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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現李祎并沒有什么反應,于是重新坐下去燒剩下的契條。他也不知道那些契條到底有多少,密密麻麻可能是有一兩百條,凡是他覺得沒用的、不合理的東西,全都拿離火一一灼掉。屢次燒灼之后他手心也慘不忍睹了,甚至漸漸覺不出痛來,契文越來越少,最后只剩下了一條“共生”,一條“同死”。他想了想,覺得自己身為凡人實在太過脆弱,萬一哪天“嘎嘣”了也并不想拉那龍一起陪葬,于是果斷將“同死”也燙了去。契文消失的一剎那,他手心里光芒一閃,紅色的契變成了金色的。同時李祎眉心的紅點也轉成金色,一閃過后隱沒下去,他像是感覺到了什么,夢中微微皺起眉心,又迅速舒展開。以前把“平等契”改成“服從契”的人不少,至于反著改的,彭彧恐怕還是幾千年來頭一個。第98章得龍彭彧自作主張地改完了契,突然又有點后悔——那龍還沒傻回來,他等于徹底沒辦法控制他了。不過很快他就發現自己想得有些多余,李祎不知道怎么回事一直蔫蔫的,也不折騰了,一天到晚就是睡覺。他不聲不響地睡了三天,這天早上驢管家突然慌里慌張地來敲彭彧的門,彭彧睡眼惺忪,迷迷糊糊聽對方說:“少爺,您快去看看吧,今早院子里突然多了好些東西,關鍵還……還沒人知道是怎么多出來的。”彭彧帶著濃重的鼻音“嗯”了一聲,懶洋洋地打個哈欠:“知道了,都是給我的,搬到我屋里來吧?!?/br>驢管家滿臉驚愕地看向自家少爺:“兩……兩百多本書啊……”彭彧睨他一眼:“兩百多本怎么了,你覺得我看不完?”驢管家忙說不敢,招呼著下人們把書全部搬進屋,靠著墻角二十本一摞,堆了十來摞,又把剩下的瓶瓶罐罐也一并挪進來——各種各樣的仙藥,幾乎琳瑯滿目。彭彧擺擺手讓閑雜人等出去,就見一道金光閃至,他接過那信紙,有些不勝其煩地看完了熟悉的長篇大論,又縮回床上補眠。那信上大致是說那天答應給他的仙籍仙藥已經送到了,天上地下有時差,余下的部分過程比較繁瑣,叫他稍安勿躁多等些日子,天界肯定不會食言。既然東西到了,彭彧也不好再游手好閑,睡飽了就開始啃那些晦澀的仙籍,好在他對天界文字比較熟悉,雖然連篇累牘,還是比人間的書籍容易理解。他研究仙籍的同時也在鼓搗仙藥,分門別類地挑挑揀揀,選了幾瓶可能有用的給李祎試了試,結果這廝完全不愛喝,效果也約等于沒有。這會兒他正坐在書案前就著書啃點心,某龍突然不睡覺溜達下來,悄無聲息地從背后靠近,胳膊一展環住了他。彭彧正看得專注,完全沒感覺到有人靠近,無端遭這么一碰,手里的點心險些掉了,咳嗽一聲扭頭問:“怎么了?”李祎不說話,只抽了抽鼻子,似乎覺得那半塊點心很有誘惑力,不由分說地從對方手上叼走。“你要吃那還有很多啊……”彭彧一句話還沒說完,就見他把那半塊點心囫圇咽了,好像是沒吃夠,又過來舔他手指上的點心屑。彭彧:“……”所謂“十指連心”,這手指上被舔得發癢,心里也就不可抑制地癢起來。彭彧連忙抽回自己的手,試圖拍滅那一點悄悄冒出來的小火苗,誰料對方變本加厲,舔干凈了他的手,又開始舔他嘴角。彭彧:“……”要說這廝龍形的時候動不動舔人也就罷了,對著一顆龍腦袋怎么都會限制人的想象力,可今天他偏偏是人形,噴出的鼻息一反常態的有些燙,那感覺像是被龍尾巴上的軟毛擦過了臉。彭彧在心里抽了一口冷氣,覺得自己這心理防線怕是要崩。他趕緊想把對方推開,可李祎今天不知怎么回事,不但不肯走,反而愈發粘糊上來,舌頭掃走了他嘴角的點心屑,又開始往他嘴唇上移動。“不是,你……”彭彧剛一開口,舌頭正抵在齒間吐了一個音,就感覺被對方探進來的舌頭碰到了,他不由渾身一頓,眼神變得有些奇怪。李祎似乎對自己的“點火”行為渾然不覺,繼續試圖把自己往禁地里擠,彭彧終于忍無可忍,堪堪守住自己岌岌可危的意志,按住他的肩膀把他往后一推:“這大白天的……你作什么妖?又不乖乖睡覺了?”對方被他強行推開,淺色的龍目里頓時神色一變,一只寫著“無辜”,一只寫著“委屈”。彭彧裝看不見,順手拿過一瓶仙藥倒了半碗:“我看你挺閑的,正好吃完點心也干,來喝點兒稀的吧?!?/br>李祎:“……”相信沒有哪個正常人喜歡沒事喝藥玩,傻龍也不例外,李祎登時皺起眉頭,抽著鼻子聞了聞那仙藥,立馬轉身要走。彭彧一把將他扣住,心說這仙藥長得像水,味道也像水,讓這龍喝一口怎么就那么費勁?他一手扣著那龍,一手拿起最后一瓶瑤池玉露,用牙齒咬開塞子,往仙藥里兌了半碗。瑤池玉露實際上是一種酒,但聞著像酒,口感卻并不像,喝了也不會醉。李祎聞到酒味也不跑了,自己湊過來順著酒香尋去,很自覺地跳進別人埋的坑,把披著酒皮的仙藥喝干。彭彧嘆口氣,心說還好外人不知道這龍王是個酒鬼,否則一碗好酒就能把他拐走,實在是太丟龍了。李祎意猶未盡地舔了舔嘴角,好像是沒喝過癮,四下尋找一圈,不知怎么又找到了彭彧身上。他嘴上還有一點殘余的酒味,往彭彧唇邊一擦,頓時也蹭上了,他就好像找到了酒氣的來源,才消停沒兩秒,又卷土重來。彭彧:“……”今天這一場“戰斗”怕是不得善終。彭彧到底是年輕,雖然性取向不大正常,可這身體反應卻誠實得很,無端遭他這一番“傻龍”式的撩撥,瞬間蹦出兩只不安分的“心猿”和“意馬”,一只把他的心臟敲成了擂鼓,一只引著血流奔騰而去。脆弱的意志力遭這一撞瞬間土崩瓦解,彭彧心說這龍反正rou也吃了,戒也破了,那也沒必要再談什么清潔不清潔,潤物不潤物——索性一把扣住他的后頸,徹底放任自己接觸到了龍涎。龍涎這東西簡直不要太好用,沒過兩分鐘他就感覺自己的鼻息變得跟黃豆的體溫一樣燙,忍無可忍之下一把撈起那煽風點火的龍,轉過屏風扔進了里屋。“你可得對你自己的行為負責。”彭彧喘著氣,嗓音變得跟平常不太一樣,“雖然你傻了,不過我覺得一個傻子不會干這種出格的事……還是說你們龍天賦凜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