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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本王心里這事怨你。”我被他氣得內(nèi)傷,正準(zhǔn)備回幾句,他卻走到殿門口,回頭招招手,跟喚寵物似的,“聽說你鬼窩是綠色的,不錯。來,領(lǐng)本王瞧瞧去。”我木了臉,團起案幾上的紙筆攥在懷里,跟著他出了偏殿,可巧遇上了賞花歸來的紅霰。紅霰裊娜多姿款款而來,瞧見我倆目光一喜。我也一喜,露了笑,正欲問她繡花的事,王上利索截住我,淡淡道:“紅霰,不準(zhǔn)說話。”紅霰憋紅了臉,委委屈屈瞧瞧我。我抱歉得回望過去,因為滑到嘴邊的話噎住了喉嚨。我也難受啊。被王上扯著走了一段,他回頭瞧瞧原地未動的紅霰,一貫冷漠的臉色緩和了,滿意道:“紅霰,你現(xiàn)在可以說了。”紅霰捂臉,想必哭了罷。正同情她時,王上又要扯起我走。我忙掙脫開他的束縛,笑道:“寡人這雙腿很不錯,能自己走路。王上可收收你的善心。”他不置可否,松開對我的鉗制,用散步一般的情調(diào)踱著步。我默默跟著他,心道縱然全鬼界把你養(yǎng)成這個脾性王上你也不能這么收放自如啊會毀了鬼兄鬼姐鬼弟鬼妹們一片赤誠之心的!你瞧紅霰還蹲那種蘑菇呢!我一路腹誹,王上一路沉默,路過的鬼友們多瞧了我好幾眼,目光意味深長得讓我想凈化凈化心靈都不行。及至草屋前,我瞧了瞧周圍飄著的綠草絲,心里納悶了。身邊王上也好奇,問:“這草,能自己飛?”飛你個大頭鬼!我憤憤地踢開草屋門,正欲大吼一聲誰在作祟,眼前一團黑影撲了上來,幸好身后王上扶了一把,不然真能一頭磕地。“祖宗,祖宗,朕要和你住。朕要和你窩在草窩里數(shù)星星。”鉉葉毫無自責(zé)感,抱著我可著勁蹭不說,還敢提要求!我憋回嘴邊險些吼出的暴躁,輕輕嘆了口氣,拍了拍他的后背,道:“乖孩子,你是想和我睡一起,不是要睡在我身上。快起來。”未等鉉葉起身,扶著我的王上突然一把拎起他的衣領(lǐng),頗為精準(zhǔn)地將他甩到了草榻上,險些砸在了看熱鬧的孤梵身上。我替鉉葉擔(dān)心,可整個過程他都很淡定。他淡定撥掉臉上的草葉,淡定起身,淡定問我:“祖宗,你不答應(yīng)我,是要和王上一起窩在草窩里數(shù)星星嗎?”這話一出,孤梵嗷嗚了幾聲,一個滾沒打好,從草榻上滾了下來,正好滾到鉉葉腳下。鉉葉瞧著可傷心了,忙地?fù)鸸妈螅呐乃念^,一臉歡喜道:“你是為祖宗不跟朕一起睡高興嗎?你多想了。縱我與祖宗同床,我依舊會異夢的。夢里自然是你。”孤梵在鉉葉懷里胡亂滾著。他憤憤地?fù)]舞著狐爪子,蓬松的狐尾掃過鉉葉的面,漂亮的狐眼卻瞪著我,顯然氣急了,“鉉寺!把他帶走,不然本殿捏碎了他的魂。”語罷,又不解恨地補了一句:“本殿概不負(fù)責(zé)。”呃,我為難了,側(cè)頭去瞧王上。王上皺眉思索,過了片刻,方問鉉葉道:“你既知同床異夢這個詞,為何不知這鬼界是沒有星星可看的?”孤梵嗷嗚幾聲,蹬了蹬雪白的狐腿,一個甩尾捂住了自己的臉,似一團雪球窩在鉉葉懷里,可愛得緊。瞧得我也想摸摸。身邊王上冷臉道:“孤梵,看來你腦子抽得比夙琉都厲害。想擺脫他,化成人形即可。”伸出一半的手頓了頓,我還是收了回來。興許不摸比較好。