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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隊列。龍玄突然有了一種預感,他這樣看著羅維走,日后一定會后悔。“二弟?”就站在龍玄身前的龍玉卻發覺到了龍玄的舉動,拉了龍玄一把。龍玄看到了龍玉,突然就又夢醒了一般,“沒什么,”他低一下頭,抬起頭來時,臉上已是掛上了不舍的神情,說:“只是看六弟這樣走,心里不是滋味。”龍玉看著越行越遠的馬車,神情晦暗不明。周寧文讓他不要管羅維的事,身邊的謀士們也都說,羅維不能留,太子妃也哭求,最后羅知秋也來說,羅維必去北燕不可。龍玉不用周家父女與他說,早就看出,他的父皇看重羅維勝過自己,羅維再在上都,說不定他的太子之位就失了。其實龍玉很想對身邊的這些人說,他并不在乎這個太子之位,他的志向不在天下,所以這個江山由羅維來坐也沒什么不好。“回吧,”興武帝一直看著羅維的馬車消失在他的眼界里,才對諸皇子和諸臣說了一句。龍玉跟在了興武帝的身后,他的身后是他的皇弟們,再后面才是朝臣們。龍玉只能在心里對羅維說一聲對不起,不是他狠心,也不是他在乎這個太子之位,實在是,他的身邊有太多的人,一生的榮辱都系于他一身,他無法抽身而去。龍玉看看走在他前面的興武帝,皇帝是孤家寡人,那他這個太子就只是孤臣一個罷了。羅維坐在車中,車子走過上都的街道,他撩開車窗簾往外望去。街上的行人看到這輛馬車,都知道這車上坐著的,就是要去北燕為質子的錦王維,都不約而同地避到了道路的兩旁,三三兩兩地聚在一起,議論紛紛,看著羅維的馬車從眼前經過,都面帶惋惜。想著這錦王維少年封侯時,打馬從這上都的街頭走過,那是怎樣的風華無雙。如今認祖歸宗,貴為了帝子,卻又一朝淪落為質子,要受制于他人之手。“所以說人有旦夕禍福,命這個東西,不好說啊,”一個老者對身邊的年輕人們發出了感嘆。護國禪寺里,拂衣大師望著茶案上的五枚銅錢,嘆息連連。“師父,”一個小沙彌跑了進來說:“錦王爺已經離開宮門了。”拂衣大師抹亂了銅錢的排序。小沙彌卻極為聰慧,只一眼,就看出這是一個卦象。不知道他的師父在為什么卜卦,竟是大兇之卦。第257章常凌信不得孫離是急著回北燕的,在大周京畿之地,他還能忍著,等這京畿之地一過,他便只催著羅維趕路,所以這一路行來,如同行軍打仗一樣。小小和七子的怨言不少,羅維只得一路管壓著這兩個,如今脾氣已經被他寵出來的人,他們日后就要看北燕人的眼色過活,這時候再得罪孫離,得不償失。“我是怕公子的身子受不住啊,”小小向羅維抱怨道。羅維只是將手中的干糧放到了小小的手里。這個小家人,到了現在還是習慣喊他公子,羅維也由著他喊了,聽這一聲公子,反倒比聽那一聲王爺,要舒服的多。“公子,”七子坐在一邊啃著手里的白面饅頭,問羅維:“你身子還能支撐得住嗎?我看你吃的又少了。”“我沒事,”羅維喝了一口水,這水竟是冰的,羅維咽下了水,沒有作聲。“王爺,”車外又傳來了孫離冷冰冰的聲音。“何事?”羅維問。“我們就要過云州了,”孫離說:“云州到現在還在鬧疫病,末將想,我們入了云州后,連夜趕路,不在云州停留了。”“好,”羅維說:“就依將軍所言。”孫離說完了話,馬上就離開,一刻也不多待。羅維這一路也沒與孫離刻意攀談過,這人可能是除了司馬清沙外,北燕最恨他的人了。明知無法再緩和關系,那羅維也就不做這無用功了。孫離現在不擔心羅維,羅維本事再大,現在也逃不出他的五指山。孫離擔心的是,過了云州,他們就要入云關了。羅啟這個北燕人口中的羅蠻子,能順順當當地讓他們將羅維帶走嗎?連夜趕路,甚至跑死了兩匹北燕的上等軍馬,羅維一行人七日之后,到了云關。車門打開,羅維被外面射進來的光線剌了一下眼,他正本能地躲避這個光線的時候,一只寬厚溫熱的手握住了他的手,“大哥?”光憑著這只手,羅維不用看,也知道羅啟就在他的面前。羅啟坐在了羅維的身旁,對外面吩咐了一聲:“回帥府。”孫離一幫北燕人,被羅啟手下的軍人趕到了一旁,“一會兒有人來招待各位,”帶隊的中軍官,丟下這樣一句話,正眼也沒看孫離等人一眼,便走了。孫離的手下要發作,被孫離攔住了,“這里是云關,不要放肆,”他對手下道:“一切等過了烏霜城后再說。”車中,羅維的手冰冷,羅啟便將羅維的兩只手握在手里搓著,不時哈上兩口熱氣,想把羅維的手捂熱。“大哥,”羅維喊羅啟一聲。羅啟不理羅維,只一心忙著替羅維的手活血。羅維看羅啟這樣,便也不再說話,乖乖地把自己的雙手交給羅啟。約半個時辰之后,馬車停了下來,外面的軍士向羅啟稟道:“大帥,帥府到了。”羅維自己也能下車,但看羅啟握著他的手不放,便也就由著羅啟將他扶下了車。“霜兒他小叔,”葉秀早就等在了門前,看到羅維從車上下來,忙就走上前,喊了羅維一聲。“大嫂,”羅維看到了葉秀,臉上露出的笑容還是一如平常。“一路上累著了嗎?”葉秀也上下打量了羅維一番,看羅維雖然風塵仆仆,但臉上沒有病容,也沒見消瘦,這才心安了一點。“我是坐在車里,”羅維說:“累到誰,也累不到我。”羅啟一言不發,拉著羅維就往帥府里走。“我們進去說話,”葉秀忙道。羅啟一直將羅維帶到了帥府的后堂,看著羅維坐下了,自己才悶聲坐下,只是還不說話。羅維尋問地看向葉秀。這些日子羅啟是怎么過來的,葉秀是最清楚的人,“他小叔,”她強笑著對羅維道:“我去命人為你備香湯,你好好洗個澡,解解乏。”羅維點頭說好。葉秀便走了出去。羅維又等了羅啟一會兒,看羅啟還是不看他,也不與他說話,便站起身,走了過去,半蹲半跪在了羅啟的身前,道:“哥,你這是不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