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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間的利益聯(lián)姻,不是他想如何就能如何的。 一個護衛(wèi)從側(cè)門跑進來,跪地說道:“殿帥,那個裴永昭在門外大鬧,非要見您。” “把他趕走。”陸彥遠毫不客氣地說。此人臉皮真厚,竟然敢跑來鬧事。 夏初嵐到永興茶樓的時候,剛好看見兩個佩劍的護衛(wèi)在推搡裴永昭,裴永昭不停地回頭吵嚷,但又被推著往前走,帽子都歪了。夏初嵐裝作沒看見他,向門口的護衛(wèi)遞了名帖。護衛(wèi)定了定神,才說:“你只能帶一個人進去。” 夏柏青上前道:“嵐兒,我陪你進去。” 夏初嵐點了點頭,吩咐其他人就在外面等。那邊裴永昭看見夏初嵐,掙開護衛(wèi)跑了過來:“三妹!三妹你帶我進去吧。” 夏柏青奇怪道:“二姑爺在此處做何?為何要進去?” 裴永昭顧不得許多,一把扯住夏初嵐的手臂:“我有重要的事要見英國公世子,前日……總之你帶我進去!” 夏初嵐把手抽回來,冷淡地說:“我只帶三叔進去。你要見世子,自己想辦法。” 裴永昭不依不饒,竟在門口氣急敗壞地叫了起來:“你跟他好過,要你再多帶一個人進去就那么難嗎!夏初嵐,你今日若不帶我進去,我回去就休了夏初熒!” 永興茶樓在鬧市,周圍往來的行人很多,聽到這邊爭吵,自然地圍了過來看熱鬧。六平和思安把人群哄散,但還是有好事之徒站在不遠處指指點點。夏柏青擋在夏初嵐身前,對裴永昭喝道:“有事你沖著我來,別欺負我的兩個侄女。裴永昭,你真是枉讀圣賢書!” 裴永昭沒有夏柏青高,氣勢一弱,又非要往里闖:“總之我要進去!” 夏初嵐對門口的護衛(wèi)說:“這個人百般阻擾,若是耽誤了我們的正事,你們也無法交代吧。” “來人!”那護衛(wèi)揚聲喊道,“將這鬧事之人給我拖走!” 剛才的兩個護衛(wèi)過來,一左一右地架起裴永昭,不由分說把他拖走了。裴永昭還在喊什么,思安小聲道:“二姑爺這是瘋魔了嗎?” 夏初嵐眼下沒空跟裴永昭算賬,與夏柏青一起進了茶樓。他們一到,整個大堂都安靜下來。夏家是紹興的首富,在座的有生意上的伙伴,也有對手。大老爺們輸給一個十幾歲的丫頭,總歸不服氣,又聽說今日召集眾人的是英國公世子,多少帶著點看好戲的心態(tài)。 夏初嵐神態(tài)自若地坐下來,與相熟的幾個人點頭致意。她也不在乎周圍陌生人的眼光,若是怕這些,今日便不會來了。 此時二樓走廊的陰影處站著兩個人。這個角落很微妙,下面的人絕對看不到,而上面的人卻能將一樓大堂盡收眼底。 顧居敬偷看了眼顧行簡的神色,特意說道:“夏家丫頭來了。” 顧行簡臉上還是一貫的平靜無波,手指轉(zhuǎn)著佛珠,眸色深沉,不知道在想什么。 永興茶樓是顧居敬的一個朋友開的,他們事先進來,藏在二樓的暗道里,自然避過了官兵清場。一般兩層以上的木質(zhì)建筑都會修一些這樣的暗道,只有主人和伙計知曉。避免起火的時候,沒辦法逃生。 “阿弟,你說今日陸彥遠能成嗎?”顧居敬又問道。 “不知。”顧行簡淡淡地說,目光不自覺地落在大堂中間那個嬌美的身影上。