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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風一般的人物。就算到了她的燕館,明明是風月之地,卻好像半點都沾污不了他。 “相爺,妾在街上給您丟花,您都不屑一顧,怎么肯屈尊降貴到燕館來了?” “我想請你幫忙找個人。”顧行簡直接說道。若說有人能夠在臨安輕易避過皇城司的耳目,也就是這些能夠自由出入任何地方,慣會揣測人心,善用各種伎倆的妓子了。應該連蕭昱都想不到,他會拜托姚七娘救烏林。 姚七娘站起來,走到顧行簡的身邊,手搭著他的肩膀,伸出手指挑起他的下巴:“找個人有何難?只要相爺陪妾一夜,妾的心都給你。” 顧行簡皺著眉避開她的手,顧居敬喝了口水,咳嗽道:“七娘,你好好說話,不要動手動腳的。”幸好這女子是在挑逗他弟弟,而不是在挑逗他。否則以她的姿色,自己恐怕沒有弟弟那么淡定。 “你知道我不會答應。”顧行簡斬釘截鐵地說道。 姚七娘不甘心,又將紅唇主動湊到顧行簡的嘴邊,他一下站了起來,氣息平穩,非但沒被她撩撥到,反而冷冰冰地看著她。她自認姿色絕佳,還沒被哪個男人如此一再拒絕過,就勢坐在旁邊,嗔道:“相爺何必動怒?這可不是找人幫忙的態度。說吧,要找什么人?” 顧行簡重新坐下來道:“從大牢里逃脫的金國人烏林。” 姚七娘聽了之后,微微一怔,湊到顧行簡的耳邊細語道:“相爺憑什么認為,妾會幫您呢?” 顧居敬說道:“七娘,當年你全家都死在金兵手中,你也一直在暗中資助那些反金的民間勢力。而且英國公籌集軍餉的時候,你帶頭捐了不少錢。烏林此人十分重要,關系到前線的戰事,你不會袖手旁觀的。” 姚七娘“噗嗤”一聲笑出來,用帕子擦了擦額角:“原來二位在來之前,還特地調查過妾了。相爺,您不是主和派嗎?英國公打了敗戰,對您來說應該是好事吧。何況烏林是皇城司要找的人,妾可沒那個膽子跟皇城司作對。相爺就不怕妾去皇城司告密?” 顧行簡望著手中的茶碗,篤定地說:“你不會。一旦英國公戰敗,金國便可大肆舉兵南下。到時候江南將生靈涂炭,百姓流離失所,大宋再無路可退。我想你不會愿意看見,二十年前汴京的那一幕重演。” 姚七娘的親人,就是死于靖康之難。她從此成為了人世間的浮萍,無依無靠,淪落風塵。她的確恨金人入骨,巴不得英國公把金人殺個精光才痛快。 她看著顧行簡向來從容淡定的面龐,收起吊兒郎當的笑容:“妾從來不會做賠本的買賣。相爺既然來了,應當知道這里的規矩。” “事成之后,我們兄弟倆許你一個條件。只要不違道義,你盡管提就是。”顧居敬在旁邊說道。 一個是宰相,一個是大商賈,這條件可謂十分誘人了。姚七娘裊娜起身道:“好,既然有顧二爺這句話,妾應下了。二位回去等妾的消息吧。” 顧行簡抬手道:“云婀姑娘,有勞。” 姚七娘晃了下神。已經許久沒有人叫過她的閨名了,恍如隔世,仿佛一下子擊中了她內心最柔軟的那部分,回到幼年時,在爹娘膝下無憂無慮的日子。這個男人啊……真是會拿捏人,怕自己做事不盡心么?其實他若肯陪自己一夜,哪里還需要什么條件?偏偏他如何都不肯。 晚些時候,顧居敬和顧行簡從燕館里出來,崇明已經等在門外,一看到兩人就說:“兩位爺,二夫人去找夏姑娘了。” 顧居敬愣了一下,只覺得頭大。糟糕,不會是那日去曝書會的事情,傳到阿蘿的耳朵里了吧?因為事涉顧行簡,他就沒有多說,可就怕她誤會了,以為他跟夏初嵐有什么。 “二夫人現在人在哪里?”顧居敬立刻問道,“她們倆有沒有鬧起來?” “二夫人在夏姑娘的住處,我看處得還可以,并沒有鬧起來。也許是剛剛見面,還沒有攤牌?”崇明認真地說道。 “唉。這女人,得壞事!”顧居敬長嘆了一聲,連忙叫人牽馬過來,“阿弟,別愣著了,咱們得趕緊回去,晚了真要打起來了。” 顧行簡有點想笑,他想象不到夏初嵐那性子跟秦蘿兩個人打起來會是什么樣子。應該不至于吧?那丫頭又豈是被人誤會,不說清楚的人。但想是這么想,他也已經上了馬,跟顧居敬兩個人一道往私邸的方向趕去。 第三十六章 夏衍原本覺得院子里鬧哄哄的, 不知道發生了何事,后來安靜下來, 他就繼續專心地背書。等到書背完了, 才走出去看。院子里一個嬤嬤提著鳥籠,里面關著一只白色的鸚鵡。一個精致的奶娃娃用手拍了下鳥籠, 里面的鸚鵡就撲騰了兩下。 六平走過來:“公子讀完書了?也別太累了, 起來走動走動。” 夏衍點頭,有問道:“六平, 這是怎么回事?這個小娃娃是誰家的?” 六平就將事情的大概說了下,然后手指堂屋:“二爺的夫人現在正跟姑娘說話呢。” 夏衍走到堂屋外看了一眼, 里面氣氛挺好的, 他也就沒進去, 轉身到院子里逗娃娃了。 秦蘿覺得自己莫名其妙地來打擾夏初嵐這么久,怪不好意思的,愧疚地說道:“meimei, 先前是我沒弄清楚,你千萬別介意。這下更好了, 你我姐妹也不會有什么芥蒂,往后多走動。” “秦jiejie哪里話,我知道你沒有惡意。我在臨安也沒什么朋友, 難得與jiejie投緣。”夏初嵐輕輕笑道,“只是,我沒想到二爺的夫人竟如此年輕貌美。” 秦蘿的臉微微紅了些,對她說道:“論貌美, 我哪里比得過你?我是二爺的續弦,原配的那位夫人過世多年了,我前幾年才進的門。剛剛聽meimei說已有喜歡的人了?他可是在紹興?” 夏初嵐搖了搖頭,說道:“他在臨安。” “哦?他家里是做什么的?有需要我幫忙的地方,別客氣。”秦蘿興沖沖地說道。她原本就是家中唯一的女孩兒,顧家兩個男人,一個沒有姬妾,一個未曾娶妻,她平日連個說話的同齡人都沒有。好不容易與夏初嵐一見如故,便真的把她當做meimei一樣了。 “其實我也不知道他是做什么的,他說以前在國子監教書。秦jiejie知道他嗎?他也姓顧,說自己在家中行五,叫二爺兄長。” 秦蘿暗暗吃了一驚。這,這說的不會是她那位五叔吧?聽這姑娘說話的口氣,好像還不知道五叔的身份是當朝的宰相?不過也難怪。五叔在民間的風評好像是毀譽參半,仰慕他才學的人很多,詆毀他求和弄權的人也不少,估計他有什么顧慮才隱瞞的吧? “二爺平日里來往的人多,稱兄道弟的也不少,我不太清楚meimei說的是哪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