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176
不多時,又有兩個太監兩手都拎著食盒來了。統領看走在前面的太監,認識,是每日給太后娘娘送補食的御膳房的公公,“今天怎么這么晚還送吃的來?”統領問這公公。“二殿下、三殿下大婚,這是陛下特意下令送來,讓太后娘娘也沾喜的,”這公公說道。“那進去吧,”統領心里掂記著自己的那一份賞錢,見這是個日常得見,常來這東佛宮跑差事的熟人,就沒再多問,命手下開了東佛宮外面的一處小門,讓這兩人進去,甚至沒去看跟在這熟人身后的太監一眼。太后坐在一間小佛堂里,面前是一座白瓷的觀音像,一臉的慈悲,目帶憐憫。太后默念著佛經,念上一句就敲一下木魚。“皇祖母。”聽到身后傳來的這聲喊后,太后手中的木錘掉落在地上。老太后沒有起身,而是坐著飛快地轉過身去,她的面前跪著一個身穿下等太監服的人,太后盯著這人的臉,張著嘴,半天才喊了一聲:“玄兒!”第228章他也姓龍“你怎么會來?你父皇讓你來看哀家的?怎么會是今天來?你怎么穿成這樣了?”太后一疊聲的問話,讓龍玄一下子都不知道要先回答哪一個。“不對,”太后沒等龍玄一一回答她,自己就先想明白了,“你穿成這樣來見哀家,一定不是你父皇讓你來的,你是偷跑進來的?”“孫兒想皇祖母了,”龍玄說道。“胡鬧啊!”太后變了臉色,看看佛堂緊閉著的門,再看看四周緊關著的窗,“你快走,”她對龍玄急道:“不能讓你父皇知道這事,他一定不會饒過你的。”“皇祖母,”龍玄說:“今天是孫兒大婚的日子,您知道嗎?”“知道啊,”太后細細端詳著龍玄,“你與龍行今天同日大婚,這樣的大事,你父皇不會不告訴哀家的。快走吧,皇祖母知道你的心,不要被人發現了。”“不要緊,”龍玄將太后從跪墊上攙起來,“我能進來,自然是將一切都安排好了。父皇在歡宵榭大宴群臣,沒人會注意到這里的。”“那個常氏女人怎么樣?”太后被龍玄扶坐下后,就迫不及待地問龍玄道。“父皇親自指給我的,哪里能不好呢?”龍玄笑道:“皇祖母放心,那是個很好的女子,孫兒很喜歡。”“嶺南常氏,”太后搖著頭道:“手上有最多兵權的常凌,還在羅世宜的麾下,能幫得上玄兒你嗎?”“皇祖母就不要為孫兒擔心了,”龍玄道:“孫兒今天看皇祖母身體還算硬朗,就放心了。”“你母妃呢?”太后問:“現在怎么樣了?”“她病著,所以沒辦法跟孫兒一起來看您。”“病著?”太后說:“你就不要寬哀家這個老太婆的心了,她也是被你父皇關了吧?”龍玄說:“皇祖母,孫兒一直不明白,究竟是出了什么事?父皇為何要與您生這樣大的氣?”“為了一個小賤種罷了,”太后冷笑起來。“小賤種?”龍玄不懂太后這是在說什么。“玄兒,哀家問你,那個羅維現在怎么樣了?”“羅維?”龍玄不知道太后怎么突然又問起了羅維,但還是老實答道:“他現在已經封侯了,父皇親封他為錦衣侯,說要保他一世的錦衣。”太后笑了起來,這笑聲在這小小的佛堂里回蕩,似笑非笑,倒更像是哭聲了。“您這是怎么了?”龍玄聽了太后這瘆人的笑聲,頭皮都發麻,忙就問道。“玄兒,”太后拉住龍玄的手,說道:“有件事哀家早就想告訴你了,你聽了后也一定會覺得好笑。”“皇祖母有何話要說?”太后說:“羅維不姓羅。”“不姓羅?”龍玄尚還反應不過來,說:“那他能姓什么?”“他也是姓龍的,”太后壓低了聲音,一字一句地對龍玄道。龍玄愣在那里,腦子好像被什么東西凍住,什么也想不起來了,只愣愣地聽著太后跟他說當年的那樁公案。“你父皇封他為錦衣侯?”太后好笑道:“還說什么保他一世錦衣?哀家看還是為了那個賤人!”“皇祖母,”龍玄吐字艱難地道:“您這是在說什么?孫兒一句也聽不明白。誰又是賤人?”“還聽不明白?”太后道:“羅維是你父皇和羅家三小姐羅知錦的私生兒子,錦衣侯,不過是取了羅知錦名字里的‘錦’字。”“這怎么可能呢?”龍玄無法相信這種事。“你父皇對那個賤種有多好,你沒看到嗎?”太后說:“傻孩子,你父皇何曾對羅維以外的人這樣好過?那可是羅知錦的兒子啊!當年為了那個賤人,我端木一族都為她陪了葬,你父皇再也不當哀家是他的母親,那個賤人迷了你父皇的心竅啊!”“如果這是真的,為何父皇不認羅維?”龍玄勉強穩住了心神,問太后道。“讓那個賤種待在羅家,對那個賤種有利無害,”太后如今已經把興武帝的心思猜了個大概,“等你們兄弟為了那把龍椅,斗得你死我活之后,羅維再回到皇室里,他有你父皇的寵愛,有羅家的全力支持,玄兒,等到那時,你說你父皇的那把龍椅會是誰坐?”龍玄一下子甩開了太后的手,連退了數步道:“您怎么就能肯定羅維也是皇子?就憑父皇對他好?父皇就不能對人好了嗎?人非草木,孰能無情?”“他與他那個不守婦道的娘一個模樣,他能是傅華生出來的?”太后冷笑連連:“你問哀家憑什么?就憑你父皇為了那個賤種,要殺哀家這個親娘!”“殺您?”冷靜如龍玄,這時都是身心俱在一片混亂當中,“您做了什么?是對羅維?”太后冷笑不答。龍玄自己回想了一下,太后移居東佛宮前夕朝中發生過哪些大事。有些事不難想,龍玄稍加一想,就問道:“羅維那時被我舅舅的余黨擄走,受了重創,到現在他的身體都一直不好,這事是皇祖母做的?”“沒錯,”太后在龍玄面前,一點也不隱瞞,道:“是哀家命人抓得他,只可惜這個孽種命賤難死,竟被他逃了這一劫!”“您對他做了什么?”龍玄下意識地就問道。“賤人就應該待在下賤的地方,”太后說:“哀家不想讓他死,那樣太便宜了他。”“下賤的地方?”龍玄問:“那是什么地方?”“你不必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