☆、第二十九章初入天界遇故人1孤梵不知受了怎樣的刺激,倒甘愿這么團成雪球被抱著也不愿化成人形。我納悶,瞧了一眼王上,轉(zhuǎn)頭與鉉葉淡淡道:“你若想吃它豆腐,出去吃。寡人年紀(jì)大了,瞧不得這些。”話音一落,兩鬼一妖齊齊瞧向了我。我奇了怪了,又道:“難不成寡人說錯了?”孤梵絕望了,狐眼一閉,打起了瞌睡。鉉葉只當(dāng)它從了,遂面上大喜,闊步出了草屋,“那朕帶著它去奈何橋轉(zhuǎn)轉(zhuǎn)。”過了一會兒,直至眼中沒了鉉葉的影兒,我方進(jìn)屋。從草堆里挖出幾個先前埋好的碧落果,啃了一個后方想起王上還在邊上兒,不由抬頭問他:“王上覺著寡人這窩怎樣?”王上隨我坐在草堆上,瞧了瞧我,舉頭望了望掛著稀稀拉拉青草的屋頂,很有良心道:“是個妙處。若鬼界有星星,還真能一觀。不過,你真的不考慮讓讓我?”他眼睛盯住了我懷里的碧落果。我一尷尬,忙擦了擦嘴,把一個完好的果子遞到他嘴邊,笑笑,“寡人以為王上不喜吃這。”他不置可否,接過去咬了幾口,表情有點微妙,繼而恢復(fù)如常,隨后又點評道:“滋味不錯。本王倒是第一次吃。以往這果子都是鐲禮打發(fā)惡靈的。”我啃果子的動作一頓,默默瞧向了他,“王上,你是想含蓄地罵寡人,還是想含蓄地罵寡人時順帶加上自己?”他頓了頓,三下五下消滅一個,伸手從我懷里又抓走一個,嚴(yán)肅糾正道:“本王從不罵鬼。再說,若非瞧見了你的前世,本王很難相信你曾為一國之君。”我權(quán)當(dāng)沒聽見,啃著果子琢磨鬼后的事兒。琢磨了一會兒,我道:“王上,寡人才發(fā)覺你這鬼后挺難尋的。從鬼界找吧,熟絡(luò)的你不愿意,不熟絡(luò)的也不符合條件。”他默然,咔咔啃著碧落果。我嘆了口氣,續(xù)道:“素聞天界美人頗多,王上若愿意的話,不如我們?nèi)ヌ旖缫惶耍俊?/br>我暗暗瞟了他一眼,正好對上他瞥過來的視線,忙端正姿容,一副我很認(rèn)真的模樣,“寡人這么做也是為王上好。若再拖延,王上這顆春心怕是萌動不起來了!即便不去天界,那妖界如何?”屋里靜了靜,他抬頭笑笑,伸手掃了掃我的頭頂,“你若有想幫兮光的心思,趁早去了罷。”我默了默,索性承認(rèn)了罷。閉眼倒在草堆上,閑聊了起來:“王上,寡人為人時便瞧不得此類情形。總希望那些有情的能湊成一對,許是寡人的癖好又深了吧。”瞧不見王上什么神情,只覺屋里過于靜了。好半天方聽到王上淡淡的聲音,“你這么一說,本王倒覺著你像是頭頂光環(huán)的菩薩,挺好笑的。”我臉皮一燒,忙不迭解釋:“倒不是寡人心善。人總有點喜好,寡人只是恰好與眾人不同而已。”停頓一下,我撩起眼皮,佯作生氣道:“王上,你可是瞧不起寡人?”他直直瞧進(jìn)我的雙眼,目光如潑了水的夜色,半響方道:“本王只在提醒你,你現(xiàn)在不過是鬼。若想做人,去投胎罷。”我怔忪,緩了緩,道:“寡人覺著做鬼勝過做人。”他俯身湊了過來,步步緊逼,“是嗎?可本王覺著做鬼太過寂寥,不如做人熱鬧。”目光相對,他的眼里倒出我的影子,頗為沉靜的一張臉。我抻起身子,拉進(jìn)彼此距離,湊近他耳邊道:“王上又未做過人,又怎知做人熱鬧?”他忽地笑笑,慢悠悠撤離我身邊,不忘繼續(xù)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