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該不會連手也要斷掉……達沙茫然地抬眸,眼角已經完全因疼痛被淚水浸濕。那個胖子贊嘆地摘下他的手鐲,發現還有一根穿著羽毛的手鏈,看來是寶貝啊,當殿下的男寵果然是有好處的。他怔怔地看著那個胖子,“還我,我的……”他微弱的請求,胖子根本聽不見。取下首飾就心滿意足了,懶得再管這小子。達沙趴在地上,耳邊嗡嗡的,聽不清兩人在討論什么。只知道,他很珍貴的東西被那兩人搶走了……坐到桌邊,胖子將東西遞給瘦子看,瘦子嘖嘖地跟著嘆道:“這說不定還能賣錢呢。”殿下送男寵的的禮物,一定價值不菲。胖子很喜歡這根透明的白手鐲,皇城根本買不到這樣的東西,價格自然不用說,另一條就有些陳舊了,可是他不確定值不值錢,他問瘦子:“這根呢?”“沒看這羽毛是假的嗎?不要不要——”瘦子嫌他眼光很差,搶過來,往地上一扔。他用力很大,石子頓時碎了一地,在達沙眼前蹦了蹦,便散到了房里的各個角落。他再也捉不到它們。不要……來不及心痛,沉沉地眼皮又闔上了。……他是不是快死了?賞析了半天,兩個獄卒討論著鐲子的價格,差不多定下分紅后,瘦子站起來伸了個懶腰,踹了踹達沙一動不動的身板?!斑@小子好像又昏過去了……”胖子懶洋洋地建議道:“我們先去吃個飯吧,料他這樣子也逃不掉?!?/br>說罷,他們正要往樓梯口上去,上邊忽然有什么動靜傳來。瘦子警覺地往上一吼,“啊!誰!”他正要上前看,上方好像有什么閃閃發光的東西從空氣中刺來,胖子巨大的身軀往后一仰,從樓梯口滾到了墻角!“——啊,我的脖子!”他的脖子就像被勒斷了一樣,劇痛無比,他兩手捂住,但不知道從哪拔出那針一樣的東西——瘦子呆呆地看著他,還不明所以,突然也被襲擊了!他緊握自己的手腕,看不清是什么扎在上面,“我的手,我的手!!”兩人疼痛得滾到了一起,“啊啊!救命……”……達沙被這陣驚慌聲吵得頭腦又陣痛不已,他本來差不多快睡過去了,怎么還會醒著……“浮樓,你怎么樣?”一個人把他抱了起來,癱軟在那人身上,他睜不開雙眼。……咚——看著好友緊緊攥著拳頭,手背上青筋四起,一拳又一拳捶擊著墻壁。那迦也跟著不斷嘆氣。沒想到那個假的浮樓,明天就要送去處刑臺,說實話,他覺得挺可憐的。“訶羅,真的要處于他死刑嗎?如果勸勸陛下,也許會把他放了。”那迦深吸了一口氣,說道,“我認為,事情還是有蹊蹺……”訶羅停下手里憤恨的動作,看來是愿意聽那迦的建議了。那迦咳了咳,“你想啊,如果他們謀反的話,何必弄個假的王子,直接把浮樓王子弄下臺不就好了,而且加羅爾王據說也活不了多久?!?/br>那個因陀羅,如果要謀反,為何不早下手,非要等人質這一出事來了再謀反呢,萬一被識破豈不是將自己推入火海嗎?真是疑點很多。訶羅淡道,“嗯?!?/br>他只是不甘心,萬分的不甘心。為什么相戀那么久,居然不是他心中的那個人。又或者,不是他心中的那個身份。這件事一鬧出,是在給他們皇室蒙羞,給他的臉上抹黑,他怎么可能原諒這個人?縱然再喜愛,不過是一介平民而已,有可能再繼續來往嗎?不如隨他們處置,就這樣斷了吧。不過,心里這樣沉悶的痛楚是為什么……“你還記得五年前送他那條手鏈嗎?”訶羅蹙眉,聲音低啞,“——什么?”“五年前你送手鏈的時候,不就是送給他的嗎?”那迦拍了拍他,“他五年來難道都一直被皇室利用?”訶羅頭腦混亂,不愿多想。“處于死刑是不是太極端了,再怎么說,他也一直和我們相處了那么久。”那迦實在放心不下,他依然覺得有所不妥,于是一直羅里吧嗦地說個不停,“你想一想好的方面,就算你們以后……”就算做不了戀人,做不了朋友,也放他一條生路如何?……他說著說著卻突然被打斷。蓮加氣勢洶洶地拉開他,“那迦,別勸皇兄了!”那迦撓了撓頭。蓮加叉著腰瞪他,“沒想到這個人假裝是浮樓,欺騙我們這么久,你認為他會是好人嗎?就算是被皇室利用的,說不定是為了享受榮華富貴才接受這個條件的呢?他根本就是一個虛偽、浮夸的小人!罪大惡極的犯人——”那迦啞言,準確的說,他一直貧嘴不過蓮加。蓮加看他被說懵了,繼續道:“他竟然還隱瞞事實和皇兄相戀這么久,你知道和一個平民相愛,對我們剎帝利是多大的侮辱嗎?而且他還是一個賣身的,我們根本不知道他以前是什么人!日后我們那貝勒斯都會因為這件事在加羅爾面前丟臉!”她喋喋不休,非要讓那迦接受這個事實,讓他趕緊忘了這個壞人。“夠了!”訶羅冷喝道。為什么聽蓮加說這些,他會覺得更加難受?他找他們來不是討論這個的——訶羅甩手沖出門,蓮加才知道自己是說多了,連忙在后面追上,“皇兄,皇兄!”那迦追到門邊,“訶羅,你再好好想一想,死刑實在太殘酷了?!?/br>現在改變主意,還來得及,趁陛下還沒睡,訶羅再去勸一勸,肯定就保住那人的小命了。他還要糾結多久?蓮加推開那迦,“他欺瞞我們這么久,哪里值得原諒?”殿外夜風極涼,訶羅想讓自己冷靜。兩個話多的家伙,絲毫起不上什么作用。這兩天,訶羅將自己關在屋里悶著不見任何人,甚至茶飯不思,最終還是在臨刑前一晚,想掙扎一下。正如那迦所說,死刑太殘酷了。如果以后都不能在一起,這樣不是正好斷了他所有的念想嗎?否則呢?還能和一個欺瞞他國如此之久的罪人在一起?就算要在一起,又是什么身份,把他當成男寵?他一個百姓,不足以能登上皇室殿堂。他該怎么跟父皇說,他要替他求饒?因為他真的愛上了他嗎?愛上一個賣身的——男妓?父皇會將王位,繼承給他這樣忘記國恥、戀上百姓的兒子嗎?如果再不挽回,就永遠沒機會了是不是?他現在在獄里,怎么樣了……他忘記那一日是怎么甩開浮樓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