等他察覺,立刻移開了目光。他也覺得自己有點冒險,居然把成敗都押在了這個孩子身上。 萬一不成……便不成吧。總還會有別的辦法。 俄而,宋云寬從雅間里走出來,眾人都起身行禮。他對滿堂的人說道:“今日諸位能夠賞臉前來,本官十分高興。也就不與諸位繞彎子了。國家準備出兵北伐,但是軍餉不夠,只能仰賴各位慷慨解囊。當然官府也不會虧待諸位,按照捐錢的一成來兌換等額的鹽引,以三年為期。” 這個時候的鹽雖然不再是國家專賣,但是商人想要私下買賣也要先從官府那里買到鹽引,再去官辦的鹽場憑鹽引提取等量的鹽,然后才能售賣。當然也不是任何商人都能購買鹽引,官府也要審核身份和信用。 夏初嵐沒想到顧五居然隨口說中了,咬了口糕餅,情緒復(fù)雜。 有人說道:“臨安的商人比我們有錢得多,為何他們不捐?” “是啊!才十分之一的鹽引,我們還是虧慘了啊!” 一時群情激奮,你一言我一語,鬧哄哄的。宋云寬早知道他們會是這個反應(yīng),連忙走回雅間詢問陸彥遠怎么辦。 陸彥遠想了想,親自走到大堂上。 “各位,此次出兵名為北伐,實為自保。金兵想撕毀兩國的和議,揮師南下。所以這場戰(zhàn)爭是無論如何都沒辦法避免的。我們?nèi)裟苷莆罩鲃樱湍芗庸踢吘车姆谰€,能讓將士們吃飽穿暖,才有力氣保家衛(wèi)國。他們流血犧牲尚無怨言,難道你們連些許錢財也不舍得嗎?諸位也不想看到國土再失吧!皮之不存,毛將焉附!” 年輕的將領(lǐng),英姿挺拔。他說話的時候慷慨激昂,那種劍指北方,收復(fù)河山的血性似乎很能感染人。大堂上安靜了片刻,無人說話。 夏初嵐見陸彥遠朝自己看過來,裝作側(cè)頭與夏柏青說話,避過了他的眼神。曾與這個人看山看水的人并不是她,但或者是夢里的那雙眼睛太過炙熱明亮,還有那些凌亂的親吻,相擁的畫面太過真實。這個人于她來說,終究與旁人略有不同。 這時有個人說:“夏家是紹興首富,我們看夏家的!” “對對,看夏家捐多少,我們再捐!” 在座的人還是不想捐錢,就先把夏家推出來。就憑夏初嵐跟世子的關(guān)系,世子也不能強逼著她拿錢。只要夏初嵐說得少了,或者說不捐,其他人也就有借口了。 陸彥遠的額頭出了層汗,手指微微攥緊。他沒有想到今日的成敗居然系在她一人的身上。就憑他做過的事,還有她現(xiàn)在看他的眼神,今日想必是不成了。 但這樣的后果本就是他一手造成,他也沒有怨言。 夏初嵐與夏柏青說了幾聲,夏柏青贊成地點了下頭,她才站起來。 眾人的目光都集中在她身上,她卻毫不露怯,走到人前。夏家當年面對逼債的船工家眷時,陣仗可比現(xiàn)在大多了。她握著扇柄,緩緩開口:“我知道大家是顧慮戰(zhàn)事一起,手中的生意必將受到影響。可是國難當頭,若每個人都只計較自己的得失,而不站出來與國家共存亡,那么金人早晚會將我們二十年才辛苦經(jīng)營起來的江南付之一炬,就像當年的汴京一樣!” 在座的眾人皆是一震,想起靖康之恥,金人燒殺搶掠,奪掉半壁江山,仍是心有余悸。 “我是南渡以后出生的,沒有去過中原,沒機會領(lǐng)略京城當年‘八荒爭湊,萬國咸通,集四海之珍奇,皆歸市易’的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