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流聲,羅啟催了催跨下的戰馬,再往前跑了一陣,就看見了月下的粼粼波光。羅啟下了馬,走上了這段長堤。這段河堤還沒開始填土,也沒工匠到過這兒,一切都還是北燕人修建時的樣子。羅啟四下張望著,羅維選了這么一個無人之處與他見面,他這個弟弟還真是會找地方,這個地方,人就是再躲上段時日也不會被旁人發現的。“大哥?”就在羅啟四下尋找的時候,聽到了背后傳來了一聲小聲的問話。羅啟馬上轉身,就看見一個少年人站在他身后不遠的地方,穿著厚實的冬衣,從身量上看就是羅維,“小維?”羅啟往這少年身前走來。“大哥!我是小維啊,”少年將頭上的寬沿帽摘了下來,露出了一張俊俏的臉。月色中,羅啟其實只能將這張臉看個大概,“你一個人在這里?”羅啟問著就走近了這少年。“一個人,”少年低頭,聲音中帶著沮喪,道:“我等了大哥很久了?!?/br>“從云關到這里需要時間啊,”羅啟走到了少年的身前,說:“大哥不是趕來了嗎?”少年一頭撲進了羅啟的懷中,說:“可我沒地方可去了!”“先跟大哥到關內去,”羅啟摟住了少年道:“有哥在,沒事的。”“爹可能不會認我了?!?/br>“有哥認你,不怕,說你沒長大,還真是個小孩子!”羅啟輕拍著少年的背,心疼道:“又瘦了,回來也好,我們不受那份罪了?!?/br>“哥?!?/br>“怎么了?”羅啟想讓羅維抬起頭讓他好好看看,卻在這時聽到了身后有響聲。驚覺不好的羅啟摟著羅維就想側身,卻不料羅維死抓著他沒有動。只這一下耽誤,羅啟遲了一步側身,就覺背后一痛。少年這時肩膀抖動了起來。羅啟將懷中人大力地推開,他的腹部已經被少年人手中的利刃劃開了一道長口,“你不是小維!”羅啟怒問道:“你是誰?!”少年人抬起頭來,一臉的驚恐,手中行兇的短刀被他自己扔在了地上。羅啟這才發現這只是個有七八分像羅維的少年人,“你……”羅啟話未及說,身后又有暗箭射了過來,羅啟回身,手中配劍揮舞,將這些暗箭全都打掉。“羅世宜?”黑暗中,十幾個黑衣勁裝蒙面的人跑了過來,將羅啟團團圍住。羅啟手往后伸,將深插進自己后背的箭羽折斷,借著月光看一眼,血是紅的,說明箭上無毒?!澳銈兪鞘裁慈耍俊绷_啟沉聲問這些人道。“要你命的人!”為首的一人說了一句,揮刀就向羅啟沖了過來。十幾個黑衣人一起往上沖,竟是要將羅啟碎尸萬斷一般。羅啟并不怕這些剌客,只是心驚,竟有人冒羅維的筆跡寫信將他騙到這里,那他自己先前所寫的三封信是送到了羅維手上嗎?如果羅維沒有看到,又怎么會知道自己要給第二個孩子取名為“歸”的事情?難不成從一開始,他們兄弟就已經被人設計了?意識到這一點后,羅啟就知道自己不能死在這里,不然羅維就一定百口莫辯。“大帥!”“大公子!”……遠遠地傳來了親隨們的喊聲。羅啟的心下一松,卻又馬上感覺到手臂有些發麻,抬不起來了。“快點!”為首的剌客大喊了一聲。羅啟倒在地上滾了兩滾,才將將躲過往他身上猛砍過來的刀。剌客首領有些著急了,羅啟負傷之下,他們還一時半會兒解決不了這個人,再這樣下去,他就真沒法向雇主交待了。羅啟的手已經拿不住劍了,臂膀好像已經不是他自己的了,一動也動不了。一定是中毒了,羅啟在心里想著,不是箭上的毒,腹部的傷口也無中毒的跡象,難道自己早已中毒了?“他毒發了!”有剌客看到羅啟手中的劍掉在了地上,馬上大聲說道。他們早知道我中毒?羅啟狼狽地躲閃著剌客們手上的刀劍,自己這一天有什么機會讓人下毒?那個宴會,常凌?羅啟想到了常凌,一陣窒息讓羅啟眼前一陣發黑。“連個半死的人你們也殺不了?!”剌客首領怒吼了起來。不遠處也傳來了打殺的聲音,家將親隨們被另一撥黑衣剌客,攔在了離羅啟不遠的地方。羅啟踢翻了一個欺到自己身前的剌客,如今他只知道自己不能死。“大公子!”離羅啟最近的一個家將,眼睜睜看著羅啟掉入了天水河中。“走!”剌客首領看羅啟落入水中,便一拉在一旁抱頭瑟瑟發抖的少年,對手下們道。“三公子?!”家將看到了這少年人,驚喊出聲。“北燕人打來了!”營地那里這時傳來了喊殺,戰馬嘶鳴之聲。幾個家將聽聲回頭張望,遠遠就看見營地那里火光沖天,等他們再回過頭來,剌客和“羅維”已經不見了。第290章親離冬雪在初春的陽光下一點點消融,都說北國的春寒勝隆冬,但樹木的枝頭還是會新發綠葉,春花還是如期綻放。羅維坐在樓閣的露臺上,今日無風,楚太醫便讓他出來曬一曬陽光。這樓閣就在司馬清沙寢宮的后院里,自從與司馬清沙在賀年宮宴上鬧過一回后,羅維就被司馬清沙強留了在這里。北燕后宮中的女子們倒是人人想住在這關山樓中,與帝王朝夕相伴,這等恩寵,誰人不愛?羅維卻只想回凝露殿去,住在那里他至少還能與胡氏母女見面,住在這關山樓,胡大娘再有通天之能,也進不來了。一年了,羅維望樓閣下的宮城,憂心忡忡地想著,為何還是沒有人來接他回去?是司馬清沙不讓?這人還真想為了他再打一場仗?還是說大周又出了變故?露臺的門被人大力地推開,發出“咣當”一聲巨響。羅維一驚,忙回頭去看,一看之下,不敢相信自己雙眼一般,用手揉了揉眼睛,定睛再看,這才確定自己沒有認錯人?!岸纾?!”羅維又驚又喜地站起身來,自家的二哥羅則站在了他的面前。羅則看著羅維,手握成拳,面容冷漠。這座樓閣,果然如外面所傳的那樣,黃金為骨,玉石為磚,奢侈到了極致。他的小弟羅維,就坐在這樓閣的最高處,悠閑的曬著太陽,無人敢擾,身邊是熏爐暖香,牙雕的小幾上,擺著香茗鮮果,他看到的一切,都告訴他羅維在北燕過的很好。羅維慌忙地走到了羅則的面前,甚至來不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