑不起來的。”“……”看著最后一個人,陸蒙聲音頓了頓,笑容溫和了些,“阿寧,好久不見了。”余下的四人都是驚詫的表情,而后所有人茫茫然回過神,下一秒全部激動地飛撲過來。“大哥!”“老大!”“你特么才女人臉嗚嗚嗚嗚!!”“蒙哥……”眾人激動地又抱又摸了半晌,哭得一塌糊涂,尼亞最是激動,眼淚鼻涕一起流,“他媽的,這世上受了這么重的傷還能把我打倒兩次的人,也只有你了啊大哥!”說著他緊張兮兮地盯著陸蒙,“傷口挺疼吧,行了你們別抱了!走走大哥,正好舒爾醫(yī)生也來了,我?guī)闳ヒ娝荩o我讓路啊讓路!”眾人七手八腳地把陸蒙抬上車,陸蒙看著這些久違的生死兄弟,緊繃了一天的情緒終于完全放松下來,笑容也難得輕松了許多。被眾人火急火燎地送到了一處基地,見到舒爾自然又是一番驚愕和激動,等舒爾給他重新弄好了傷口,眾人的情緒都平復(fù)差不多了的時候,陸蒙靠坐在床上,看著圍成一圈的淚人,終于深吸了口氣,笑道,“想問什么問吧。”眾人互相看了半晌,最后都緊緊盯著他的臉,問題完全寫在了臉上。陸蒙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臉,然后閉了閉眼睛,低低的聲音回繞在眾人耳邊。“四年前,我讓你們來接我的那天,其實,我多帶了一個人……”作者有話要說:當年陸家從陸蒙的祖父開始就在意大利專門倒賣亞歐兩地的軍火,傳到陸蒙這一代,陸家的勢力已經(jīng)十分龐大,與意大利猖獗的黑手黨之間也有著千絲萬縷的聯(lián)系。陸蒙從很小的時候起就被父親以下任繼承人的標準培養(yǎng),他清楚記得自己的第一筆走私生意,就是在自己十四歲的時候親手策劃的,那筆買賣成功之后,父親就帶給了他四個跟從人,在意大利這些人被稱為暗衛(wèi),陸蒙與他們一起長大,彼此到了一個眼神便心領(lǐng)神會的親密程度。十四歲開始,陸蒙便親自帶領(lǐng)一批人完成了幾筆大生意,連父親都驚嘆自己生了一個天才兒子,恨不得一股腦把自己積攢一生的東西都傳授給他。十四歲到二十一歲,短短七年時間,陸蒙的名字在歐洲黑幫里無人不知,道上的人找軍火生意第一時間聯(lián)系的必是陸家,陸蒙手下培養(yǎng)了一批死忠的追隨者,后來甚至自己開拓了三條隱秘的航線,那七年是陸家最鼎盛的時候,而這一切的輝煌在十年前陸蒙被捕入獄后戛然而止。當時那批貨剛剛抵達碼頭,警察便突然出現(xiàn),這些與黑手黨勾結(jié)的幫派被政-府恨之入骨,陸家作為其中的一個大頭,警方很想殺雞儆猴,便找盡了證據(jù)來起訴陸家的當家,也就是陸蒙的父親。然而入獄的卻是陸蒙,當時他大包大攬,把所有罪責(zé)都扛到了自己身上。陸蒙很快便判定了陸家內(nèi)部出了叛徒,因為不管是在交易當場被抓獲,還是之后起訴陸家的許多佐證,那些都是極為私密的資料,唯有陸家的內(nèi)部元老才會知道。陸父四處周旋,終于以陸家是華裔的理由把陸蒙從意大利的監(jiān)獄調(diào)離。到了中國后,陸蒙從死刑減為死緩,再由死緩改為無期,再因為各種立功理由從無期改判為有期徒刑三十年,陸蒙并不著急,就算人在監(jiān)獄,他仍然是那個龐大家族的未來掌舵者,他權(quán)當來中國度假,畢竟在監(jiān)獄這種全是兇徒的地方當老大,是個很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