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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子要再進去,那從哪兒走?”往遠處看,依稀的有一些光從高處瀉下來,可見這個地方應當是空的。工程太大了,真是難以想象當初是如何挖出來的。 “下面?!饼R雍自然記得路,而且沒有一點的遲疑。 大概是因為他們倆站在這邊緣,人的活氣兒更濃郁,下面的尸傀躥騰的更厲害了。 “這下面可都是尸傀,打也打不死,就算是把它拆了,也依舊能活動。我可以用長針刺穿腰椎來讓它們癱瘓??墒牵业拈L針不多了。”這么多尸傀,人和野獸都有,她的長針不夠分的。 “抱緊我?!饼R雍開口,便張開了一條手臂。 看向他,姚嬰也懂了,畢竟又不是一次兩次了,該怎么抱他,她清楚的很。 上前,雙臂環住他的腰身,盡力不碰到他后背受傷的地方。臉埋在他腹部,除了血味兒,還有他身上特有的味道以及熱氣,足以證明他還活著。 手臂落下來,攬住她的身體,齊雍一腳抬起蹬了一下旁邊的石壁,便帶著姚嬰躍了起來。 他猶如被絲線吊著,在半空中,呈斜線的朝著斜下方飄過去。 姚嬰閉著眼睛,能感覺到的就是齊雍的心跳聲。這種云霄飛車一樣的體驗,不是一次兩次了,她已完全不覺得害怕。 不過,也可以說是因為齊雍,所以她才不覺得害怕。 有一種人,天生的便讓人有安全感,齊雍便是。 幾乎也只是一瞬間,齊雍便攬著姚嬰落在了地面上。前方就是一條洞窟一樣的通道,后面,尸傀追著人的活氣兒撲了過來。 他轉手把姚嬰放到洞窟里側,轉身之時就有兩個尸傀撲了過來。 雙手扼住一個尸傀血糊糊的頭,身體旋轉飛起,雙腿也同時夾住了另外一個尸傀的脖子。身體在半空中翻飛,那兩個尸傀的骨骼也跟著嘁哧咔嚓作響。 齊雍的剪刀腿力量極大,那尸傀的腦袋和身體瞬間分離,身體也飛了出去。 他旋身落地,輕盈而有力,一把抓住姚嬰的手,快速的朝著洞窟里跑了進去。 哪里還是那時虛弱不堪的模樣,姚嬰被他拽著飛奔,越往深處越黑暗,之后就什么都看不見了。 這洞窟內里彎彎繞繞,岔路極多,齊雍卻在拐彎時干脆利落,沒有任何的遲疑。 在姚嬰跑的氣都喘不上來時,前面忽然出現亮光。 齊雍拽著她的手一個用力,她瞬時被拽的朝他撲過去,他的手也在同時圈住她的腰,躍地而起,飛過前面一條五六米寬的深溝,準確的落到對面。 大口的呼吸,姚嬰抱著齊雍固定住身體,一邊扭頭往回看。剛剛他們倆所站的地方位置較高,隔著一條深不見底的溝。而且,能聽得到那洞窟深處有尸傀在追趕而來的聲音。 不過,有這條深溝在,他們追過來了也應當無事。 收回視線再看他們眼下所處之地,是一塊圓形的石臺,很大。 對面,有一條鐵索木橋延伸出去,而光亮是從上面瀉下來的,星星縷縷,像是把太陽剪碎了一樣。 這石臺上,散落著很多的兵器,遠處,還有人頭。脖子的斷口處慘不忍睹,像是被活生生撕開的。那人頭還在兀自的挪動,拖出一條長長的血跡。 “公子,你們之前就是在這里出事的是不是?”這里的血味兒,好濃。 “嗯。到了這兒,就聽到了琴聲,他們就神志不清了?!饼R雍站的筆直,后背的血再次把衣服給浸濕了。 “琴聲?”抬眼環顧四周,遠處太暗了,什么都看不見。 “兩弦琴?!饼R雍補充道。 “兩弦琴?莫先生。那公子你呢?有沒有被琴聲給迷惑?!闭f道兩弦琴,她首先想起的就是莫先生。而且,如果齊雍也會被蠱惑,攻擊力會十分強大。 “沒有。”齊雍微微搖頭,他自小受到的訓練可不是尋常人能想象的。琴聲迷惑神智這種東西,他不會受到任何的影響。 “那就好?!比羰窃賮硪粨苄M惑,他受了影響,她就必死無疑,他一只手就能把她掐死。 “走。”齊雍看了一下,便朝著對面的鐵索橋走了過去。 姚嬰跟隨,身后剛剛跳過來的那個洞窟,尸傀都已經跑過來了。它們本就沒有智商這個東西,到了那兒還往前沖,稀里嘩啦的掉進了深溝里。這深溝有多深是未知,它們能不能爬上來也不知道。 穿過這石臺,便走到了那鐵索橋前。做成欄桿的鐵索早就已經生滿了鐵銹,下面平鋪的木板也爛的所剩無幾。 姚嬰的視線被掛在鐵索上密密麻麻的銹鈴鐺吸引了過去,她上前一步,把掛在前頭的最大的一個鈴鐺解了下來。 “這東西有問題?!饼R雍看了看,說道。 “是啊,有問題。”點點頭,的確有問題。只不過,問題在她這兒不算什么,她可以為己用。 捏著衣袖,擦拭這鈴鐺里面的銹。這鈴鐺很大,跟她的手差不多,這般一擦拭,這個鈴鐺是黃銅做的。 看著她的舉動,齊雍倒是也沒催促,后面一直有尸傀的聲音,數量太多了,待得全部掉進深溝,也不知能不能把這深溝給填滿。 將里面擦拭的差不多,姚嬰輕輕晃動了一下,這鈴鐺發出了沉悶的聲響。 仔細的看了看,姚嬰從荷包里摸索出一根長針,毫不遲疑的刺在了自己的右手中指上。 捏著指尖,把血滴在鈴鐺內側,之后她轉手把針遞給齊雍,“扎破你的左手中指,我要血。” 垂眸看著她,齊雍瞳眸黑的深沉,好像能把人吸進去一樣。 “本公子后背上有的是血。”他現在別的沒有,血很多。 “我只要指尖血,中指?!彼斎恢浪蟊扯际茄植还苡谩?/br> 嘆口氣,齊雍接過長針,刺在了自己左手中指上。姚嬰隨即抓住他手指擠壓,兩滴血便落在了鈴鐺內側。 齊雍看著她的舉動,有些無語,“你要和本公子滴血認親。” “公子這么想做我爹?”無聊,滴血認親都能說出來。 “做你爹得不到什么好處,可以做其他。”齊雍一笑,說的話卻讓人有點兒反胃。 “那你做我娘吧,有公子戰斗力這么高的娘,很有安全感?!卑蛋档胤藗€白眼兒,姚嬰把兩個人的血涂滿鈴鐺內側,之后便用腰間荷包的抽繩掛住,一并系在了腰間。 看她完成一系列,齊雍便舉步先走上了鐵索橋,姚嬰立即跟在后面。 這鋪在橋上的木板都爛了,齊雍盡力提氣,動作不大。姚嬰則一手抓著旁邊的鐵索,掛滿了鐵索的鈴鐺都在動,不過生銹了,已發不出響聲。 這條鐵索橋很長,下面黑漆漆的根本就看不見,但是有一些糟爛了的木板掉下去,卻始終沒有聽到落地的聲音,想來是很深