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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被劫了?他第一個就想到了白天攬月寨的那些人,但是如果是攬月寨的人,沒道理來綁自己啊?扛著他的人顯然是往山林里鉆,不是有樹枝野草碰住他的臉和肩膀。程諾漸漸發(fā)現(xiàn)了一個奇怪的事情,扛著他的……是個少年!從這人略顯急促的呼吸聲音,身高,單薄的身體來判斷,的確還是個未成年的孩子。那人不小心踩住了山石,腳下一滑險些摔倒,嘴里輕聲罵了一句:“該死!”這聲音十分熟悉,程諾覺得全身的血液都要凝固了,是常春!但是……常春為什么要這么對待自己?常春終于是停了下來,把他像丟抹布一樣扔在地上,然后返身走了。程諾疼的咬著牙,仍然裝著昏迷的樣子。當他聽見常春遠去的腳步聲,趕緊掙扎著想坐起來,只是現(xiàn)在手腳軟的跟面條似的,他努力了半天才翻了個身,氣的罵了一聲。周圍一片漆黑,程諾勉強看的出周圍是一片雜樹亂石,不時還聽見遠處野獸的吼聲。他心里一片冰涼,估計是常春在那些剩飯里下了藥——就為了隱藏真相,想把自己丟在這里喂野獸嗎?他想到這里,心里頓時一陣發(fā)寒。他完全不想承認一個十二三歲的小孩就能歹毒到這個程度,更何況自己與他毫無冤仇還是熟人!他腦子飛速運轉著,明明事情已經(jīng)讓白睿解決了,即使流光知道了,常春應該也不會受什么太大的懲罰,他何至于如此?而且他就不怕流光追查嗎?他胡思亂想著,完全理不清楚,但是顯然,他現(xiàn)在必須找個安全的地方躲起來等待體力恢復。程諾努力一點點挪動著身體,但是很長時間了,他也才挪了不到五六米。正在這時,他聽見不遠處草叢里傳來窸窸窣窣的聲音,驚得趕緊停止了動作。如果是被野獸生吞活剝,未免死的太慘烈了吧?那個腳步聲越來越近,程諾眼瞳一縮,這腳步聲分明是人類的,顯然,常春又回來了!但是,能回來也意味著希望,他準備好好跟常春談了談,這小孩心思太深了,他完全猜不出對方此舉的意圖。常春眼尖,立刻就察覺程諾躺的地方換了。他警惕地站住,低聲道:“醒了嗎?你倒是醒的挺快的,看來給你下的分量還是太少了。”程諾慢慢抬起頭,盡量平靜道:“你把我?guī)У竭@里做什么?……你背的誰?”他又驚又怒,常春還扛了一個人,從泛著銀色的頭發(fā)和身形判斷,顯然是白睿!常春居然把重傷的白睿也帶了過來!常春平靜地看了他一眼,隨手把白睿也丟在地上,發(fā)出沉悶的一聲響。對著這樣忘恩負義的熊孩子,程諾的憤怒已經(jīng)到了極點:“你到底什么意思?白睿為誰受的傷,你不知道嗎?”“知道。”常春的聲音顯然沒有半分愧悔,甚至還帶了幾分輕蔑,“我可沒有求他幫忙。”他一邊說著,一邊朝程諾走過去,將一個袋子塞到他懷里。那沉甸甸的觸感讓程諾反應過來,里面裝的是錢。程諾呼吸不由急促起來,隱隱有個不好的預感,常春這是想……栽贓嫁禍?!玉佩的事情也就他和常春知道,草頭和金魚估計也不知道到底是誰把那玉佩當了,畢竟當時楚云軒的那個幻影還分辨不出身形就被白睿破壞掉了。他現(xiàn)在必須冷靜下來,不然他和白睿的小命就危險了!他擔憂地看向白睿,這孩子還受著重傷呢,也不知道現(xiàn)在怎么樣了……“你不必冒這么大的險。”程諾定了定神沉聲道,“更不必這么對我和白睿,我發(fā)誓,絕對不會把玉佩的事情說給任何人聽。就算流光察覺,我也會幫你隱瞞的。”“你也看得出來,流光很信任我,他不會相信是我偷拿了玉佩的。只要他懷疑追查下去,你也逃不開嫌疑的。”他努力把能說的都說了,常春的動作卻是絲毫沒有停頓,顯然是不為所動。常春抓起他的兩條腿就往那邊的崖邊拖過去,又把昏迷的白睿也拖了過來。山崖邊上風大,程諾被風嗆得一陣咳嗽。常春居高臨下看著癱軟在地上的兩人,眼中愜意無比,低笑道:“就算你說破天去,我也不會放你們的。不妨讓你死的明白一點,我討厭你。你以為你是誰,能那樣對光哥!”他的聲音有刻骨的恨意,程諾一愣:“你說什么?”“自從你這個可疑的人來了之后,光哥就變了不少。還有姓白的這小子,天天裝模作樣的,什么東西!”常春說著,狠狠地在昏迷的白睿身上踹了一腳,“你們都不是這里的居民,就算沒有玉佩的事情,我早晚也會殺了你們!”傷重的白睿他也是忌憚的,把曬干的迷魂草一半下在鍋里,另外一半制成迷煙,最好不過了。常春本來是一雙灰色眼瞳,現(xiàn)在卻隱隱散發(fā)著嗜血的紅光,他抑制著喉頭的笑意,低聲繼續(xù)道:“光哥身邊不需要你,只要我就夠了。你偷當了玉佩,姓白的因為得罪攬月寨,所以你們一起逃走,但是卻被野獸追趕不慎跌落了山崖。”“呵呵,不妨說的再清楚些,你這個蠢蛋!上次在山洞里叫你出去,就是想把你引在林中讓野獸吃了,袋中我裝了迷魂草的藥粉,誰知道這個姓白的卻在那里多事。”程諾聽他一句句說著,心里突突亂跳,背上一陣冷汗。眼前根本不是個未成年的孩子,而是個不折不扣的死變態(tài)!他努力仰起頭,冷笑道:“我是沒想到你小小年紀,居然這么歹毒。但是你想過沒有,流光會相信你的說辭嗎?依照白睿的性格,你覺得他會逃走?”常春臉上一陣青一陣白,終究還是彎下腰走向白睿:“不管光哥信不信,我都得殺了你們,你們兩個留不得。即使像你說的,草頭和金魚也都有嫌疑,只要我不承認就好了。”他伸出雙手,準備把白睿先推下去。程諾大喝一聲,從地上蹦起來,拼盡全力朝常春撞了過去。只是他積蓄了半天,也就恢復了一點體力,被常春一推就向山崖下跌去,白睿也跟著被丟了下去。常春愉悅地看著崖下,這個斷崖深的很,而且下面有很多野獸,只怕等不到早上,這兩人就會變成一堆白骨。唯一可惜的就是姓白的現(xiàn)在沒有意識,沒看見他驚懼的臉色,讓他死的這么輕松倒是便宜了他。風聲呼呼響在耳邊,程諾的心驟縮成一團,緊張的幾乎喘不過氣來。時間仿佛放慢了許多,下降的過程中他的背撞了無數(shù)的藤條樹枝,疼的一路大叫著。但是不知道為什么,手腳卻突然恢復了力氣。程諾根本不及多想,手腳都在空中胡亂揮舞著。他和白睿相差不多兩三米,便趁著身體撞上樹枝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